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万人迷[穿书](60)
侍女侍卫们领命,在低头时露出鄙夷神色。
果然仙门之人就是虚伪的假正经,还不是逃不过美□□惑。
美色本色江平野立在轻纱前,他身材挺拔,倒影下来的投影几乎可以将盛星河笼罩。
侍女侍卫临走时那暧昧的眼神,让盛星河不可抑制又回忆起了方才听到的声音。
原本有所减退的热意又汹涌袭来。
盛星河没忍住,咳嗽了几声,遮掩自己的异样。
可恶,让你乱听墙角!
江平野见状,不由扶着他:“你没事吧?”
对方的手冰凉,触上盛星河温热的皮肤时,让他忍不住泛起些颤栗,下意识将手甩开。
两人都愣住了。
第四十二章
烛火哔剥。
高阔的寝殿内只剩下两人,轻纱四周飞舞,将烛光摇晃得明明灭灭。
盛星河张了张嘴,想解释,然而却又不知从哪里开口。
总不能说我刚听了点活春-宫所以现在有点敏感吧?
倒是江平野先开口,他低低道:“是我来晚了。”
他默默收回手。
所以对方生气也是应该的。
?盛星河疑惑看着他,什么来晚了?
猫儿眼在烛光下一转,为了弥补方才的失误,盛星河主动握住对方收回在身侧的手,堪比老乡见老乡,“没有来晚,你来得正好!”
在确认房内没有人窥伺后,两人坐在桌边,盛星河将除了听墙角之外的所有事都向他倒了出来。
听到他和魔姬明日就要完婚时,江平野眉头便紧紧皱起。
盛星河说罢,便看到他一脸沉重的表情,原本放下去的心也惴惴不安起来,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师弟,很难逃出去吗?”
江平野垂眸,目光凝在他脸上,在盛星河被他看得不安时,这才开口,却是问:“魔姬、漂亮吗?”
盛星河那股憋在心头的凝重,被他这句话给问破了防,猫儿眼微微瞪大,茫然地“啊”了一声。
这是什么问题?
从他的表情中确认对方的确是不想和什么魔姬成婚,江平野紧皱的眉头缓缓打开,紧绷的下颌线也放松些许。
眼睫轻垂,看向他放在身侧的手,方才接触之时的温热感仿佛又回到指尖。
心头在这点温热下,也慢慢沁出些愉悦。
他就知道,对方只喜欢他。
盛星河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小师弟的回答,只是见他默默勾了勾唇,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莫名其妙。
盛星河有些嫌弃地想,怎么他爹身边这几个人,看着都不聪明的样子。
不过当下也只有江平野一个,没办法挑剔,而且还指望对方救命呢。
于是盛星河藏起对渣爹的微妙嫌弃,摆出一副真诚模样,温声细语道:“小师弟,以你之见,我们目前该如何办呢?”
江平野这次终于靠谱了些,道:“魔族倾轧严重,那大长老将你抬为少主,不过是为了打压大皇子一方的势力。等大皇子死了,拥有魔门令的你,他自然也容不得。”
盛星河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他用大而明亮的猫儿眼直直看着人,所以呢,接下去要怎么办?
江平野在这样的注视下略微一顿,然后吐出了两个字:“君华。”
盛星河一偏头:“他?他现在自身难保呢?”
江平野摇了摇头,冰冷的眸子在火光中似乎是染上了温度,近乎有种温情的错觉。
他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惜盛星河还没弄清楚谁是螳螂、谁是黄雀,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也许是顾忌到门内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敲门声响之后,侍卫没有立刻推门进来。
两人一对视,盛星河眼神触及到他身上穿得一丝不苟的衣服,想到什么,忙低声道:“不好!”
他拉着人匆匆起身,跑向床榻,随即压在身下。
殿门打开,侍卫鱼贯而入。
隔着层层垂落的轻纱,为首那人对着床上交叠的人影道:“少主,大长老有请。”
好一会儿,床上的人才起身,窸窸窣窣似乎在穿衣,嗓音中带着好事被打断的不耐:“又干什么!”
