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男校的路人炮灰突然变美后(42)
他们能坐到一起吃饭,中间的纽带除了宁颂也没有别人了。
这是一场很简单的早餐,吃完饭以后他们一起出了餐厅。
此刻彼此还都不是情敌关系,李猷还只是微有些异样,对宁颂更多的是同类的相惜互助,盛焱则完全还处在把宁颂当朋友的阶段。
但这却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平和简单的聚餐。
最惴惴不安的是沈令思,一个濮喻就够他头大,他不敢想如果再有人加入战场会怎么样。
郑小波吃完饭就要走了。
“你再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吧,处理好我就走,也好放心。”郑小波说。
宁颂和乔侨跟着附和。
李猷这次居然听话了,说:“行吧。”
走到天桥附近的时候,宁颂看到濮喻插着兜从天桥上过来。
还真巧,刚吃饭的时候他还有想到他呢。
晨光金灿灿的,天桥两侧的白荆木低垂,繁花成片。濮喻走在上头,高个长腿,真是赏心悦目。
宁颂笑着挥手:“喻哥,早!”
濮喻走近了,说:“早。”
“才起来?”
“嗯,昨天睡得晚。”
濮喻声音还有点哑。
昨天梦里的宁颂和现实里的宁颂重叠到一起,好像现实里的宁颂脸上也变得红了一些。
“吃早饭了么?”他问宁颂。
宁颂说:“我们刚吃过。”
濮喻“哦”了一声。
宁颂催他:“你赶紧去吃吧。”
濮喻“嗯”了一声,往餐厅去。
郑小波说:“濮大少爷现在有人味儿了。”
濮喻也没回头,只是在想他们几个是不是一直都一起吃早饭。
其实此时的濮喻还并没有把盛焱和李猷当做情敌,他对李猷不太热情源于李猷恶名在外,对盛焱有醋意,主要是因为他很担心他们和宁颂更合得来。
一个乔侨就已经占据了宁颂大部分时间。
刚开始喜欢一个人,对方又不是自己的对象的时候,其实不只是对情敌有敌意,对他身边所有玩的好的人都会有一种微妙的情绪。
因为他们都比自己离的更近。
但是没关系。
这些都是暂时的。
世家子弟,再闷,也不是真的自卑的只会自怨自艾吃醋委屈的人。
有一天占据宁颂最多时间的会是他。
因为医务室就在不远处,宁颂和乔侨也陪着李猷一起去了一趟医务室。
检查的时候他们俩在门口站着,看着校医给李猷做了简单的包扎:“你三天两头受伤啊。”
郑小波拍他:“大夫都看够你了!”
他这一拍,李猷抽了口气,他愣了一下,伸手要卷李猷的T恤,被李猷拨开。
两人对视上,郑小波了然,怒气就上来了,沉着脸在那站一会,出去了。
宁颂见他要抽烟,跟上去小声说:“这不能抽烟。”
郑小波把烟塞兜里。
“猷哥老受伤么?”
郑小波闷着气“嗯”了一声:“反正比他吃饭勤快。”
“他家人不管么?”
“他哪来的家人。”
来了来了。
懦弱的母亲家暴的爸,贫穷校霸男主常见的人设。
然后宁颂就听郑小波说:“就一个吸血的舅舅舅妈。”
宁颂一愣,心下忽然突突地跳:“他爸妈呢?”
郑小波说:“早死了。”
他是很有些烦躁的语气,宁颂的心啊,却一下子愣住了。
等李猷出来,拨他后脑勺:“走了。”
“哦。”宁颂恍恍惚惚跟上,眼前是李猷手背上的白纱布,缠住了他黑色的纹身。
他好像和李猷一下子有了更紧密的联系。
孤儿啊。
【作者有话说】
李猷:强势插队到前排。
沈令思:一个一个多的让我生气!
下一章首个修罗场!
