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攻扮演法则(95)
“不急。”沈听川对059说:“章宝寅给我发信息说陈冕找了他,又故意不给我地址,就是为了让我晚点到的。去太早了导演没法调度现场,要等一等。”
三楼的房门锁着,是那种老旧的铜锁,沈听川随手从口袋里摸出根发卡,咔哒一声就打开了门。
映入他眼帘的场景,是陈冕似乎被章宝寅激怒了,正将人压在椅子上,眼眸中还带着几分狠戾,看起来,显然有些控制不住他自己。
而章宝寅正笑嘻嘻的举起手,任凭陈冕这样凶恶的对待他。旁边几个保镖不仅没帮忙,还拿着手机在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导宣传片。
那几个保镖见沈听川进了门,愣了片刻之后就赶紧调转了镜头对准他,堪称多机位全方面拍摄。
在最难以忍受的镜头的拍摄下,陈冕整个人都难以察觉到外界的情况,他手都有点抖,而章宝寅,还在不知死活的挑衅他。
“那个女人早就跑了,陈冕,被情人背叛的感觉爽不爽?其实沈听川也是废物,居然拿你这样的东西还和我相提并论……你们就应该凑一起滚远点……”
他故意挑衅,就是想拍一支有噱头的视频来制造舆论。大众总是遵循一滴墨水原则,既然陈冕的形象已经完全黑了,那么跟他搞在一起的沈听川当然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同样要被抵制。
章宝寅把陈冕骗到了那个逃跑的女人曾经住过的出租屋,然后再让沈听川来找人。他一个陈冕怎么值得他大费周章,他想对付的当然是陈冕背后的沈听川。
其实陈冕本没有这么冲动,但误打误撞的,他暴露在了镜头之下。于是那些铺天盖地的污言秽语就像针一样涌进了他的脑海,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目睹了一切的沈听川却只在一旁闲闲站着,甚至还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惯有的微笑。
他的懒散中还带了点戾气,好像见惯了腥风血雨,只把眼前的场面当一次过家家。
陈冕看起来很想对章宝寅动手,于是沈听川慢慢踱到了出租屋的厨房里,看到料理台上还挂着没带走的菜刀。
所以沈听川随手从上面拿了一把,腕骨一动,随手就将刀钉在了案板上,留下一道森冷的寒光和深深的刻痕。
跟着他的保镖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连忙放下手机过来制止他。可沈听川轻飘飘一闪就把他们踢翻,径直走到了章宝寅的面前。
陈冕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沈听川。他眼角锋利,微微下垂,眉骨深邃又高挑,皮肤过分白皙,此刻冷冷看人的样子,显得十分阴鸷,又有些微微的可怜。
沈听川哄人似的拍了拍他的头,把刀塞进他手中,然后弯腰,不由分说的帮陈冕按住了章宝寅的肩,
这时候章宝寅开始慌乱了,惊慌的叫着沈听川的名字,却只能听见沈听川俯在他耳边,笑眯眯的对陈冕说
“就是这样,用刀可以把他拔骨抽筋,大卸八块,骨肉分离,不是更刺激吗?”
陈冕神情恍惚了片刻,居然有些犹豫的握紧了刀柄。他骤然一下就将刀尖抵在了章宝寅的颈侧,看起来,好像真的准备杀了他。
章宝寅挣扎起来,他和沈听川对戏的时候从来没觉得他的力气有这么大过,那分明的手指禁锢着他,让他无法动弹。
沈听川垂过眼来看他,也许是因为傍晚的空气有点凉,他眼睑下至还缀了一抹殷红,此时艳的如同沾上了血,像个活生生的刽子手。
他低声对章宝寅说:“你猜我为什么找陈冕?你知不知道,其实疯子最适合用来当刀。”
噌的一声巨响,章宝寅连人带椅子都摔在了地上。沈听川松开手,看章宝寅忙不迭的跑到门口,哆哆嗦嗦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沈听川又笑了起来,他勾住旁边身体绷紧的陈冕的肩,朝章宝寅弯了弯眼尾,说:“章老师,你觉得我这次的演技怎么样?”
“看起来你没接住戏啊。下一次可不要欺负后辈了,有要讨教的问题,可以来找我。”
说完,沈听川走过去,颇为礼貌的擅自握了握章宝寅的手,然后把他手里的视频删了。
一边删还一边笑着说
“发出去的话,下次我可能就不是演的了,章老师,在我还要工作的日子里,我们最好要和平共处哦。”
把那几个人“请”走后,沈听川才轻轻叹了口气,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陈冕。
他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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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冕还不知道有没有从刚刚那种冲动又难受的状态里出来,其实按理来说,沈听川现在最好的做法,是安抚陈冕受到刺激的心态,以便让他恢复正常。
但沈听川显然没有那个耐心,他在陈冕面前停下来,眼眸暗了一瞬。
然后,他轻飘飘的说:“跪下来。”
陈冕怔住了。
沈听川没有那个耐心和他废话,他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陈冕的膝弯,于是陈冕闷哼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沈听川夺过他手里的刀,在手上转了两圈后才扔到一边,然后嗤笑了一声
“刚刚不是挺听话么,让你动手你就真的准备动手,怎么现在,又不不听了?”
陈冕混乱的意识终于回神。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差一点,他又要被拍下无法原谅的罪行。
反应过来的惶恐让陈冕连神经都失重,他也不明白自己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没办法认真思考,无法面对他人,甚至,好像真的有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陈冕感觉自己被抽空了脊梁,他跪的笔挺的腰慢慢弯了下来,有些难受的,认认真真的想:“我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给别人添麻烦?”
于是他不着痕迹的避开沈听川的视线,眼睫低垂,掩去眸底的空洞。
可沈听川没打算放过他。他漫不经心的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朝陈冕勾了勾手。
还在发愣的陈冕没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沈听川啧了一声,用手掐住了陈冕脆弱的脖颈,把他往前拖了一点。
陈冕闷哼一声,本能的塌下腰。黑色的低腰牛仔裤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在暗夜里有点晃眼。
沈听川摸了摸他跳动着的动脉,低声说:“陈冕,既然你不够聪明,那我来告诉你。”
他的手突然收紧,陈冕没有反应过来,一瞬间,整个人都被他冰凉的手指按进了漆黑的漩涡里。
沈听川的手心非常自如的掌控着他的呼吸,陈冕颈上被他摁出来的淤青隐隐作痛,最后居然也产生了微妙的快感。
收拢之后再缓缓放开,从窒息到鲜活。陈冕忍不住垂首咳嗽,下意识的伸手环住沈听川的肩,却被他冷漠的推开。
“就这样跪着。”
沈听川按着陈冕的脸,低声告诉他:“痛苦、濒死、绝望,就是这样的感觉,明白了吗?”
明白了,以后就不要随随便便做威胁自身的事。
沈听川只是想教会他这个道理,见他出神的盯着自己,皱着眉松开了手,准备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陈冕突然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没学会。”
陈冕咬了咬舌尖,通过痛楚给自己说下去的勇气。他垂着眼,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我没学会。”
“听川哥哥,能不能教我?”
由沈听川带来的如此存在强烈的痛感,让陈冕刚刚空无着落的心勉强有了归处。
他需要沈听川掌控他,需要听到沈听川说话的声音,由此,来确定自己活着的意义。
如破茧重生的蝴蝶一般,陈冕感受着一连串的痛与忍。肌肤摩挲过的知觉被毫无预兆的放大,带来一连串细致而难耐的感受,深刻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