然后换了声音,清软而温柔,“在这等我回来”。
随后一道人影映在重重轻纱上,一只手掀开,露出一张精致雪白的小脸。
盛星河内里仍旧一身白衣,只在外穿了那件繁复黑袍,黑白一衬,显得少年俊美十足。
挑开的轻纱落了回去,遮挡了侍卫们向内探寻的眼神。
“走吧”,盛星河道。
也许是有了江平野,对大长老找他一事,盛星河都安心不少。
不过随着一路七拐八绕,来到一处隐秘的书房,看着在眼前展开的画时,盛星河还是不由心惊:“这是……?”
画面尺幅巨大,近乎占据整面墙壁,站在画前,几乎要仰到极致才能看到画的顶端。
画内是熊熊烈焰,滚滚黑烟,无数惨死的尸骨交叠,面目青白的行尸从四面八方涌来。
眼底泛着血光的魔族、半人半兽的妖族、以及各色宗门服的仙门弟子,手持刀枪剑戟,同行尸们拼死血战。
强烈的悲怆和杀伐之气几乎要破画而出,扑面而来。
盛星河不由敛声屏气,胆寒自脊椎而起。
这、这是什么……
画中的苍穹也染上了血光,浓烈的鬼气席卷天地,遮掩了视线,盛星河仰头时,才隐约发现画面最顶端似乎还有个人。
他正想要看清,却觉得身后一股推力传来,将他直直朝挂着画的墙壁推去!
盛星河一惊,几乎下意识闭上眼睛。
然而撞到墙壁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反而耳边“咔”的一声,像是镜子碎裂。
下一刻,如同打开了某个开关,浓烈的硝烟味扑面而来,厮杀吼叫声震耳欲聋。
盛星河蓦地挣开双眼。
恰好一个行尸的头颅被高高斩落,咕噜噜飞到他脚边。
而周围,浸满鲜血的土地满是尸体堆积。
!!!
盛星河下意识退后几步,仓皇四顾,但见周围一片厮杀,鬼气萦绕不绝,血色天空沉甸甸压在每一个人头顶。
这、这是那幅画中!
他惊疑不定间,后衣领却突然被人往后扯。
下一秒,一个行尸从他所在的位置扑了上来,尖锐利爪堪堪擦面而过。
“锵——”
身后一道长剑带起一道白光,利落看下行尸头颅。
“你是哪个族的弟子,怎么乱跑!”怒吼从头顶传来。
盛星河惊疑不定地抬头,就对上一人沾满血迹的脸,对方一身黑衣也已破烂,混着泥土,只有一双泛着血色的眼睛格外明亮。
而盛星河一身洁净白衣、稚嫩无辜的脸,同这混乱的战场格格不入。
那魔修看向他的眼神逐渐由怀疑到阴狠,直到眼神扫过他腰间令牌,变作了惊愕:“少主?”
盛星河呐呐不敢言语,竭力将内心的惊疑和恐惧压下,胡乱应了一声。
魔修像是极为着急,拉着他的手腕朝战场边缘跑去:“少主,我护送你回去!”
然而不过跑了两步,脚下的大地逐渐震颤,如同地龙翻身一般,无数的尸体混着枯骨随之震动,两人一时没站稳,跌进了尸骨中。
天空似乎暗了下来,遥远的天际出现一道浓重的阴影。
本就汹涌的鬼气忽然暴涨,遮天蔽日,战场中的行尸也纷纷发出尖锐吼叫,修为陡然提升,尖锐利爪瞬间将缠斗的仙门弟子撕扯两半,啃食起来。
“怎么会这样?”盛星河脸上也沾了一抹血迹,他茫然看着四周,在这满场的哀嚎咀嚼中,纵然知道是画中之人,但一股悲怆绝望之气还是从心底浮起。
“祂、祂来了……”身边的魔修喃喃,泛着血色瞳孔中满是惊惧。
“什么?”盛星河猛地看向他,刨根问道,“他是谁?”
然而魔修却像是陷入了噩梦中,手脚发颤,拉着盛星河爬起就要逃:“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