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异世来客(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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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克轻轻关上门,一侧的管家赶紧接过法兰克手中的医药箱,待房门彻底关严后小心问道:“上将,谢桑阁下的伤严重吗,真的不需要请医生来吗?”
谢桑受了伤身为照顾他的管家却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的失职,因此在法兰克提着医药箱进入谢桑房间后管家一颗心上上下下,简直是坐立难安。
法兰克摇头:“别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今晚的事情也别告诉他。”
管家一愣,忙不迭地点头。
跟在法兰克身后下楼,管家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将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上将,您说谢桑阁下他去建筑工地到底是因为什么?”
其实管家问这话的时候心里大概有了答案,只不过这个答案太过离奇,所以他不敢相信。去建筑工地做活图什么,当然是为了钱。建筑工地的钱按件计算,一个月发两次工资,最适合手头拮据但是有力气的雌虫。
可问题是谢桑根本就不缺钱啊,但凡他想要的就算只是随口一提,都不用等到第二天就会出现在他眼前。可如果是谢桑不是为了钱去的建筑工地,那他到底为什么去,为了吃苦吗?管家百思不得其解。
法兰克脚步微顿,他瞥了眼管家,后者见状识趣地闭上了嘴。
法兰克来到餐桌前坐下,他制止了管家让厨房再做一桌的打算,快速地用晚饭后用手绢擦了擦嘴,缓缓开了口:“这事情你们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管家闻言赶紧应是,在他的应好中法兰克拨通了巴顿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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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谢桑被调好的闹钟猛地惊醒,他一骨碌爬起来,身上的酸痛感差点没让他倒回去,他捂着手臂和腰呲牙咧嘴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旁关掉了闹钟。
“嘶——”
谢桑揉了揉腰,酸爽的感觉直冲天灵盖,他看了眼沙发上的光脑又看了眼刚刚自己爬起来的床,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昨晚是什么时候上的床?
一点印象都没有,谢桑拍了拍昏沉的头,余光看了眼光脑上的时间,眼瞳瞬间睁大,他也顾不得自己昨晚到底是在哪睡的,赶紧套上衣服冲出了门。
一出门,见到他的仆从一个个问好,谢桑胡乱点头像是一阵风冲下了楼,管家见状赶紧上前:“谢桑阁下,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您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闻言,谢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停下脚步,他扯了扯身上乱穿的衣服,抬了抬下巴:“对,我现在要出门。”
管家谨记法兰克的命令,一脸笑眯眯也不追问:“阁下您的胃不好,吃了早饭再出门吧。”
谢桑瞥了眼表,马上就到上工的时间了根本来不及吃早饭,他心里着急面上不显,看了眼格外精致的早饭和挡在自己面前的管家,他拿起最简单的土司咬了一口:“这个够了。”
“那哪里行啊,阁下您把这个带上,路上慢慢吃。”
管家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个餐盒,谢桑心里觉得奇怪,但是时间匆忙他来不及多想,拿着餐盒大步出了门。
门口的司机早已经等候多时,一见到谢桑赶紧拉开车门站在一旁,谢桑低头上了车报出了和昨天一样的商场地址。
与此同时,正在议会大厅的法兰克收到了一条消息,消息上赫然是“已出发”三个大字。
第120章 我搬砖养你啊
谢桑匆匆赶到的时候刚好卡点, 但是工人已经开始上班了。
建筑工地都是靠卖力气吃饭的,一车三百块砖头, 一车五十个星币,有的雌虫力气大耐力好一天下来能搞好几车,十个指头能干下来得也不是没有,反正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上不封顶。
谢桑思考过很多工作,但是最后却选择了工地搬砖。赛车击剑骑马射箭等等, 他会的东西都是有钱有闲阶级才会玩的,要是去这些场馆打工,难保不会被认出来,到时候被法兰克发现那还算哪门子惊喜。
谢桑虽然看起来爱玩,但是骨子里确实一个保守的人, 否则也不会在那个纸醉金迷的圈子里待了这么些年还是处|男一枚。他和法兰克抱了亲了上|床了, 他对法兰克也说了试试, 法兰克向他讨了名分, 在他心中几乎就是默认他和法兰克的事情板上钉钉。赛车场跑马场这些地方去的都是达官贵族,他以后难保不会和这些“人”见面, 到时候被他们认出来,也不好收场,给法兰克丢脸的事情他也是不会干的。
他有一身力气, 想来想去还是搬砖这种体力活最适合他。
搬砖之前首先要卸货,这就得拿胳膊肩膀实实在在去扛, 健身得来的肌肉在存粹劳力面前并不管用, 谢桑腰上和背上的伤就是证明。他是新手, 干一天不停歇也赶不上老手,不过幸运的是他碰倒了好心的虫。
“小谢, 包工头来了,快来这里!”
