娇气包能一敌百[快穿](134)
也对,他和姬清本来就是两人世界的人。
“……不知道姬清有没有看过一篇作文,那篇作文是一位同学描写你的,被承志中学张贴在公告栏中。”
“我不太清楚。”
“我来给姬清同学朗读一小段吧。
那日旗下遥相望,一见知君既断肠。他在国旗下演讲,我在人群中仰望,少年在我的心中埋下梦想的种子,他告诉我什么是坚持,什么是专注,他给了我一纸和风细雨的梦想,又给了我一路前行的勇气。
我曾栉风沐雨一路向前,只因他在远方眺望。”
144.我们的世界
姬清从广播室出来后, 看到门口有三四个学姐围在一起,她们对着姬清尖叫一声, 有一个女生喊了一句好帅啊,然后她们手拉手一起跑掉了。
姬清:“……”
过了一段时间, 班级举行第二次班会课, 这次是由学生一起组织。大家的脑洞十分清奇,没有选择才艺表演和看综艺,而是投票选出看恐怖片的活动,美名其曰通过尖叫缓解压力。
姬清以前在贞子世界里做过任务, 曾经面不改色地拖着贞子的头发,把她塞回电视机中, 如今隔着屏幕内心更是毫无波动。
大白天,班级的窗帘被拉上,每对同桌分到了一把瓜子和一盒蓝莓,大家安静如鸡地看恐怖片,唯独系统从头到尾疯狂尖叫, 哭着爬回小黑屋。
周修瑾磕了一堆瓜子, 把瓜仁给姬清。
姬清吃得津津有味,听着班级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呐喊声, 觉得大家的反应比影片有意思多了,比如叶寄依扭曲的面容比女鬼还要吓人一点。
晚上放学,阎文悠怂得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硬是在陈龙誉嫌弃的目光下,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陈龙誉的胳膊, 颤巍巍地走路。
姬清和周修瑾走在阎文悠他们的身后,他们一起上寝室的楼梯,上楼梯时墙壁上贴着安全通道的标语,标语上的绿光照在陈龙誉的脸上,阎文悠抬头看到陈龙誉被阴森森的绿光笼罩,当场心率飙升,叫出了海豚音。
“啊啊啊啊救命啊!”
陈龙誉冷漠地甩开了阎文悠,一个人生气地走了。
姬清和周修瑾也嫌弃地绕开了阎文悠,走到自己的寝室。他们高中的室友和初中不一样,寝室是按成绩分的,一号床是姬清,二号床是一位天才学神,三号床是周修瑾,四号床是一位刻苦的学霸。
洗涑完毕后,姬清爬上床看漫画书,等十一点半时,四号床的学霸关灯睡觉。姬清把漫画书收好,自己盖上小被子在脑内看电影,姬清看的是文艺片,他睡前看这种片子一下就睡着了。
只是今天姬清发现这部文艺片有些刺激,前期是主角受虐史,后期一路反转打脸让人拍手叫好。姬清看得精神抖擞毫无睡意,凌晨两点多把影片看完,姬清正准备睡觉时,突然听到对床发出的声音。
姬清的对床是周修瑾,他发出了压抑的低吟,因为处于变声期,周修瑾的声音低哑极了,床边传来碰撞声,好像是手肘打在床板上的闷响。
姬清吓了一跳,他翻身看向周修瑾,周修瑾好像从梦中惊醒,在剧烈地喘息。
姬清听说有些人看了恐怖片,晚上会做噩梦,周修瑾这个样子有点像是被魇住了,到底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看着周修瑾这般模样,姬清心里也不好受,他有些担心周修瑾缓不过来,于是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准备跑去安慰周修瑾。
周修瑾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他浑身是汗,身下是粘腻不堪的浊液,他有一种身在淤泥中的错觉。
为什么又做那种梦了?
