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皇帝(224)
看到萧宴宁,慎王眼中一喜,他直起上半身:“七弟,父皇准备放我们出去了吗?”
萧宴宁摇了摇头,慎王瞬间没力气了,啪嗒一下上半身摔在了床上,他闷声道:“那你来做什么?看我们的笑话?”
萧宴宁很诚实地说:“我来接三哥出去。”
慎王猛然抬头,动作过猛,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旁边牢房的瑞王忍不住道:“你别折腾了。”
也不知道慎王到底什么毛病,被于桑审问时嗷嗷叫,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等回到牢房就扯着嗓子骂。
有时瑞王都怕于桑给他来个全套刑罚。
慎王扭头瞪着他:“不用你管,反正你和我们又不是一条心,我和六弟看错你了。”
瑞王:“……”
他面无表情地捂住耳朵,这些天这话他都快听出茧子了。
慎王心还真大,还问他为什么私下和平王联络。
问得瑞王都想冷笑。
静王在另一侧牢房中,他坐在床上看着萧宴宁,他好像受了很大打击,脸色都黯然了不少,那双眼睛都没啥光彩。
最安静的是康王,他呆在牢房的角落里,像是一个黑影。
真要说,他们所受刑罚比起安王来并不算重。
安王那时正值皇帝盛怒,于桑下手自然要重许多。
慎王恶心完瑞王,他又看向萧宴宁,脸上带了几许笑意:“七弟七弟,父皇有没有说过想怎么处罚我们。”
“没有。”萧宴宁道:“不过今日德妃娘娘找父皇认罪了。”
他话音刚落,那道属于康王的身影一眨眼跑到牢门口,他抓着门柱神色着急:“我母妃怎么样了?”
萧宴宁看着消瘦了一圈的康王,他语气平静:“我赶着来接三哥出狱,并未在宫中久留,所以不知德妃娘娘怎么样了。”不过这种事想也能想得出来,皇帝不会手下留情。
康王死死望着萧宴宁,他因恐惧而喘息着:“七弟,我已经认罪了,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母妃和王妃她们都不知道,你替我向父皇说一声,我已经什么都认了,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萧宴宁:“二哥,这案子在于大人手中,他会向父皇禀告,我不能越权过问。”
康王:“萧宴宁,看在兄弟的份上……当初你都能为三弟闯诏狱……”
“二哥……”萧宴宁有些眼疼,他出声打断康王的话:“三哥问心无愧,二哥也问心无愧吗?”
康王愣在那里。
萧宴宁眨了眨眼,把那股棉麻的疼意眨走,他道:“二哥所言,于大人会如实向父皇禀告。功过是非,父皇自有决断。”
说罢这话,他朝最里面的审问室走去。
安王早已经换好了衣服,他现在的状态比刚开始好了许多。
于桑还是那副阴阴沉沉的样子,他双手捂在一起,安静地站在一旁。
两人身边那张干净的桌子上还放了一壶酒和两个碗。
诏狱里并不隔音,外面的吵杂声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萧宴宁进来时,安王缓缓站起身,时隔多日,兄弟相见,受尽各种刑罚的安王仍旧如竹子一样,笔直安然地站在那里。
于桑:“参见福王殿下。”
萧宴宁:“于大人不必多礼。”
然后他看着安王,慢慢弯起眼角:“三哥,我接你回家。”
安王笑了下,他点了点头:“麻烦七弟了。”
临走萧宴宁看向于桑:“于大人,当年本王年幼不懂事,伤了于大人……”
于桑假假一笑:“不过是小事,福王殿下不用放在心上。”
萧宴宁:“于大人误会了,本王的意思是本王不后悔。”
于桑:“……”
他收起脸上的假笑,一脸面无表情。
安王:“……”
他干咳两声:“七弟,诏狱阴暗潮湿,咱们走吧。”
萧宴宁嗯了声。
在他们离开时,于桑道:“恭喜安王殿下。”
安王客气:“多谢于大人。”
从诏狱走出来时,安王抬手挡着眼,他愣怔怔地看着头顶上的太阳,看了许久,然后他笑了,笑容中有沧桑有释然还有些苦。在诏狱呆了那么久,他的脸色泛着不健康的白,这么一笑,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安王。
但谁都知道,不一样了。
萧宴宁撇开眼:“三哥,天冷,走吧。”
安王收回手点了点头。
梁靖从马车里跳下来,他看着安王,想说什么,但张嘴一句话没说出来,眼圈却红了。
安王皱眉:“就这点出息?”
