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也要做夫郎么?(102)
蒋长信在铺子外面安排了人手,一来是防备着曲清烟,曲清烟针对叶宁没有得手,不知会不会第二次下手。这二来……也是生怕叶宁突然折返回来,便像是昨日一样,蒋长信也好有所准备,别再露了馅儿。
程昭道:“少夫郎今儿个穿了那么打眼的一件衣裳,咱们的人便是瞎子,也能把少夫郎盯得紧紧的,丢不了的,主子爷您就放心罢!”
那么……打眼的一件衣裳?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蒋长信锁紧眉心,总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
叮叮!
哐哐——
当!当——
门外的杂音交织在一起,令本就炎热的夏日更显得烦躁,蒋长信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是觉得不放心,刚要开口吩咐程昭。
吱呀——
屋门突然被打开了。
没有人通传,没有人通禀,就那样干脆利索的推开,一般的仆役仆妇可不敢如此不恭敬。
程昭瞪大眼睛,刚要呵斥:“谁……”啊,也不敲门!
他的话才说出一个字儿,便见有人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正是他们口中讨论的主角。
——叶宁!
程昭震惊道:“少夫郎您、您不是去铺子上了么?!”
叶宁去了铺子上,分明有人盯着铺子,如今叶宁都折返回来了,也不见有人来回禀,程昭心里吐槽,那些心腹都是吃干饭的么?
“是啊,”叶宁步履轻盈的走进来,道:“我不是要去铺子上么?怎么就回来了呢?”
蒋长信心窍当的一声,仿佛被当胸打了一记闷棍,程昭刚刚给他上了药,蒋长信还袒露着胳膊,和一半的胸肌,肩膀上的箭伤看得那是一清二楚,再清楚也没看有了。
是了,刚才蒋长信便觉得奇怪,叶宁穿得如此娇嫩打眼,其实并不是为了上新菜讨个好彩头,而是他早就知晓铺子外面有人蹲守,所以故意穿了一件如此鲜艳的衣裳。
心腹只顾着蹲守粉嫩衣衫的人,反而错将权浅当做了叶宁,让叶宁来了一个金蝉脱壳。
还有院子里敲敲打打的工匠们,显然也是叶宁提前安排好的。他知晓蒋长信是个练家子,如果自己贸然折返回来,按照蒋长信的耳力,绝对会听到他的跫音,若不提早准备好,所有的功夫全都白费。
于是叶宁提前一天安排了工匠,约定今日来修剪树枝,声音越大越好,工程越大越好。蒋长信和程昭虽然都是练家子,但外面这般吵闹,加之真是毫无防备,自然无从分辨叶宁的跫音。
如今叶宁已经走到跟前了,杀了蒋长信一个措手不及!
蒋长信下意识想要拢上衣襟,遮掩自己的伤口,因为动作太快,疼得一个激灵,差点把伤口撕裂。
叶宁看了他的伤口一眼,并没有太多的惊讶,面色反而十足镇定,幽幽的道:“果然……是你啊。”
第47章 露陷了(2000营养液加更)
叶宁设下了一个连环计,等蒋长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迈入了圈套之中。
程昭傻了眼,心中只能感叹,不愧是主子爷亲自挑选的夫郎,就是与一般人都不一样……
“那个……”程昭干笑,脸上差点挤出皱纹:“要不然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他说着,把伤药塞在叶宁手中,道:“少夫郎您帮主子爷换药罢……”
末了还不忘感叹一句:“主子爷伤口,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啊呀,伤得很重……”
说罢了,一溜烟儿跑了,还将房门带上,十足不讲义气。
蒋长信保持着赤着膀子的模样,张口道:“宁宁……”
他的话还未说完,无论是辩解的话,还是打岔的话,叶宁已然开口:“你不是傻子?”
蒋长信的眼眸先是往上瞥,又往旁边瞥,道:“宁宁,我若是说……最近几天不知怎么的,突然愈发清明起来,你……信么?”
