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师[快穿](26)
“中了!”
“柳师兄,你也中了!”
柳岸抱着手,站在一群闹腾的师弟中间,只是勾了勾唇角,宠辱不惊,岿然不动。
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祝青臣也忍不住笑了笑。
没多久,住在城外的裴宣也来了。
他站在人群里,踮起脚,仰头去看。
柳岸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用看了,你在榜上,差我两名。”
周围太吵了,裴宣好像没听见,认真地看了两遍,直到看见自己的名字。
他才反应过来,一脸惊喜地转过头:“柳师兄,我中了!你也中了!”
裴宣跟只小狗似的,高兴地围着柳师兄转圈圈。
柳岸很无奈,刚才不是跟他说了吗?这有什么好转圈的?
傻死了,好想假装不认识他。
忽然,裴宣停下脚步,目光一顿,朝着祝青臣的马车这边做了个揖。
柳岸回过头,也连忙行礼。
远远的,祝青臣朝他们挥了挥手。
正好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挎着花篮,从马车旁边经过。
祝青臣探出脑袋,问:“小姑娘,这篮杏花多少钱?”
小姑娘抬起头:“夫子全要的话,十个铜板给夫子。”
祝青臣摸了摸衣袖:“我给你二十个铜板,把花拿去分给前面的学生吧,一人一枝。”
“好。”
祝青臣自己也拿了一枝杏花。
小姑娘双手接过铜板,收进怀里,挎着花篮,脚步轻快地跑上前,给学生们送花:“是那位夫子叫我送过来的。”
柳岸与裴宣各自拿了一枝,柳岸拿在手里,裴宣簪在襟上,好看得紧。
祝青臣朝他们笑了笑,不便久留,不一会儿,便吩咐马车回宫去了。
柳岸与裴宣也不好一直堵在这儿看自己的名次,差不多就回去准备殿试了。
柳岸叮嘱他:“过几日官吏就会上门,把殿试要穿的衣裳给你送去,衣裳早点洗了,早点晒干,晒完了就叠好收起来,压在箱子底下,别弄得皱巴巴的。”“你要是喜欢的话,去城西的香料铺子买几个香包,放在一起,别放太多,味道太重,把旁边的人熏死。”
裴宣认真听讲。
夫子不在,柳师兄就是夫子。
柳岸继续道:“殿试当日,恐怕要提早入宫,你要是怕来不及,就搬来柳府住。要是你觉着来得及,殿试那天早点起也行。”
裴宣道:“夫子进宫前也让我搬去学官府住。”
“那你自己选,要搬过来,还是去学官府,你自己准备一下,决定好了就派人告诉我一声。”
“好。”
“回去温书罢。”柳岸抬脚要走。
裴宣捂着自己的衣袖:“今日放榜,我请柳师兄去观潮楼吃饭吧?多谢柳师兄这阵子照顾我。”
柳岸蹙眉,瞧了他一眼:“你有这个钱,不如去客栈订个房间。再说了,马上就殿试了,吃顿饭得耽误多少时间?回去温书。”
裴宣乖巧地点了点头:“是。”
柳岸上了马车,裴宣也准备走回去。
忽然,敬王骑着马过来了。
他瞧见裴宣,扬起马鞭,朝他挥了一下:“裴宣,恭喜。”
裴宣后退一步,还了礼:“多谢王爷。”
敬王笑了笑:“当日同你说好的,若是你考中了,便用那锭金子请你去观潮楼吃饭,现下可有空闲?”
裴宣一脸的不情愿,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他根本没有跟敬王说好,是敬王硬要塞给他的。
这时,柳家的马车从前面掉头回来,在裴宣面前停下。
柳岸掀开帘子,对他说了一句:“裴宣,不是说请我去观潮楼吃饭,还不上来?”
