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做深情炮灰啊![快穿](6)
林鹤从辣锅中捞出一块冷锅鸭血放进他的碗里,见喻凛举筷就要去夹,顺手就用公勺拨了去:“小心烫到喉咙。”
喻凛听话地等了五秒钟,看他起身去拿另一边的食材,才迫不及待地夹了塞进嘴里。
果不其然被烫了个正着,还被留存的辣汤呛得咳出了眼泪。
“你……”林鹤转过头看着他眼角挂泪,眼尾都染上了昳丽的红,不由地止住了声,开了可乐给他倒上,“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喻凛被辣麻了舌头,张口含含糊糊地想要否认,却发现他说出的话林鹤没一句听懂,只好又灌了一大杯可乐。
他想,他好像吃不来这个味道,舌头很痛。但是又莫名地觉得有点带感,想要再次尝试一下。
林鹤应该是常年留学在外,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吃不了重辣口味的食物,对喻凛一个劲地从辣锅里翻食物的行为没有产生怀疑,甚至还主动把烫熟的大勺牛肉放进他的碗里。
喻凛舌头都被辣麻了依旧吃得乐此不疲,还要在系统那里猛踩许泽安一脚:【同样是Alpha,怎么人与人之间地差别就这么大呢?】
【就这么个晚餐就把你收买了?】
喻凛吃着林鹤夹过来的鱿鱼,一边在脑海里问道:【你是不是不太喜欢他?】
007:【你就没觉得他好像对你好得有些过头吗?】
喻凛单纯地回:【他是林昼的哥哥,对我好不正常吗?】
007一字一句地强调:【领养的。】
喻凛:【?】
007:【也就是说,从某种程度上讲,如果他有些什么非分之想,也不是不能成。】
喻凛“唔”了一声。每次他发出这个语气的时候,准没有什么搞事情。
果然,下一秒007便听他向林鹤问道:“哥,你有没有考虑回来继承我们家的产业啊?”
林鹤闻言,有些诧异,夹菜的手在半空中僵持了小半秒,才默默地收了回来,不咸不淡地说:“怎么会这么问?”
喻凛满不在乎地随口一回:“就是觉得你应该可以把我们家的产业发扬光大。”
他说话时刚吃完一块郡肝,唇色都被辣椒染成浓艳的红,沾着饮料的水光更显得湿润潋滟,瞧着十分柔软。
林鹤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挪开,说:“我又不是亲生的。”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是在提别人的故事一般,语气里甚至还带了些促狭的笑意,就好像只把喻凛的问话当作弟弟不谙世事的无心之举。
不料喻凛却说:“可我是个没脑袋的笨蛋。”
林鹤:“?”
“毕竟数学只考了八分,估计还没等继承家业就会直接败光。”
数学八分并非喻凛杜撰,而是他今天下午在林昼的书桌抽屉里翻出的一张被揉皱的月考卷子,大红叉满卷飞扬,硕大的“8”跃然纸上。选择题乱蒙说不定都比这分数高。
林鹤突然陷入了沉默。
喻凛不知道他是在惊讶自己的弟弟居然学渣至此,还是惊叹他竟如此诚实。
“所以……”
“卷子。”
“啊?”喻凛茫然抬头。
“卷子呢?”林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前几天不是还听你和爸妈说这次月考进了班级前十,你们学校的分数是十分制的?”
“饭别吃了,先给我看看你的卷子。”
哦豁,玩砸了。
喻凛慌乱地夹出锅里最后一块虾滑囫囵吞下,放下筷子就打算溜之大吉,没想到林鹤的速度比他更快,当即就捞着他的腰把他拖了回来。
“吃这么快是想去哪,也不怕烫出个好歹?”
