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的黑历史(57)
他不领情,断断续续地继续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唔……有这茬在等我?你个、你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嗯哈……淫棍!”
景祁:“……”
说他满脑子黄色废料可以,说他淫棍,这他就不认同了。
他要是淫棍,能守了这么多年都没下嘴?
于是陡的一个翻转,他微微抬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江衍:“这就让你知道‘淫棍’两个字怎么写。”
江衍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却逸出一道极勾人的呻.吟。
江衍:“……”操。
景祁忍着笑低头亲他。
天雷地火,烈火干柴,这求而不得,一发不可收拾。
……
自那场求而不得之后,接连好几天,江衍都处于低气压的状态,看得阿呆都老老实实地和炎彻相亲相爱,一声不敢吭。
系统更是当起缩头乌龟,离他远远的。
还是山谷那边有妖兽过来,说妖阵快要建好了,江衍这才冷着一张脸,拂袖出门。
到了山谷,果见基座已然呈现出极致的白色,仅余最后小半块巨石还是灰色的,要不了几个时辰就能全部变白。
“把大家都召来吧。”他吩咐道,“是时候了。”
为首的妖兽脸上一喜,知道新主这是准备带它们传送去神都和人打架,当即大声应是,扭头去喊早就选好的要参与打架的别的妖兽过来。
江衍则趁空去了一趟斩妖城。
刚巧城主府里正在用午饭,见他来了,城主夫人喜不自胜,亲自给他拿了碗筷,又各种盛饭夹菜,热情得不得了。
等吃完饭,江衍才得了闲,对城主道:“可以开始了。”
城主闻言,面色一肃,旁边的斩风也跟着严肃起来。
“我这就去安排。”城主说着,拍了拍斩风的肩膀,“此去神都,跟苍月好好学着点。”
斩风点头:“爹您放心,我绝对紧紧跟着他,半步不落。”
再聊了几句,城主就去召集要跟随斩风共同去往神都的人。
不多时,江衍带着斩风,以及用妖阵签了契约的一批隶属城主府的妖师,向城主和城主夫人告辞后,没做什么掩饰,迎着无数人的目光大摇大摆地出了斩妖城。
和妖祖山脉里要参战的妖兽们一样,城主选出来的这批妖师也都是破宗级别的。
一个破宗妖师的现身已然能引起无数势力猜测,更别提跟在江衍身后的这整整十八位妖师,当下惹得连玄氏都惊动了,不住地打探这么多破宗一同出动是要去做什么。
直到得知率领这群破宗的乃是再次消失了十年的苍月,玄氏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然后不约而同地望向神都所在的方向,由衷地觉得,神都要变天了。
十年前昙花一现,已是声名鹊起。
如今十年过去,他再出现,绝对是要掀起一场惊天之战……
果然,就在玄氏等势力持以观望态度,收到从斩妖城传来的消息的苍氏也开始排兵布阵之时,原以为要再等上至少半月才会开始的大战,竟毫无预兆地于这天夜晚在神都打响。
正如江衍先前说的,任苍氏再如何防御,也绝对想不到他会在苍氏内部出现!
更想不到,他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因为即便是那位活了上千年的老祖,也无从知晓高塔下竟隐藏着一座传送型妖阵。
便以这座高塔为据地,被一次性从妖祖山脉传送过来的人类与妖兽联手,甫一出了高塔,便将留守在神都里的苍氏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月黑风高,片刻前还是防守严密,却又不失温馨祥和的庞大家族,片刻后,随处可见的血泊之中,残肢断臂堆了满地。
偶有还没丧命的人一面艰难地往血泊外爬,一面声嘶力竭地喊道:“老祖,老祖!老祖救命……老祖救命!”
也有人到死都记着职责,试图动用最后的妖力,将苍月来袭的消息传给守在神都之外的苍弦。
他们原本算得好,苍月若来,那势必是从斩妖城方向来,不会绕太多的路从别的方向来。
因此苍氏绝大多数人都与苍弦一同守在了神都之外,谁都没有料到苍月竟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出现在了神都里。
直接出现在了苍氏里!
看有人哆哆嗦嗦地给驻扎在神都外的人传信,踏着鲜血,漫步而来的江衍低低笑了声:“现在才想起你们少主?晚了。”
他笑得很好听,笑容也很好看。
然而在苍氏人的眼中,那就是鬼灵收割性命时特有的微笑,透着无尽的血腥之气,也带着无尽的杀伐。
这样的姿态,仿佛他隐世二十载,如今以惊雷之势陡然现世,乃是要将曾经发生在他面前、他身上的,一并还给他们。
他所经历过的一切痛苦,要让他们全尝一遍。
还活着的苍氏人惊恐地望着他。
便见他说完那句话后,手指一动,一座小小的妖阵骤然凝出。
那妖阵太小,若非他用手掌托着,在周遭火光的映衬下是完全不起眼的。
却是这样一座不起眼的妖阵,被他往苍弦等人驻扎着的方向随意一抛——
“嗡!”
妖阵剧烈震动,于瞬息间化作几乎能将整个苍氏都给笼罩住的庞然大物,携着压得人完全无法动作的沉重威压,朝神都外飞驰而去。
此一去,苟延残喘前十载,运筹帷幄后十载——
整整二十载,如今归来,血染长空,冤魂哀嚎,当不见旧时万声恸哭!
以牙还牙,以血换血,以命偿命,当年如何,而今便也要如何!
嫡系死了多少人,总要跟旁系算个清清楚楚!