梦里的一切都蒙上旖旎的粉,雪白圆润的手指捏住瓜子,那人贝齿微张,红舌挑开瓜壳,将里面的瓜仁含在嘴里。
唇角微勾,吐出暧昧甜腻的字眼:“小哥哥。”于是所有的沉沦和幻想都滋生于那一声,“来。”
“小哥哥?”耳边传来柔软的呼唤,像是一朵流云从身边飘过。
周修瑾迟钝地抬眸,望着眼前的人。
那人正小心翼翼地爬上床,雪白的手背在月光的照耀下似玉似霜。他穿着宽松的睡袍,俯身爬床时,锁骨隐约可见。
梦还没有醒吗?
大脑的思绪是混沌的,他的身上还带着没有消退的热,那是青涩的**勾起的热度。
周修瑾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人,那人伸出手,用冰凉的手指轻柔地拂过他的脸庞,“你怎么了?”淡粉色的唇一开一合,吐出来的是幽兰一样的香气。
周修瑾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干,他想要喝些什么东西,像蜜水一样甜腻的汁液,像玉碗里的牛乳一样滑软的甜品,心尖的火越烧越旺,烧的他口干舌燥。
在窸窸窣窣的声响中,周修瑾捧起姬清的脸,姬清的脸很小,巴掌大,在月光下散发出温润的光。他的眼眸好似盛了一汪清澈的水,可以洗涤一切烦躁与不安。
周修瑾宛如受到蛊惑般慢慢凑近姬清,他闭上眼,轻轻吻了上去。
姬清的眼眸一瞬间不可置信地睁大。
少年的吻是没有章法的,他像是小松鼠碰住自己心爱的松果,用嘴巴轻轻碰上去,松果是小松鼠珍惜地藏了许久的果子,所以他舍不得吃,只能轻轻地碰碰,可是哪怕只是闻到松果的清香,这都是莫大的幸福,都可以让他开心地摇着尾巴。
他的手掌按在姬清的脖颈上,微热的掌心抚摸上细腻的肌肤,他的手因为儿时做了粗活,所以掌心有许多细小的伤疤和茧,粗糙和细腻相互研磨,丝滑的手感让人流连忘返。
周修瑾觉得自己在抚摸着一只羊脂玉瓶,当他结束这个吻时,怀里的人无力地瘫软在他的身上,那犹如水墨勾勒的眼尾浮上一抹薄红,一滴晶莹的口涎如同垂露一般,滴在蓝色的睡袍上,在衣服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周修瑾伸出食指,碰了碰那吐出的舌尖,他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把手指放在温热的口腔中。
姬清此刻已经回过神来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咬了一口,他这次咬的丝毫不留情面,牙齿嵌进肉里,姬清还尝到了微咸的血味。
被突如其来的刺痛惊醒的周修瑾倒吸一口凉气,他抽回手,看着手指上一圈深深的牙印,又茫然地抬眸看着气成河豚的姬清。
姬清可以说是气炸了!
不仅是气成河豚,他是气成了炸·药包,想和周修瑾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他抱着关怀小可怜的心情去关爱周修瑾,没想到他是羊入虎口,自己上赶着掉到坑里,还让周修瑾多加几把土!
太气人了!爸爸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姬清掀起被子,用被子蒙住周修瑾的脑袋,他对着被子暴打了一阵,然后生气地爬下床,准备回去睡觉。
只留周修瑾一个人僵硬在床上,他头顶着被子,大脑里面装着一团浆糊,周修瑾用了三分钟反应过来,刚刚不是梦,是真的姬清过来了,而他却把梦和现实搞混了。
被子从周修瑾的身上拽下来,周修瑾扭头看着对床的姬清,姬清翻过身,用屁股对着周修瑾,整个背影都写着抗拒和愤怒。
什么是绝望,这就是绝望吧。
周修瑾用手抹了一把脸,看着手指上的咬痕,他可以从深深的咬痕中看出姬清当时的愤怒。
我做了什么蠢事?
