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师[快穿](385)
“嗯。”林惊蛰点了点头,“他上回就来找过我,被夫子赶走了。”
柳昀皱眉:“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就非要认一个弟弟?不认弟弟,他就浑身不舒坦?他有病,这弟弟是药引?”
裴真也跟着皱起眉头:“别胡说,不在背后论人长短。”
“噢。”柳昀掩住嘴,看见旁边的观潮楼,转移了话题,“惊蛰,你想在外面吃饭吗?前几天我爷爷给我发了零花钱,我们进去点一盘菜……”
他一抬头,正巧看见观潮楼上的祝夫子。
楼上其中一个包间,窗扇打开,祝青臣靠在窗边,正含笑看着他们,也不知道注意他们多久了。
见他们发现了自己,祝青臣也朝他们挥了挥手。
哟,小朋友上街来了。
二个人连忙作揖行礼:“夫子。”
隔着楼上楼下,祝青臣问:“你们吃饭了吗?要不要上来?夫子请你们……”
他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身影便从他身后靠近,按住他的肩膀。
是陆榷。
“祝卿卿,现在是我在请你吃饭。”
“我知道啊。”祝青臣翘了翘脚,“我负责我的学生,你负责我。”
陆榷认真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歪理?
“我最近天天出来跟你吃饭,我的老学生和小学生都有意见了,觉得我嫌弃他们府里的饭菜不好吃。”祝青臣掰着手指头,“九天陪你,一天陪他们,这还不够吗?”
林惊蛰和裴真本来想推辞的,但是柳昀朗声道了声谢,就拉着他们两个冲上去,在夫子面前排排坐好。
裴真低声斥责柳昀:“夫子明显和陆大公子有要事相商,你怎么拉着我们就上来了?”
林惊蛰也点了点头:“对,我们不应该上来的。”
柳昀想了想:“那我现在拉着你们下去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要去拉朋友们的手。
两个朋友都缩回手:“你别再乱动了,更奇怪了。”
裴真道:“你能不能稳重一点?谋定而后动?”
祝青臣靠在椅背上,好笑地看着他们,说悄悄话还不压低声音,还这么大声,整个包间都听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个学生才发现夫子在看他们,转回头,露出二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祝青臣随口问:“今日学得怎么样?”
二个学生依次回答。
不多时,小二将
饭菜端上来。
一行人边吃边说话,自然就说到了刚才,陆继明把林惊蛰堵着的事情。
柳昀道:“夫子您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是不认一个弟弟就不舒坦啊?”
祝青臣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听见夫子也赞同自己,柳昀马上膨胀起来,自信地看向裴真:“你看吧,夫子也这样说。”
祝青臣不放心地询问林惊蛰:“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夫子放心。”林惊蛰摇摇头,“他只是给我送了一点笔墨,我没有拿。”
“下回遇到这种事情,记得告诉我。”
“嗯。”林惊蛰有些迟疑,“夫子,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缠着我?”
“他的‘真弟弟’走了,所以来找你这个‘假弟弟’。”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负责给祝青臣夹菜挑鱼刺的陆榷开了口:“易子真临走之前,曾经托付他好好照顾你。”
“啊?”林惊蛰震惊了。
陆榷头也不抬,把挑好的鱼刺放到祝青臣的勺子里。
祝青臣同样一脸迷惑地看向他,你在干什么?给我吃鱼刺?
陆榷虚晃一招,把满满的鱼肉放到他碗里,又道:“易子真说,你刚回来,树大招风,让陆继明照顾你。”
林惊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老师,有朋友,有母亲,现在还是伯爵,为什么需要陆继明照顾?
那个易子真也真是莫名其妙,走都走了,还要给他添一个麻烦?
祝青臣了然:“这样就能解释了,陆继明受易子真所托,想要用他的方式照顾你。或许,在陆继明眼里,他还挺伟大的,是他在委曲求全。”
原书里,是易子真让陆继明照顾他,现实里,事情仍旧不可避免地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剧情又一次走回了正轨。
唯一的不同是,原书里,在所有人都欺负压榨林惊蛰的情况下,陆继明的温柔帮助,显得恰到好处,不可或缺,成为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撑。
但是现在,林惊蛰只觉得恶心吧啦的。
林惊蛰皱着眉头,默默地放下筷子。
他被恶心得吃不下饭。
陆榷又道:“还有,昌平伯爵府和文远侯府是世交,这也意味着他们在朝堂上是一体的。”
祝青臣点点头,默契接话:“如今陛下直接削去昌平伯爵的爵位,还惩处了文远侯府,你母亲温娘子的母家也把矛头对准他们。”
“文远侯府现在岌岌可危,他们急切需要寻找新的权贵绑定。只可惜,陛下将此事昭告天下,京城的名门望族都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没有接纳他们。”
“所以,陆继明来接触你,想和你交好,他们府里也是默许的。”
陆继明要准备求和礼物,一定绕不开文远侯府。
文远侯府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不会阻拦。
毕竟林惊蛰可是京城新贵。虽说家里孤儿寡母,但是身份摆在那儿,他身后站着几位夫子,他本人还和裴真、柳昀交好,就算他大字不识,可裴真和柳昀前途无量,总不会放着他不管。
若是陆继明能当上他的“好哥哥”,文远侯府不仅可以洗去流言污名——他们都和林惊蛰和解了,受害者都没说什么,其他人就更不能说了。
他们也能够得以喘息,给年纪尚小的陆继明争取参加科考的时间。
只要陆继明高中,入朝为官,文远侯府摇身一变,又是名门清贵。
出于种种利益考量,文远侯府想要“重续前缘”。
原来如此。
林惊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那……陆大公子不也是陆家的人吗?”
“大公子不是已经和夫子交好了吗?他们又费尽心机想把陆继明塞过来干什么?陆家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让大公子吹吹夫子的枕边风不就好了?”
祝青臣:?
你这死小孩,你在说什么屁话?
什么枕边风?难道你夫子和大反派晚上睡在一起吗?
不是……难道你夫子我是什么昏君吗?
祝青臣不是昏君,陆榷用筷子把蒸鱼眼睛给挖出来,本来是要放到他碗里的,一听这话就来劲了,跟“妖妃”似的,直接把鱼眼睛送到祝青臣唇边。
祝青臣不想理他,怕坐实了自己的“昏君”名头,只是看着林惊蛰。
你真的不觉得你的用词不太恰当吗?夫子平时就
是这么教你的?
偏偏林惊蛰一脸正经,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
直到裴真看不下去了,悄悄踢了他一脚,林惊蛰这才反应过来:“噢!耳旁风!夫子,我想说的是耳旁风,不是枕边风!”
他才刚开始念书,搞混了“枕边风”和“耳旁风”,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现在纠正已经太迟了。
陆榷又把鱼眼睛往前送了送:“夫子,鱼眼明目,你夜里看书,要多吃点。”
祝青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嘴巴,一口吃掉,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好。
陆榷见祝青臣吃了,又去挖另一边的鱼眼睛。
他淡淡道:“我和陆家不是一条心,他们指望不上我。”
祝青臣点了点头,伸出手,搭在陆榷的椅背上,一副嘚嘚瑟瑟的小恶霸模样:“他是我的人,他和我一条心!”
确实也是如此。
他们冷落了陆榷这么久,把他当做弃子,当做办腌臜事情的遮盖,现在还腆着脸上去,求陆榷救急,拉不下这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