“是,来了。”
柳岸回头看了一眼敬王,朝他笑了笑:“王爷见谅,这小子自己说的要请我,可别让他逃了。”
敬王的脸色变了变,顾忌着柳家,终究是没说什么。
裴宣爬上马车,柳岸朝敬王行了礼,两人便坐着马车离开了。
柳岸转回头,又恢复成冷冷淡淡的模样:“这阵子殿试为先,你小心点。”
“我知道。”裴宣点点头,“夫子叫我锻炼,我每日都锻炼。若是敬王派人来绑我,我能放倒三个。”
他还蛮自信的。
柳岸扶额,靠在马车壁上。
裴宣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师兄,我又让你头疼了?”
“去吃顿饭,要我付账,又让我少了半个时辰看书。裴宣,你真是好心机。”
裴宣:?
我不是,我没有。
师兄,我冤枉啊!
另一边,祝青臣也坐着马车,回到宫里。
他把粉色的杏花簪在发冠上,跟个不倒翁似的,在杨公公面前使劲晃悠,杏花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公公,好看吗?好看吗?”
杨公公笑了笑:“好看好看。”
“看来我这阵子拜文殊菩萨还是有用的,回去还得继续拜。”祝青臣隆重向杨公公介绍,“刚才那两个学生,是我最好的两个学生,我就指望他们拿一个状元之位回来了。”
杨公公仍是笑:“骄傲自满可不是好事。”
祝青臣叉腰:“没关系,现在可以骄傲一点,在公公面前可以骄傲,在老学官他们面前就不行,他们可小心眼了,还说我是小傻蛋。”
杨公公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他们心眼小,你的心眼也不大嘛。”
“这就跟公公带小太监一样,公公在他们面前也会炫耀的吧?但是不会在其他公公面前炫耀。”
“那倒是。”
天气渐渐热了,马车帘子都卷了起来。
他们就这样行过长街,回到宫里。
祝青臣回了宫,并不知道,自己把杏花簪在脑袋上的事情,在永安城里掀起了风尚。
今日放榜,凡是考中的学生,都学着祝夫子的模样,在自己的耳边别了枝杏花,沾沾喜气。!
第17章 殿试被毁(17)
春试放榜之后,殿试也不远了。
祝青臣在宫里待着,每天都拜文殊菩萨。
学生们在宫外,谨记夫子教诲,闭门谢客,连上门恭喜的亲戚朋友都不见,每日在家温书,认真准备殿试。
裴宣也一样。
放榜当天,他与母亲小小地庆祝了一下,便回到房里,准备殿试。
母亲这几日也很惯着他,帮他洗衣裳,给他炖鸡汤。
吃饭的时候,他只顾着看书,打碎了饭碗,母亲也没说他,反倒安慰他不要紧,还帮他把碎瓷片捡起来,省得他伤了手。
裴宣心中感动,看书看得更加认真。
然后又打碎了一个碗。
陈娘子表情一顿,刚准备抬头骂人,但还是硬生生忍住了:“没事儿,不要紧。”
收拾好东西,陈娘子问他:“殿试那日,你准备在哪儿住一晚上?我这里有点钱,你去城里寻摸个客栈。”
裴宣笑着道:“娘,城里的客栈都涨到十两银子一间柴房了,我们哪里住得起……”
裴宣话还没说完,忽然反应过来,捂住了嘴。
他怎么把大实话给说出来了?
陈娘子问:“你怎么知道的?”
“放榜那日,我与柳师兄在观潮楼吃饭,回来的时候,我特意去问了。”
“是吗?都这么贵了?”
“嗯。”裴宣点点头。
要是换做从前的他,他一定不敢把这话大咧咧地说给母亲听,他害怕母亲伤心。
可是现在,他倒不是不再担心母亲伤心,只是好像……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
夫子教会他有话便说,不必顾虑太多。
陈娘子问:“那你打算住哪儿?”
“夫子与柳师兄都说,我可以去他们府上暂住。”
“那就好。”
“不过我想着,我还是留在家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