此处距离神都外太远,但仍能让人隐隐约约地听见那惊动整个神都的凄惨叫声。
这个时候,那沉默许久的老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主动现身。
老祖不愧是老祖,没表现出对旁系的同情,也没表现出对江衍的忌惮,只是道:“收手吧。”
江衍听了,先是挑高眉峰,继而哈哈一笑。
他笑道:“当初他们杀我嫡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劝他们收手?”
值此今夜,无需多说,也无需多做。
唯一要做的,便是——
杀杀杀杀杀杀杀!
旁系灭,嫡系归;弦正裂,月将回!
第63章 皇月完
面容狼狈, 衣衫凌乱。
傲骨尽折,尊严尽毁。
苍弦被活捉到江衍面前的时候,后者正在登塔。
塔楼极高, 里面的阶梯一圈圈地绕着, 长明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再一盏接一盏地暗下去, 看得人眼睛发晕。听闻被旁系人拼死送走的苍弦被找了回来,江衍在其中一层停下, 走到栏杆前, 垂眼看她。
狂风乍起, 吹开血气一片。夜色仍深,暗色的血泊里肉骨相叠,浓郁到极点的铁锈气息随风灌入口鼻之中, 令人几欲呕吐。
苍弦满脸血污地仰头看他,眼中盛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
江衍冷淡地回望着。
恨什么呢,他想,早在给苍月灌下那瓶妖药时, 她就该想到,只要苍月不死,她迟早会被苍月报复回来。
如今不过是把她曾经对苍月做过的, 还回去而已——
“唔、唔,住手……咳唔……住……咳……”
和二十年前那瓶一模一样的妖药,被悉数灌进苍弦嘴里,没漏掉半滴。
她匍匐在地, 痛苦地咳嗽着,甚至不顾肮脏地把手指抠到嗓子眼儿里,想让自己呕吐,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只能惶然地听旁边的妖兽公事公办地说道:“新主有令,将此人驱逐出神都,流放妖祖山脉。十年后,此人若还活着,放其回来;如若死去,不必收尸。”
其余妖兽立即道:“谨遵新主之令!”
话音落下,终于明白自己到底遭受到怎样报复的苍弦睁大了眼,浑身血液也陡的变得冰冷。
她猛地抬头看向塔楼,就见那里已经没人了,夜风寒凉,长明灯的影子投射出塔外,又细又长的一道,随风轻轻晃动着,似乎在嘲笑二十年前她无法进入这塔,二十年后她也依旧跪在这里,仰望着这座她永远都攀登不了的塔。
就如那个人,穷极一生,她根本越不过他!
她还在继续看着,试图能看到那人的半抹影子,就被身后的妖兽毫不客气地推搡:“还看呢?妖药发作起来可不等人——赶紧着吧。”
她张了张嘴,神情茫然:“我……”
“我什么我,”妖兽不耐烦地抓起她后领,一把将她甩到自己背上,然后转身朝苍氏外走,“当年你没给新主留时间,新主自然也不会给你留时间——走咯。”
苍弦倒趴在妖兽背上,努力抬头望着那渐渐远去的塔,不知是悔恨还是痛恨的眼泪,慢慢的,一滴一滴的,流了出来。
残夜泣血。
……
塔楼最高层。
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门,入目是一面刻了行金字的墙。
江衍才把字看完,还未转头同玄澜说现在成皇的方法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就感到有谁扑到他的背上,将他整个人撞到那面墙上。
“砰!”
也不知这墙是什么材质,撞得江衍浑身骨骼剧痛,一时没能忍住,倒抽一口凉气。
不过他很快就忍住了。
因为他眼角余光瞥到,原本只他和玄澜两个人在的顶层里,不知何时竟多出第三个人来。
这第三个人甫一出现,就动用起手中的化妖石,与玄澜斗了个旗鼓相当。玄澜为了不让这场战斗波及到江衍,这才在对方第一次出手时,先行将他撞进那扇门里,让他脱离了战圈。
不消说,这个对方,便是终于以真身出现的酱油反派,石皇。
彼时石皇对玄澜说,他若想帮江衍成皇,势必要来找自己。可如今玄澜还没想着要找他,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江衍不由想,难不成这扇门,抑或是门前的那座妖阵,其实是出自石皇的手笔?否则怎么好巧不巧的,他才打开门看完字,石皇就出现了?
毕竟,有了那行字,他完全不用靠石皇,他自己就能成皇。
正想着,就见那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双双对了一掌。
两人都是皇,实力何其强大,这一掌,对得整座塔楼狠狠颤动一阵,灰尘劈头盖脸地从各个角落里震出,横梁与横梁之间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响,似乎这座塔楼即将在两人的对战中坍塌。
然而,凭着两人威压的互相抗衡,这座塔楼到底没有坍塌,仍顽强地挺立着。
僵持中的两人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同时收手,同时分开。
分开后,见江衍正拧眉望着自己,石皇眸光微动,动了动嘴唇,正要说话,就感到面前劲风袭来,他猛地侧头,避过那直取他面门的御皇笔,旋即右手探前,挡住这御皇笔,左手则将黑宝石般的化妖石,朝着江衍一掷——
但听“咔咔”两声响,刚刚还跟核桃差不多大的化妖石,此时已化作和上次一样大的石笼,以比上次快上太多的速度,极速朝江衍头顶落去。
玄澜被缠住,腾不出空来,只得急道:“小心!”
神物特有的气场扑面而来,迫得人几欲窒息。江衍瞳孔骤缩,反手取出万物莲和九龙鼎,将两者往身后的墙壁一按。
“轰!”
恢复到鼎盛状态的上古神物硬度不容小觑,这坚实得连江衍的身体都撞不出半个坑的墙壁,在两大神物的冲击下倏然倒塌。
墙壁一塌,塔楼的顶层立时破开一个大洞,连带着塔顶也一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