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代后,我成了学神(186)
而在典礼开始前半个小时,封照野定制的西装也送了过来。
与景长嘉设想的不同,那是一套深蓝色的西装。粗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布料一动起来,就有并不密集的银光闪烁。
景长嘉看着新礼服沉思了半天,才无奈笑道:“你这套衣服,既含蓄又张扬。”
封照野却满意极了:“换上试试。”
毕竟不是开会,搭配的领带被丢在了一边,换成了更休闲也更精致的波洛。
封照野伸出手,替景长嘉一粒一粒的扣上马甲的排扣。新衣服极贴合景长嘉的身体曲线,薄而有力的腰被马甲勒出了纤细又流畅的线条。
“我有点后悔了。”封照野突然说,“小景教授怎么这么好看啊。”
“我也想问,小封教官怎么做到这么合身的啊?”景长嘉说着话,穿上了那件深蓝的西装外套。
漂亮的曲线被外套遮挡,唯有偶尔才会因着动作,隐隐约约的透出一线。
“我量过。”封照野走进景长嘉,将手伸进外套里,贴着马甲合拢了,“这么量的……”
他缓缓低下头去,鼻尖贴上了鼻尖,正要继续往下……
门口却传来了极快的敲门声。
那声音听起来就很不耐烦。封照野动作一顿,眉目沉沉地转头看向房门。景长嘉蓦地笑出了声:“开门去。”
封照野低下头,极快的亲了一下才松开手:“遵命。”
他大步走到门边,一打开门,门外却不是任何猜想中的人。
门外的人金发蓝眼,一见封照野,就率先蹙起了眉头:“你为什么在这里?”
封照野漫不经心地说:“我以为你们早就习惯了,厄尼斯同学。”
厄尼斯抿紧了嘴唇,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封照野。好半天他才再次开口:“我来接教授去会场。”
封照野微微一笑,无所谓地让开了身体:“嘉嘉,你教过的小朋友来了。”
厄尼斯被他的用词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刚想开口讥讽,就见景长嘉从屋内走了过来。
都到了嘴边的话突然怎么都吐不出来,厄尼斯呆呆地看着景长嘉由远及近,只能呐呐喊道:“教授……”
“厄尼斯。”景长嘉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你与谁一同来的?”
德沃克这次举办得声势浩大,可没办法像马缇契卡奖一样临时加塞。没有成果的学生只能跟着导师一起过来。
厄尼斯被他一问,本能就答道:“是拉蒙德教授。”
拉蒙德教授是顿涅瑟斯等离子体实验室的研究员。同时,他也是一位获得过诺贝尔物理奖提名的物理学大拿。当初在顿涅瑟斯的时候,关于量子通路上的问题,这位教授给过景长嘉不少启发。
只是当景长嘉回了龙夏之后,再去信给他,拉蒙德教授就变得格外敷衍。
景长嘉理解个人的立场不同,渐渐的也就与拉蒙德教授断了联系。他听见拉蒙德教授来了德沃克,甚至有些惊讶。
但他依然笑意盈盈地说:“拉蒙德教授的学术能力很高。你现在大三,是选择了物理方向吗?”
“你如果不走,我会选数学!”厄尼斯脱口而出,“如果你……”
“厄尼斯。”景长嘉柔和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该去找拉蒙德教授一起出发了。不然再晚几分钟,就要迟到了。”
厄尼斯看着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
可他不是阿利铎那种冒冒失失的大块头,他知道有些话说出口,或许景教授就不会再见他了。
他待在门口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的两人又低声说了一些话,随后封照野回屋拿上东西,与景教授一起出门。
眼见他俩真的要走了,厄尼斯才急忙道:“教授!”
景长嘉温和地看着他。目光包容得像是在看一个小辈。
厄尼斯心里很难受,他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景长嘉,问:“我能考你的研究生吗?”
“抱歉。我的工作非常多。未来几年里,都没有招生的想法。”景长嘉笑着道,“可能等我老了,我会愿意慢下来带学生。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厄尼斯肉眼可见的变得黯然了。
“拉蒙德教授是个很不错的导师,你可以跟着他深研量子方向。”景长嘉说,“我们先走一步,你回去找教授吧。”
他目送着两个人离开。
安静的酒店在这时候变得热闹了起来,应该有许多教授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发,一起前往大礼堂。
可厄尼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迟钝又缓慢的意识到,当初他并不是在气景长嘉不告而别。即便当初景长嘉告诉了他,他依然会愤怒又痛苦。
他只是……
衣兜里的手机猛烈的震动了起来,随后一阵独属于导师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拉蒙德教授在找他,或许他们也该出发了。
厄尼斯抿紧了嘴唇,接起电话,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
这一届德沃克奖举办得无比盛大。大礼堂外有着三十多个国家级媒体的新闻直播车停着。教授们入场时,各国的新闻媒体就抓紧时间采访了起来。
但他们最想采访的那个人,却直到德沃克开场的烟花燃起,都没有露面。
景长嘉早已坐进了大礼堂中。他身边是戴着口罩的戈麦斯。另一边是严肃得让人不敢轻易搭话的卡米拉女士。
但今天卡米拉女士显然很放松。
她看着景长嘉,满眼都是激赏:“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听你明天的汇报会了。”
景长嘉侧身与她行了个贴面礼,随后笑道:“女士,您这样说,如果一会儿不是我,我会很失望的。”
卡米拉·哈恩意味深长地说:“德沃克可不是马缇契卡那样的地区性奖项。”
景长嘉笑着点了点头:“德沃克确实更具孤狼的风范。”
他与卡米拉低声聊了几句,才把注意力转向旁边得戈麦斯。
“我以为你没有来。”景长嘉说。
戈麦斯带着口罩,瓮声瓮气地答:“威尔逊不方便过来了,我总得来。我是个库贝纳人。”他说着话,就咳嗽了两声。
“感冒了?”
“我大概是水土不服,落地就开始发烧。”戈麦斯说,“别怪我没去找你,我在酒店里昏天黑地睡了两天,今天才降温。”
“你应该找个医生看看。”景长嘉说。
“不,我们库贝纳男人,不能被简单的头痛发热打倒。”戈麦斯倔强地说,“你看,它退烧了。”
景长嘉无言以对。
德沃克奖按时开始。它如同过去许多次一样,由艺术奖开场。
这次拿到德沃克艺术奖的是一位音乐家,他走访了世界一百多个部族,学习对方的传统音乐,回国后闭关三年,做出了独具特色同时艺术性极高的音乐。
“听起来寒风吹拂,还有暴雪。是他们阿利铎人最喜欢的调调。”戈麦斯小声说,“冰与火,撕裂的喉咙,割断头颅的爱。阿利铎三大创作主题。”
景长嘉看了他一眼:“能让你这样的数学大脑听出画面感,证明这位艺术家确实很成功。”
“从这个角度来说,”戈麦斯正经道,“我认同你的观点。”随后他又压低了声音:“听闻雅科夫先生在你的学校隐居,我买这个音乐专辑去拜访他怎么样?会不会让他思乡?”
景长嘉又看了他一眼:“雅科夫先生就在酒店,你这几天随时都可以拜访他。”
“哦,我不敢。”戈麦斯说得干脆利落,“我怕他骂我。听说他早上把拿了麦田奖的那个皮特骂哭了。”
他自己就是坏脾气的人,这时候却说怕雅科夫列维奇。
景长嘉无奈道:“雅科夫先生没有骂人,他只是……严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