周修瑾坐在床上思考人生,他静坐了许久,接着下床去卫生间清洗衣物,手指上伤口碰到洗衣液火辣辣得疼,周修瑾却恍若未察,他洗完东西后,用冰水洗了一把脸,镜中的人眼里全是红血丝,神情交织着疲惫与亢奋。
周修瑾一夜未眠,他想了一晚上该如何解释,可是不管什么说法都是越描越黑。
姬清并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气了三秒,然后就陷入甜美的梦乡,一早上起床时,姬清都快要把昨晚的事情忘光了,直到他看见周修瑾的两个大黑眼圈。
咦,我家宝贝什么时候变成国宝了?
姬清思考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这一想姬清又有点生气了,他决定要给坏孩子周修瑾一点惩罚,不能纵容孩子的坏习惯。
于是姬清一早上没理周修瑾,看起来就是小朋友之间的冷战,当然这是姬清这么认为的。
在周修瑾的眼里,那就是姬清已经彻底厌弃了他,连话都不想和他说。周修瑾一上午都没有听课,整个人的状态就是失魂落魄。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姬清和周修瑾还是没有说过一句话,姬清是拉不下脸,因为先开始冷战的人是他,如果他再去主动和解,岂不是很尴尬。
而周修瑾是觉得姬清不想和他说话,现在和他吃饭也只是勉为其难,如果他再开口打扰姬清的话,姬清可能会直接走人。
周修瑾吃着红烧肉,却觉得味如嚼蜡,他把米饭和肉塞在嘴里,机械式地嚼了嚼,再端起菜汤喝了一大口,把嘴里的饭菜和苦涩全部咽下去。
他为什么没有控制好自己?
原本以前可以做好朋友,做好兄弟,现在一切都毁了。
周修瑾和姬清一路沉默地走回教室,叶寄依欢快地围上来,和姬清叽叽喳喳地说着谁谁谁喜欢姬清,吧啦吧啦讲一大堆。
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在漫延,又酸又涩,好像是嫉妒,也好像是不甘,如果我是女生就好了,如果我是女生,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喜欢呢?
周修瑾抬眸看了一眼姬清,看到姬清冷静的表情。
姬清的脸上没有笑时,整个人就显得很疏远,有着隔绝在外的淡漠,他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的看客,好似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去,事实也正是如此,本来就没有人可以留住姬清。
是了,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如果有一天姬清要离开他,那他就再也找不到姬清了。
巨大的恐慌击破了周修瑾的心理防线,他的脸色过于难看,正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叶寄依都慢慢闭上嘴,“周修瑾,你身体难受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修瑾艰难地挤出一个笑,他低着头回到了座位上,一言不发。
“你们吵架了?”叶寄依超级小声地问姬清。
姬清皱起眉,“不算吵架吧,就是冷战。”
“天呐,你们感情这么好,为什么要冷战,他做错了什么事吗?”叶寄依震惊道。
“这事他有错,但是也不是什么大错,我觉得就是不痛不痒的一件事,可是也不能惯着他这种小毛病,所以就准备冷战一下,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姬清迟疑道:“好像他现在意识得有些过分深刻了,所以看起来……”
“看起来很难过。”叶寄依帮姬清补充道,“我第一次见周修瑾这么难过。你和他和解吧,我觉得他刚刚都要哭出来了。”
“你和他讲一下道理嘛,不要冷战,周修瑾他又不是听不进话的人,你们有事就及时交流。”叶寄依劝道:“快去吧。”
姬清觉得叶寄依的话很有道理,这个世界做了太久的小孩,他的心理年龄也直线下降,居然还和屁点大的周修瑾小朋友冷战,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姬清坐回座位,刚刚想和周修瑾聊聊,就看到周修瑾拿出一个信封,无声地递了过来。
姬清接过信封,从里面抽出两张小纸片,里面是道歉信,还有姬清给的道具卡“一张可爱的饭票”。
“姬清:
很抱歉,我的喜欢越界了,我喜欢你,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也不是家人之间的喜欢,是想和你一起到白头的喜欢。
昨天晚上我一时冲动,做下不可挽回的错事。可我还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我保证,我接下来会克制好自己的喜欢。
我希望可以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