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病美人夫郎(197)
文恒一脸神秘:“而且,今儿个一大早,这周在乾就买了好些贵重礼品,坐着马车去安兴县了。你猜他是去干嘛了?”
“是去许家了?”叶安年问。
也是,许抚被打成那样,许家肯定是要怪罪的,周家怕是也逃不脱,不如先发制人,也显得有诚意些。
“对,不过他可不是去道歉的。”文恒一挑眉,“他出城时候,我爹找借口派下人查了他的马车,你猜带的都是啥?”
“是什么?”
“两箱上好的锦缎、被褥,两箱雪花银,一对龙凤玉盏,一对红木小柜子,还有好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都是成双成对的。”
“他这是打算把闺女嫁过去呢!”
叶安年皱眉:“可许抚不是看不上周蓉?”
“他都残废了,还挑啥?况且,周蓉这肚子里的可是许抚的亲生骨血!许抚都瘫了,怕是不会再有后了,许家的希望可都在这孩子身上了。”
“哎呀呀,”文恒说着一摆手,“周在乾这老狐狸,算盘珠子都崩小爷脸上了。”
叶安年没有说话,文恒说的不无道理。
只要许家不来找他的麻烦,那就随便他们折腾,但这周蓉若真嫁进许家,却不是什么好事。
他同周家、许家的恩怨是结下了,虽然那日他逼着许抚签下了和解书,但若是对方翻脸不认,也很棘手。
倘若这周家在和许家结亲,两方联手,他和江竹怕是很难对付。
叶安年思忖一番,决定晚上跟江竹聊聊这个事,总归要想出个应对的法子。
在铺子里核对了下这几日的账目,又听余虎说了些铺子里的琐事,叶安年就拉着文恒去了木坊。
这批魔方的订单大概在月底就能完成,他打算下月初就开始教这些木匠做木雕,为那两个十二生肖的订单做准备。
吃过晌饭,叶安年整个下午都在木坊这边,快傍晚时才回了铺子,赶着牛车,接江竹回家。
两人赶了牛车从巷子出来,江竹磨着叶安年买些酒屯着,叶安年虽然不大乐意,怕他病才好就喝酒伤身体,但实在禁不住江竹的软磨硬泡还是答应了。
赶着车往酒坊去的路上,正好路过周记当铺,那边吵吵嚷嚷的好像围了好多人。
事关周家,叶安年就想去看看。
江竹便停了牛车,陪着他一起去。
谁知,两人挤进人群里,就看见那周在乾竟然有些疯疯癫癫的。
周家的马车还停在当铺门口,看样子也是刚从安兴县回来。
那周在乾就跪在当铺的门口,用拳头一下一下的捶着地,嘴里嘟囔着:“没了!都没了!”
旁边看热闹的有人好奇,问道:“周老板,是啥没了?”
“人,人没了!都死了!哈哈哈哈哈!”
周在乾突然大笑起来,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那么多人……死了!都死光了!”
第152章 道德绑架
昨晚, 许府一百多口,尽数被屠,连厨房里的鸡和马厩里的马都没放过。
但偏偏却只有许抚一人活了下来。
这可怜的许家大少爷, 双腿尽废,瘫痪在床,一夜之后, 舌头竟然也被人割了去, 只能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成了个废人。
周在乾也是倒霉, 一大早就坐着马车赶去许府。
到那时, 许府大门紧闭,府中鸦雀无声。
他还以为是府中都没起, 叫随行的下人上前叫门。
可叫了半晌,里头却丝毫没有动静, 周在乾又是急脾气,一怒之下,自己亲自跳下车来。
他力气大, “砰砰”拍了两下,那紧闭的府门却突然开了。
入目就是横七竖八,躺了满地的尸体。
他吓得僵住,忽然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便下意识抬头。
却看见, 他要找的许老爷, 正脸色惨白的掉在门梁上。
那双瞪的滚圆的眼,正跟他对上视线,周在乾登时就吓尿了裤子。
“都死光了!”周在乾紧握的拳头止不住颤抖, 抬头看向四周时,满是茫然无措。
“那么多的人啊, 连……连许老爷都……”
?四周围观的人一片哗然,众人有的惊惧,有的怀疑,还有的看着乐子,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终于,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都让让!周蓉来了!”
人群自动向两旁散开,周蓉被一个大块头的光头搀着,急匆匆从铺子冲了出来。
一见周在乾,脸都吓白了:“爹!”
“爹你怎么了?!”
周蓉扶着自己的肚子,艰难的朝周在乾走过去,想要伸手拉他,却被他连滚带爬的躲开了。
“不!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没了!都没了!都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全都没了啊蓉儿!许家完啦!”
他这副癫狂的样子,令大家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周在乾怕是疯了啊。
“大石,”周蓉咬了咬牙,收回手来,对旁边那个光头道,“快!把老爷带进去。”
“是。”光头应了一声,架起满地乱爬的周在乾就拖进了铺子。
周蓉也不再停留,跟在两人身后,扶着肚子慢慢离开。
随着周记当铺“咣当”一声大门紧闭,围观的人也慢慢散了去。
叶安年和江竹随着人流往回走,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听周在乾话里的意思,许家这是被灭门了?”
“应该是吧。”江竹摸了摸鼻子,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
“这么突然。”叶安年没注意江竹的表情,还在猜,“你说,会是谁干的?”
“许是许家的仇家吧。”江竹道,“我听说许家在安兴县的口碑可不怎么好,跟之前的房金元那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安兴县的百姓们无不痛恨许家。”
“也不知是什么仇怨。”叶安年摇摇头,嘀咕着,“算了,这事还是交给官府去查好了,左右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两人上了牛车,继续慢悠悠的赶路。
江竹突然问:“年年,你觉得灭了许府满门的,会是什么人呢?”
“我怎么知道。”叶安年看了他一眼,还是回答道,“感觉应该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吧,不然何至于连府上的下人都不放过。”
“那你会不会觉得那个人太残忍了?”
“唔,”叶安年皱了皱眉,“是有点。不过,这是那个人的事,我又没经历过他所受的痛苦,便没资格对他的做法指指点点。”
“嗯,”江竹莞尔,“说的有道理。”
一路无话,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
却是离老远就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杵在大门口。
“你看那人,眼不眼熟?”江竹问道。
叶安年上下打量着那人,脸色沉了下来。
“要是不想见她,你在车上等着,我这就去把她赶走。”
“算了。”叶安年拉住江竹,“都是一个村的,你今天赶走了,她明天还会来。”
况且,当初叫赵乐去散布消息的时候,他就想过会有这种事发生。
牛车,在栅栏门前停下。
叶安年才从车上下来,孙采荷就凑了过来。
她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望着叶安年,一脸局促:“年哥儿……”
叶安年瞥了她一眼:“大伯娘有事就说吧。”
“我,我是特地来给你道歉的。”孙采荷说着,把手里拎着的一篮子鸡蛋递给叶安年,“拿着吃吧,多补补身子。上回是大伯娘不好,大伯娘一时糊涂。”
“不必了。”叶安年往后退开一步,没有接她的篮子。
“年哥儿,你拿着。”孙采荷坚持,“我知道你可能看不上,但大伯娘能拿的出的,也就只有这点鸡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