梁靖粗鲁地抹了把眼:“末将见到殿下高兴。”
萧宴宁:“都高兴,回去在叙旧。”
梁靖忙嗯了声。
马车晃晃悠悠而行,最终在福王府停下。
安王下马车时愣了下,萧宴宁头也没抬道:“三哥还没在我府上住过吧,这次多呆些时日。”
安王:“那就麻烦七弟了。”
萧宴宁:“三哥这么说太客气了。”
萧宴宁给安王准备了一处比较寂静的院子,里面所有东西都是他和梁靖从库房里挑选而出,都很舒适。
在安王洗漱时,秦贵妃派人告知,说是裴德妃没了。
萧宴宁失神片刻,然后哦了声。
同时秦贵妃还说,蒋太后病重,皇帝一直没去探望,今日蒋太后烧糊涂了,皇帝会走一趟。
萧宴宁嗯了声,他心道,蒋太后定然会趁病重替平王求情,皇帝如果败在蒋太后的孝道下,那他会亲自动手。
第157章
萧宴宁并没有把宫里的消息告知安王,这个时候提起宫里的事,难免会让人想起过往。对安王来说,以前发生的事就是一块块心上疤,没办法根除,时不时会疼会难受甚至会流血。然而他刚从诏狱里出来,没必要立刻陷入沉重的回忆里。
毕竟这种痛会伴随他一生一世。
这样做有那么点自欺欺人的意思,只是人这一辈子,大多数时间都很清醒,有那么一时半刻能骗过自己忘记痛苦也挺好。
萧宴宁闭口不言,梁靖也只做不知,等安王收拾好自己,三人就围着暖炉用膳。
萧宴宁还特意准备了几壶酒,他上辈子喝酒喝得太多伤到了胃,这辈子比较养生,平常都不怎么喝酒。只是今天太过高兴,非要拉着安王喝个尽兴。
安王看着萧宴宁,眼中闪过怀念之色,在他记忆中,萧宴宁还是个嘴巴有点毒说话有点难听每天都让自己活得很快乐的人。他在诏狱之中不知人世变化,没想到萧宴宁也是能大口喝酒的人了。
安王转动着手里的酒杯,轻笑道:“我这两年的酒量有所上涨,真要喝,七弟你可喝不过我。咱们事先说好,喝不过可不能耍赖。”
萧宴宁一脸羞愤:“三哥,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怎么把他说的跟个小屁孩一样。
安王只笑不语,梁靖在一旁看看安王,又看看萧宴宁,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
安王还真没自夸,他的酒量的确很好。
安王的酒量一直都很好,入了诏狱,许久不知酒的滋味。他一直不认罪,又没有新的证据,慢慢的于桑不在审问他,皇帝似乎把他给忘了,他在诏狱里日子就那么不清不楚地过着。
突然有那么天,于桑提了两壶酒,带了两盘凉菜,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就着凉菜各自饮了一壶。
一壶酒过后,蒙头一睡,等再睁眼,又是半天过去了,这样一来一去,日子显得也没那么难熬了。
从那之后,于桑隔三差五就同他喝上点。
一开始,两人都不说话,主要是两人没接触过,也不熟,没什么好说的,安静喝酒也挺好。
有次于桑大概刚审完犯人,来看他时衣摆上沾了点血迹,安王看着那血迹神色有些怅然。明明一个在牢内,一个在牢外,然而却同样都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