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种植方式[快穿](34)
阿廖沙却像是完全感知不到那些目光似的,静静站着,等待着第一项考验开始。
很快,一队圣骑士挑着十三个担架走进来。
白布掀开,赫然是十三个濒死的黑死病患者。
黑死病是一种极为凶险的传染病,传播速度非常快,且致死率非常高。
这十三个病人浑身布满黑斑和淋巴肿块,苹果大小的肿块甚至将衣服都顶了起来,露在外面的皮肤也长着青黑色的疱疹。
他们打着寒战,额头上却冒出豆大的汗珠,呼吸急促并不断咳血。
“啊!是黑死病!”
观众席骚动起来,一些贵妇尖叫着想往外跑,却被守在中殿门口的圣骑士拦下。
“请大家稍安勿躁,坐回原位。”一位红衣主教说道,“这只是其中一项考验。请放心,教廷必不会让诸位的安全受到威胁。”
他用了个扩音法术,安抚着众人。
闻言,那些贵客们也冷静了下来,纷纷回到原位。
只是呼吸间小心翼翼的,并用丝帕捂着口鼻,生怕被传染上疾病。
而正中央的预备神官们,除去第一眼看到时有些许慌乱,此刻都保持着镇定。
另一位棕发的红衣主教走到他们面前,宣布:“可以开始了。”
考验内容不言而喻。
十三个半大少年强忍着不适,走到各自对应的担架前蹲下,暗暗发力,柔和的治愈光芒瞬间笼罩住黑死病人们的全身。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观察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有些预备神官因为脱力而不得不退出考验,遗憾离场,剩下的则都在半小时内完成了治疗,使他们的病人恢复到健康的样貌。
这一关,一共有七人通过。
棕发红衣主教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圣骑士们将担架抬下去。
却被阿廖沙拦住。
圣洁而美丽的少年轻轻蹙起眉,温和地说道:“我请求您,允许我为那五位未被完全治愈的病人治疗。”
棕发红衣主教问他:“即使会消耗许多光明之力,影响接下来的考验?”
阿廖沙点点头:“即使会消耗许多光明之力,影响接下来的考验。”
得到应允后,他走上前,挨个给那五个病人治疗。
大概十分钟后,他站起身来,身体不可避免地摇晃了一下,被站在一旁的墨菲大主教眼疾手快地扶住。
“孩子,你不应该逞强。”墨菲大主教低声责备道。
阿廖沙却浅浅一笑:“神爱世人,我亦是。我做不到放任任何一个人在我面前却得不到救助。”
他说这话时声音不大,并没有刻意要邀功的意思。
甚至在说完这句话后,从口中吐出一段祷词,为在场的所有人布下了一个简单的祈福咒语,好使他们不被黑死病毒侵袭。
却被同样站在这里的棕发红衣主教听见。
棕发红衣主教微不可闻地笑了笑,心下对阿廖沙满意极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板着脸严肃地宣布道:“接下来,是第二项考验……”
……
一整天,整整八项考验,人数不断减少。
终于,到了最后一项:余下的三位预备神官蒙着眼站在试炼池前,走进去,触摸光明神像。
听起来很简单,但试炼池中的圣水,如若是心思不纯净之人沾染到,便会顷刻间迷失其中。
这是一项要命的考验。
现在只剩下三人。
其中一人是祁门公国驻国大主教的义子,他深吸一口气,在父亲的鼓励下,第一个踏进试炼池中。
起先,一切都很顺利。
但渐渐的,当他走到一半时,水越来越深,或者说是他越陷越深,到最后,一片朦胧的蒸汽中,人们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他竟凭空消失在了这清澈的圣水之中!
观众席上再次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
而祁门公国的驻国大主教则是一脸灰败之色——这个义子算是彻底废了。
一点挽救的可能都没有,直接查无此人。
“肃静。”之前负责维持秩序的红衣大主教再次提高了音量说道。
这骇人一幕直接让第二位候选人选择放弃。
他是拉菲公国的小王子,从小在千娇万宠中长大,放弃这项考验他还可以成为普通神官,然后在国王父亲的安排下一步步爬到高位。
即使成为圣子能一步登天,但这种失败即死的残酷考验,并不值得他拿自己精贵的命去赌。
于是,到最后,只剩下阿廖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从十二红衣主教到每一个低阶神官,包括今天一直没露面的,此刻正坐在珠帘后的教皇宝座上的考斯特教皇。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那么,孩子,你还要继续吗?”
阿廖沙抬起头,隔着一层丝质眼罩,他没有丝毫胆怯地对上那高高在上的宝座,大声回答道:“是的,我要继续,我要为了所有在痛苦中挣扎的民众们一试!”
说完,他褪下身上的繁琐长袍,仅穿着一件简单的中衣,踏进试炼池。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
只见少年莹白如玉的脚尖,并未落入圣水中,而像是走在一片有着薄薄积水的光滑地板上似的。
他行走在水面上。
脚掌抬起时有浅金色的水滴不舍地掉落,脚尖踩在水面上时又泛起一圈圈涟漪。
他蒙着眼,按理说看不见任何方向,却坚定地走着直线。
十几步后,来到了白玉雕成的光明神像前。
阿廖沙伸出手,缓缓将指尖放在神像摊开着的手掌之中。
霎时,神像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使在场所有人感觉双目刺痛,紧紧闭上了双眼。
那阵光在眼皮外面久久不散。
直到很久之后,有人试探着睁开眼,才看到,阿廖沙已经摘下眼罩,换上了一身华美的金白相间的法袍,头戴珍珠冠冕,站在圣水之上,静静地与光明神像对视着。
火红的晚霞为他塑上一层神圣的光辉。
那是现世神赐予新任圣子的恩宠。
·
庆功晚宴上,美食与瓜果随意铺张,紫红的葡萄酒在每一次碰杯间洒落在地,使贵客们呼吸间都是陈年美酒的窖香。
整片大陆最有权势与财富的人都坐在这里,觥筹交错间许下诸多政治决策。
但庆功宴的主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于是所有人只能耐心等着,等着那个手握权柄的美丽少年出现。
无论多晚。
而此刻,阿廖沙却独自在寝殿里换着衣服。
他讨厌这身沾染着其他神明味道的法袍,于是告诉负责服侍他的低阶神官,自己需要更衣。
低阶神官带着他来到早早整理好的属于圣子的寝殿。
阿廖沙根本无心关注这寝殿的豪华程度,只快步走到衣柜前,随手拿出一条素净的长袍换上。
刚系好腰带,就听到几声敲门声。
“别催,马上就好。”阿廖沙还以为是神官催促他去庆功宴上露面。
却听见墨菲大主教滑腻如蛇的声音:“是我,阿廖沙,有些事需要你去处理,教皇让我带你去见他。”
教皇?
阿廖沙边开门边说道:“好……”
接着被一阵散发着甜腻味道的诡异迷雾给弄晕了过去。
第30章 羊角
阿廖沙觉得自己像是被浸泡在一罐粘稠的蜂蜜里。
他全身通红,湿润的碎发紧贴在额头上,半眯着眼睛,嘴里偶尔吐露出不耐的轻哼。
汗腺不听使唤地往外冒着热液,使身体从内到外都处于高热的状态,大脑昏沉,最后一丝神志提醒着他有危险快跑,却无论如何也调动不了软成一滩烂泥的身体。
最可怕的是,从小腹处升起的陌生的痒意。
阿廖沙难受地呻/吟着,身体小幅度地磨蹭着床单。
好想、好想做些什么……
想被……
收拾行李的时候,罗莎蒙德问傅静思,要不把这辆车送给他。
“不要。”傅静思头也不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