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攻扮演法则(55)
不知道是谁开的头,欧阳汀正发愣时,听到有人说:“两年前,试剑大会的魁首是不是那个剑骨啊?”
“段音鹤?嘶,好像还真是……”
“那段音鹤不是听说被魔尊虏去了吗?听说剑骨……特别带劲,我听小道消息说,涂川骨里的那位根本就没在魔域现过身,估计……啧啧”
“那才是上好的炉鼎吧?我要是魔尊,有这种轻易修炼的方法,我也不出门。”
“你就做梦吧你……”
欧阳汀听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打断他们,他语气有些冰冷的说:“段音鹤不是那样的人,他肯定在拼命反抗魔尊,绝不会同流合污。”
他这话一说出口,同他聊天的那些人尚未有什么反应,反倒是一旁其实听的很清楚的裴不觉,没忍住低声笑了一下。
他有些轻慢的垂下眼,任凭段音鹤被他弄散的长发从指尖落下。然后他用指骨抵着段音鹤的下颌,去看人微微发红的眼尾,再玩味的将指尖一路滑下,直至落进段音鹤敞开的领口。
裴不觉感受着段音鹤忍不住从齿间露出的呻吟,和他微微发抖,下意识蜷起来的身体,低声问:“要反抗吗,仙君?”
按理来说,裴不觉此时灵力消失,段音鹤硬要反抗,裴不觉大概也很难压制住他。
从涂川骨到东璃的这一路上,段音鹤不是没想过避开裴不觉的逗弄,只是裴不觉实在是……太难搞了。
段音鹤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被裴不觉轻轻松松的按在摇晃马车的车壁上,细细把玩了。那人指尖满意的在他脊骨上摩挲,笑眯眯的偏过头对他说:“真是漂亮的脊骨啊,小仙君。”
段音鹤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也没遇见过如此多的亲密接触,只能咬牙隐忍。裴不觉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禁锢住他,昏昏沉沉间,段音鹤下意识的靠在他怀中,慢慢让这样的触碰成为了……习惯。
所以现在,段音鹤有些发颤的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裴不觉的指尖,恳求似的低声叫他的名字。
“裴不觉……”
裴不觉看着在识海里欣赏着羞辱任务进度,心满意足的059,什么也没说,懒懒收回了手。
段音鹤把脸埋在他膝上的布料里,又不说话了。
欧阳汀和那群人的争辩还在继续。
“你确定?可这么多年来,就没见过哪个剑骨想反抗的。”
“我确定。”欧阳汀蹭的一声站了起来,笃定的说:“段音鹤就是最好的剑修,他道心坚定,从不行差踏错,也不会失败。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不然他为什么一出生没有被发现是剑骨呢?绝对是你们误会了!”
欧阳汀说完,遭到了几声奚落,他似乎是不再想和那群人说话,一个人忿忿不平的走到旁边去了。
裴不觉看了他一眼,用手戳了戳段音鹤从骨刺面具里露出来的一小块柔软脸颊,低声问:“他和你很熟么?”
段音鹤想了想,才回答:“我救过他两次。”
裴不觉没说什么,只是换了个话题,道:“这试剑大会的试炼,要开始了吧。”
段音鹤应了一声,微微抬起脸,认真的同他解释:“试剑大会为了筛选掉一些不入流的修士,一般从入城那一刻开始,就会有各种防不胜防的关卡。不过严格来说,只要踏入结界,试炼就可以开始。”
“这雨下的古怪,还特地不开城门,应该是就是为了把人聚在一起。”
段音鹤轻声分析,然后犹豫了片刻,才说:“以尊上……主人的剑法,这第一关并不难,只是小心身份暴露。”
裴不觉故作发愁的撑起脸,说:“可是我不会用你们正道的剑术,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
段音鹤同他对视半晌,垂眸低声道:“既然如此,请交给我吧。”
裴不觉勾起唇角,潋滟红眸弯弯,笑的狡黠,他轻轻低头,拉近呼吸纠缠的距离,慢吞吞的回答说:“好啊。”
“那就做我的剑吧,段音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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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不觉话音刚落,破旧的庙门就倏而被飞来的剑光破开,炸起的烟尘呛人无比,模糊了视线。
檐角挂着的铃铎疯狂做响,竹枝被风雨压弯。
有人第一反应是离开这危险之地,但他们刚踏出小径,就被竹林里扑面而来的剑光斩得满面是血,剑都没来得及从剑鞘里拔出。
段音鹤下意识起身握剑,可在触及到腰间的一片空荡之后,又顿了顿,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
只是手还没垂落,裴不觉就把自己那把银剑自然而然的递到他手里,然后理直气壮的坐在一旁隔岸观火。
段音鹤慢慢看了裴不觉一眼,拔剑出鞘。
“何人埋伏在此?”
有人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但是无人出声。
欧阳汀反应过来,心想这就是试剑大会的试炼了。他神情严肃的盯着门外,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是这几秒之间,又有更多剑光毫不留情的落了下来。
没看到,但并不代表不存在,他们如今几乎没有修为,想要发现隐蔽之物基本没可能,那就只能,判断敌人的剑路。
可是这些剑法他们从来没见过,又怎么判断?
欧阳汀听着此起彼伏的叫骂声,有些吃力的用剑抵挡着攻击,手腕脸上都出现了道道伤痕,狼狈非常。
而他余光所及之处,那漂亮的红衣少年正握着自己炉鼎的手腕率先占据了有利位置,躲在了佛像之后,还有闲心观察别人。
不过那供台后面十分狭小,也并不坚固,看起来撑不了太久。欧阳汀听见自己旁边有人低声骂了几句,也转身往那躲去。
只是那里位置不够第三人的加入,裴不觉一双凤眼弯了弯,笑得很客气,说:“这位道友,这里已经没地方了。”
那人却并不和裴不觉交谈,他抵挡不了飞来的剑光,此时一伸手就把站在旁边的段音鹤推了出去,然后理直气壮的对裴不觉说:“一个炉鼎就不要占地方了,这位道友,等出了东璃,你再找我要一个。”
裴不觉长睫上飞溅了一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血,约摸是这个男人身上的伤口造成的。
于是他眼睫轻颤,撩起的眼尾慢慢的沉了下去,显得薄情而又冰冷。
裴不觉缓缓用指尖擦去那滴血珠,很大方的还往旁边站了一些,让那个男人能彻底同他一起站在佛像之后。
然后他取下发尾上的薄薄骨质发扣,用指尖把它捋平整,笑眯眯的说:“这就不用了。”
抬手之间,鲜血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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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汀仓皇之中粗略的看到了前面那一幕,心想炉鼎没有实力不能自保也是事实,他们只能依附主人而存在,摇尾乞怜,任何人都可以把他们抛弃……
他不喜欢炉鼎,应该说是瞧不上他们,所以也没有去帮把手的意思。
欧阳汀立刻回神,专心致志的面对眼前的剑雨。可是这些攻击一波接一波,大有不停还渐渐加剧之势,即使是自认剑术还不错的欧阳汀,也变得有些吃力起来。
突然,铜铃声骤然静了下来,雨也簌簌停住。
欧阳汀下意识的喘了口气,却突然眼前一片发白。
就在刚刚那不可察的愣神之中,他的要害处却陡然迎来了最后一片剑光——
冰冷金属相撞之声,长剑猛然划开攻击。
欧阳汀怔怔的看着救下自己的那个人。
他长发已经利落束好,露出瘦削的侧脸,双眼静静闭上,身上白衣一尘不染,手持三尺青锋缓缓停住,那势不可挡的剑意就这样落在了他的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