叶宁莞尔一笑,笑容嫣然极了,配合着他今日淡粉色的衫子,十足无害,却叫蒋长信感觉到一股凉丝丝的寒意,好似秋意无声无息的逼近一般。
叶宁道:“编,你继续编。”
蒋长信:“……”
“嘶……”蒋长信有些浮夸的抽了一口冷气,微微蹙眉,道:“宁宁,我伤口疼。”
他分明高大挺拔,却好似一个小可怜儿,道:“你能为我上药么?”
叶宁:“……”
叶宁与他僵持了一会子,蒋长信的伤口看起来很是狰狞,且这是为了保护他才受的伤,一码归一码,叶宁自然是要给他上药的。
叶宁拿着上药走过去,道:“疼?”
“当然疼。”蒋长信一脸示弱的模样,点点头。
叶宁挑眉道:“哦?那日你受伤的时候,怎么一副大义凛然,浑然不怕疼的模样?”
蒋长信:“……”宁宁的嘴,好辣。
叶宁没好气的让蒋长信坐下来,给他上药,一想到蒋长信很可能从头到尾都是在装傻充愣,整日在自己面前卖萌撒娇,他都替蒋长信觉得丢人尴尬。
分明书中记载的蒋长信,是一个高冷严肃的正派之人,怎么眼前的这个……
叶宁有一瞬都觉得这个蒋长信怕是冒名顶替的罢?
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因着自己的到来,一切都有所改变了,便比如主角受曲清烟,也和书中所述差距甚大。
蒋长信背对着叶宁,他也看不到叶宁的面容,不知叶宁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只好道:“宁宁,其实我一直瞒着你,是因为不想将你牵扯到危险的事情当中……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我也便不瞒你了,其实……”
蒋长信顿了顿,道:“我并非蒋家的亲生儿子,我乃是当今圣上第六子,本姓梁,名唤梁策。”
叶宁一点子也不惊讶,这和书中所写的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蒋长信竟然提前三年就恢复了神智,按照原本的剧情,主角攻这时候还是个傻子呢。
蒋长信说完之后,等着叶宁的反应,等了许久,叶宁只是专心给他上药,好似根本不觉得惊讶。
蒋长信奇怪的道:“宁宁,你不觉得惊讶么?”
叶宁道:“惊讶。”
蒋长信是一点子没听出来的。
叶宁又道:“自然惊讶,果然装傻充愣的级别,也是一般人不能比的。”
蒋长信解释道:“这些年一直有人在暗地里查我的下落,我也是怕将蒋家牵连进来,如今我更怕把你牵连进来,因而不得不继续装傻充愣。”
叶宁上药的动作顿了一下,道:“这么说起来……你的神智一直都是正常的?那为何要毁掉我的约法三章?”
蒋长信当然是故意毁掉的,但他绝对不能说出口,岔开话题道:“对了,那个阿直,其实就是阉党的人,他的真实身份乃是十常侍之一曲音的养子,此次前来青田村,也是为了寻觅我的踪迹。”
叶宁早就知晓阿直的真实身份,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着急将阿直送走,以免阿直发现了蒋长信的底细。他如此辛辛苦苦的斡旋,谁知蒋长信其实不是个傻的……
蒋长信终于转过身来,看向叶宁,道:“宁宁,你听说阿直是阉党的养子,并不觉得惊讶么?”
叶宁看了他一眼,道:“那皇子殿下觉得,还有什么是比您最近突然清明起来,更令人惊讶的么?”
蒋长信:“……”宁宁的嘴,不只是辣,还淬过毒,见血封喉。
蒋长信拉住叶宁的手,道:“宁宁,你不会生我的气了罢?”
叶宁的手被他宽大掌心握着,总觉得有些奇怪。以前只觉得蒋长信是个傻子,当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如今蒋长信突然不傻了,叶宁自然觉得别扭。
尤其是一想起来,蒋长信装傻充愣时,竟然亲了自己那么多下,叶宁的脸色慢慢涨红,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