一声刻意压低的声音,谢桑看见了朝他招呼的虫,他的身影并不太壮实,满脸的灰尘和土,很显然一大早就来上工了。
招呼他的雌虫名为埃莫,昨天谢桑上工时人认识的,心好自来熟,眼见着谢桑要被包工头抓包了赶紧跑来拉着谢桑一起干活。
包工头走了一圈最后漫不经心地来到了谢桑的身边,他对谢桑有印象,并非因为他身高腿长一看就力大如牛,而是因为他优秀的样貌和一身非富即贵的打扮。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吃过一点苦的,相比这辈子吃过最苦的就是不加糖的咖啡了。也不知道想什么跑到工地上来干得累死累活,不知道是落魄公子哥,还是想不开来体验生活的公子爷。
不过怎么说,他只负责给钱,干多少给多少,其余的他可不管,只要活干好了就行!
谢桑早上走得匆忙没带水,只能熬着,他打算等到中午休息的时候去买点水,一干就是四个小时,等到屁|股终于挨了地一坐下就像是生了根动都不想动了。谢桑抓起衣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灰尘因为汗水变得脏污,此刻胡乱一擦这脸脏的都要不能看了。谢桑闭着眼喘着气,顾不上什么脏不脏的直接躺倒在地。
“又没带水吧?来喝点。”
一声打趣的笑声,面前出现了个不锈钢碗,谢桑睁开眼。面前的不锈钢碗显然是个老物件了,上头满是磕磕碰碰留下的痕迹,但是碗洗的很干净,连水垢都没有。
“愣着做什么,工地灰尘大,等会儿水里飞了沙子喝下去拉喉咙!”
谢桑认着手臂和肩膀的酸痛坐起身,接过不锈钢碗,因为干渴的喉咙沙哑道:“谢谢。”
“谢什么。”埃莫笑着坐下,他看着谢桑下意识捂着胳膊的手,顿了顿道:“累吧,现在天气冷还好些,要是大夏天顶着太阳干活那可真的是酷刑,那汗水就不停地流啊流的,到了晚上下班衣服上都是一层有一层的盐,一股臭味,熏死!”
谢桑:“哥,你在这干很久了吗?”
埃莫:“三年了,这里来钱快,一个月领两次工钱,工资也不算低,多劳多得,哪里会有比这还好的事情,家里小的大的上学要钱,吃饭要钱,得有虫养着,当哥的自然得负起责任。”
“都靠你吗?没有其他的……”谢桑顿了顿:“你父亲呢?”
埃莫笑了笑,眼角的褶子里却露出了苦涩:“父亲,你指的是我的雌父雄父吧?我没雄父,雌父三年染了病钱死了,他命苦,死了也好,留下几个小的,就给我养了。”
谢桑一怔,他没想到自己随意一句话就戳到了对方的伤心事,他有些懊悔:“对不起,我不知道。”
“哎,这有什么,”埃莫一脸不在乎地模样,他拍了拍身上的灰:“都过去了,总得往前看,总是陷在回忆里不见得是好事,总得活着,活着就得朝前看,活着才有出路。我雌父没过读书,但他教会了一个道理,活着最大。”
“活着最大……”
谢桑喃喃着,他看着面前笑着的埃莫,那张灰扑扑的脸因为这笑意变得格外耀眼灿烂。他让谢桑想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