某一天进入濮达西宿舍的宁颂:这个娃娃看着好面熟。
第23章 一个平平无奇的特招生
李猷去送郑小波离开。
郑小波说:“我跳墙进的跳墙出,不用送。”
李猷说:“有我在跳什么墙。”
不知道的还以为学校是他开的。
宁颂和乔侨站在原地看他们远走,乔侨说:“我家小波还是挺有义气的吧?”
宁颂问:“你家小波是直男么?”
乔侨瞪大眼睛:“他当然是,他女朋友都谈了四年了!”
那就是纯友谊了。
真好啊。
宁颂觉得他们这样的人,相比较爱情,其实更适合友情。
爱情太私密,他们会不适应,友情刚刚好,温暖又安全,给他们留了私人空间,也不怕得到又失去。
以前李猷在他心里,是一个有些危险和野蛮的校霸人设,如今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总是沉沉的没有笑意。
和濮喻那种阴郁也不一样。
濮喻的阴郁没有那么沉重,更像是一种孤僻。
他觉得李猷有一颗和他强势外表完全不符合的灵魂。
可能和从前的他一样,那么厉害,不过是在漫长的反击里学会了保护自己,
“我要收回以前说过的李猷的坏话,我今天突然觉得他也很可怜,”乔侨一边走一边说,“仔细想想,他也才十八岁,很不容易。”
宁颂立马说:“他应该不喜欢别人可怜他,会惹毛他。你当着他的面千万不要表现出来。”
“我知道啦,他都不让人知道他是下港湾来的,自尊心肯定特别强。”
宁颂没有继续跟乔侨剖析李猷的心理。因为感同身受,知道被人剖析也是一种伤害。
但他自己是懂李猷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他是下港湾来的。
不是怕被人知道了当成攻击他的把柄。
也不单单是一种十几岁男孩子,很复杂和敏感的自尊。
是因为他们这样的人是需要一副盔甲的,裹在外头,不让人看见本真的自己。
但宁颂回想从前的自己,别扭而倔强,如果不是遇到了刘老师带他走正路,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李猷本来对宁颂只是有一点小小的波动,类似于同类互相舔舐的本能。但他觉得这一周,宁颂对他好像不像之前那么防备了。
以前宁颂会很乖巧地叫“猷哥”,总是仰起小脸冲着他笑,但他能感受到他对他的疏离乃至于抗拒,就像其他人对他一样。
他习惯了这种感觉,要么爱他,要么就怕他。
但是宁颂和他之间那层隔阂好像随着渐暖的天气消融掉了。
这一周天气极速回温,上东州的春天短到几乎可以马上嗅到热烈的盛夏。
这天他和刘放他们在打篮球,他有伤,打了两下就在旁边坐着观战了,忽然看到宁颂朝他跑过来。
宁颂跑到他跟前,喘着气问他:“你怎么不参加节目啊?”
李猷:“啥?”
宁颂笑:“你知道参加春日会能拿积分么?”
李猷:“……”
宁颂说:“你们班不是有个诗朗诵么,混进去很容易。我就参加了我们班的舞台剧,这种一群人的节目很好混,你站上去就有积分!”
李猷说:“不是,谁跟你说,我积分不够?”
“我在公告栏看到的啊,你上公告栏了你不知道么?因为积分太少,倒数第一!”
李猷竟然有点羞赧,说:“那是老子不愿意挣那个积分。”
“我知道啊,不过你这样到联考怎么办?”
李猷不想跟宁颂说他成绩很垃圾这件事。
他都没正儿八经上过几年学,联考注定过不了。
“你最近是不是很闲?”他问宁颂。
结果宁颂语气也不太柔软,说:“不愿意拉倒,我就多一嘴问你。”
“宁颂,你最近越来越猖狂了啊。”他说。
以前见了他尾巴都要夹起来,最近因为和学校里几个风云人物走得近,大家也不敢再轻易嘲笑他,所以尾巴要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