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7)
他想起来了,原身在小说里是被姜天云弄死的。
姜氏集团是做工程生意的,当时,原身发现了一个跟燕颢有关的秘密,姜天云受燕颢所托,要弄死原主以灭口,便以白涧宗的名义把人引到了家里工地上。
但动手前,他却觉得惊慌恐惧的神情配着那张漂亮的脸蛋格外诱人,准备先享受一下再动手,还说了些很难听的话:“一直对着白涧宗死缠烂打,他理你吗?莫不是私底下已经被他玩烂了?”
他撕烂原主的衣服,笑着逼近:“看来我这眼光也着实不行,你这身段分明比燕颢好太多了,还是白总眼光好啊……”
原身不肯就范,不仅甩了姜天云两个耳光,对他拳打脚踢,下|身更是惨遭暴击。
姜天云大概没想到名声极差的燕折会这么剧烈的反抗,恼火至极便掐上脖子,等他从愤怒中回神,原身已经没了呼吸。
尸体也被姜天云直接扔进了还未凝固的混凝土地基中,随着高楼建起,书中的燕折再也无法摆脱暗无天日的地底。
这些文字浓缩成一个个真实的画面,循环播放在燕折的脑海。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有关燕颢的秘密……
能让燕颢杀人灭口,一定是很重要的秘密。
他还没想明白,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撑着床的五指顿时蜷死,抓住床单,以为是姜天云的燕折一动不动、屏住呼吸。
但门外的人并没有放弃,又敲了两声,随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女声:“燕折,开门。”
燕折闻声一愣,站了起来。
他猜到了门外的女人是谁。
其实燕家除了燕颢这个亲儿子和燕折这个私生子外,还有一个养女,燕随清。
小说里,她的人设很特别。
燕折迟疑片刻,还是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看到无比清醒的燕折,燕随清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她手里拿着一个毛巾裹住的冰袋,走了进来。
“敷上。”
燕折隐约记得刚刚被扇巴掌的时候,燕随清好像不在宴会厅,她却能这么快过来,应该是听到了消息就直接去厨房拿毛巾裹了冰块。
燕折没多此一举解释自己装晕的事,只是道谢:“谢谢姐姐。”
燕随清一顿。
她顺手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需要医生吗?”
燕折:“不用的……”
燕随清随意地点点头,突然问:“你喜欢白涧宗?”
“!”燕折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半天才迟疑道,“不,不喜欢吧……”
原主好像是喜欢白涧宗的,不然也不会一直纠缠……也说不好,也许他只是想抢燕颢的东西。
至于他自己……
白涧宗的脸确实戳在他的审美上,但脾气太坏了。
单身久了,看活阎王都觉得眉清目秀。
“你早上是从他的房间里出来的,穿着他的衣服。”燕随清直接戳破,“难道是他强迫你?”
燕折窘迫道:“我们没睡……那是个误会。”
燕随清蹙了下好看的眉头:“算了。”
“你现在说话我也不知道几句真几句假,但你早就是个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白涧宗不是你能招惹的人,真得罪了他,你迟早有一天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嗯……”燕折想到了小说里燕颢后来遭受的待遇,抿了下唇。
其实这本万人迷小说他并没有看完,剧情终止在了原身和白涧宗死亡的阶段。
对于燕颢最终和谁在一起了,还是跟所有男配继续藕断丝连,他并不清楚,只记得原身被姜天云弄死了、但表面是“失踪”后,唯一在意过的人就是燕随清。
是她报了警,立了案,虽然燕折不知道最后的调查结果如何。
要说在这本文里,硬挑出一个不喜欢燕颢的人选,那非燕随清莫属。
所有人都喜欢体弱多病的燕颢,对其照顾有加,却对燕折相当嫌恶,唯有燕随清对燕颢冷淡至极。
当然,燕随清也没多喜欢原身,只是态度比燕颢好那么一点。
这也导致了小说里的燕颢回国后,一直试图讨好燕随清,却频频碰壁。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交好不会有错。
但燕随清却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突兀道:“燕折,你争不过燕颢的,现在远离燕颢、远离燕家,也许还能无忧无虑过完一生。”
燕折一愣,不知道身为燕家养女的燕随清为什么会这么说。
燕随清迈开步伐,身上的礼服很修身,走路时裙摆会随风摇曳:“听不听是你的事,但这是我作为姐姐给你的最后忠告。”
她开门离去,说话的声音随着高跟鞋的咚、咚声渐行渐远。
燕折用冰块捂着脸,有些怔神,不知道燕随清什么意思。
在小说里,有关于燕随清的笔墨并不多,燕驰明的六十大寿后,她就和燕折渐行渐远,少有联系了。
但燕随清在燕家的日子其实过的不错,虽是养女,但确实亲千金的待遇,毕业后直接进了自家公司。
她能力优越,不到五年就掌握了实权,随后又选择了一个能力不错的男人结婚,燕家也对外也丝毫不避讳地扬言,也许将来会把家业交给燕随清继承。
虽然很多人不信就是了。
可从表面来看,燕随清是实实在在的天之骄女。
联想到燕随清刚刚说的话,燕折打了寒颤,豪门是非多,有些事不能看表面。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看的那本小说主要着墨都在主角燕颢身上,从而他使他忽略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而他现在面对的不是苍白的文字,而是一个真实且复杂的世界。
原身真的像小说里描述的那样不堪吗?
白涧宗真的喜欢过燕颢、甚至强取豪夺吗?
以及,燕家真的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吗?
燕折哆嗦了下,打了个喷嚏——这冰块真冰。
他刚准备换只手,房门便再次被人敲响。
燕折看了眼时间,距离他装晕已经过去一小时了,现在见人也没什么。他犹豫了下,问:“谁啊?”
外面传来一道柔弱的男声:“我。”
“……”燕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还是去开了门,面无表情问,“有事吗?”
“进去说?”
“行,进。”燕折连请字都懒得说。
燕颢样貌其实不错,眉目清秀,一双多情的眼睛看谁都深情,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弟弟。”燕颢微笑道,“你应该在家里见到过我的照片,我是你哥哥……”
“没见过。”燕折打断。
“……那肯定是爸妈怕触景伤情,把照片都收起来了。”燕颢很快圆过话题。
燕折不知道燕颢在自己面前装什么,但又想知道原文里害死原身的、关于燕颢的秘密是什么,只能耐着性子应付。
“你有什么事吗?”
“燕折,我不知道你和涧宗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夺人所爱未免太让人不齿。”燕颢说话也慢慢的,带着惯有的柔和,“早在出国之前,我和他就已经心生情愫了,虽然你是我弟弟,但喜爱之人不是物品,不能拱手让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扰他了。”
燕折心里一乐,面上作出一副伤心的姿态:“真的吗?可是你和白先生都分开这么多年了……”
燕颢正想解释,就听燕折直直地看着他:“如果你愿意现在下楼跟所有宾客宣布,这辈子非白先生不婚,我可以从此消失在他面前。”
燕颢一僵。
他当然坐不到,先不说拉不下脸面,光今天的来宾里就有好几个青年才俊是他鱼塘里的鱼,这事要再传出去,鱼塘里的鱼不得跑光光。
“哥哥连昭告天下都做不到,谈什么喜欢?”燕折想起书里白涧宗的结局,莫名不爽,“或者哥去找白先生,让他亲口对我说不要再打扰他了,我也可以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