喻凛一边扯着林鹤的手想挣脱他的桎梏,一边买着笑撒娇道:“没关系的,我钢铁胃。”
谁曾想一语成谶,当天晚上他又被自己的话砸了个回旋镖。
第5章
试卷是半张也没找到。
喻凛带回的书包里只有一本厚重的历史书,是他为了防止找不到趁手的武器做的下下之策。
林鹤着眼盯着他空荡的书包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没有为难。
于是喻凛开心地炫完了剩下的食材,心满意足地回了房,临睡前还念叨着明天还要吃冷锅鸭血。
熄了灯的后的卧室飘荡着夜晚的静谧气息,窗外的微末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流淌过天花板,转瞬即逝。黑暗重新笼罩,整片空间仿佛被压缩在方寸之地,局促而沉重。
喻凛睁着眼感受着这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心脏因悸动开始加速蹦跳,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咙,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浑身细胞都叫嚣着逃离这片黑暗的囹圄,四肢却好似被盯在原地。他的思绪恍若惊慌的鸟群,无法找到安身之所,每一个声音都如耳语般清晰,每一丝风都似嘲讽般刺耳。
胃火辣辣地灼烧着,不适的恶心感翻涌着冲上喉咙,在他体内肆虐。
喻凛在系统的提示声里后知后觉地想起,林昼这具身体有幽闭恐惧症,似乎无法在这样的黑暗中安然入睡。
然而等他迟钝地起身摸开床头的夜灯时,诡异的冲动驱使着他瞬间向卫生间奔逃而去,撑着马桶吐了个彻底。
听到动静的林鹤静静地走至喻凛的身后,手上轻柔地沿着他的脊背帮他顺了会气,才压下按钮把吐出的秽物清理干净。
“体温很高,应该是晚上吃坏了肚子。”林鹤微凉的手指虚虚探过喻凛灼热的后颈,语气里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恼与怒。
与此同时,脑海里的007也作出了判断:【检测到宿主体温超过37.2℃,疑似情绪应激后的胃肠炎。】
而此时的喻凛头一回体验这种虚弱的感觉,无力又烦躁,不想再说上半句话。
“去穿衣服,带你去医院。”林鹤在他的后颈上轻轻捏了一下,随后便推着他的背往外走。
不想喻凛往后一倒,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下来,倚靠在他半边肩膀上。
“不想去。”他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口吻幼稚又可怜,“累,想躺着,能不能不去医院啊。”
似乎是怕林昼不同意,他又试探地喊了一声:“哥?”
林鹤的手生硬地从喻凛的背上离开,半边身体都僵硬着,若是从旁的视角看去,紧绷得像块铁板似的。
林鹤上下唇轻轻一碰,刚想要开口说不去就不去吧,谁想还没发出一个音,原本靠在他身上的喻凛突然弹起,原地回转,在马桶前又吐了一遭。
喻凛抹开眼角生理性的泪:【林昼这是什么身体啊……】
007冷漠道:【再强悍的身体也经不住你晚上那样胡吃海喝,你当林昼是川渝人?我当时已经提醒过你了。】
喻凛脑袋昏涨地开了冷水洗了把脸,踉跄地就要往房间走。
身后的林鹤目光深沉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最后这位铁石心肠的便宜哥哥冷漠无情地把他提下了楼。
“哥!”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喻凛惊呼,他走调地喊了一声,全身肌肉都克制地紧紧绷起。
如果换成是别人,在他即将碰上的那一瞬,喻凛恐怕就会按着他的脑袋把人嵌进墙里。
这样的情况,已经是第二次了。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林鹤会是这个意外。或许是因为他是原主林昼的哥哥,喻凛暂时还有求于他,又或许因为他是一个会给自己投食做饭的好人。
总而言之,喻凛就这样任凭他把自己提下楼,塞进车里送到医院。
临了还他说道:“我不想明天早上起来还要收拾你的满地残局。”
喻凛不满地搂进了身上的毛毯,对这个世界的好感度又降低了几分。
医院急诊人满为患,等了半小时才叫上号。期间喻凛又去卫生间吐了一次,灌了几口热水,捧着纸杯顶着苍白湿润的唇可怜巴巴地盯着林鹤看了很久。
“我想回家。”
林鹤无情拒绝:“不行。”
喻凛不甘地咬了咬纸杯的边沿,把自己缩进椅子里靠好了。
后来抽了血,开了药,还要去输液处吊两瓶水。喻凛对痛觉的反应总是迟钝,更不要说针扎这样一触即离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