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养狼[种田](119)
天忽然道:“丘爷爷,你怎么说的跟上次有不一样。”
“是吗?”丘笑呵呵,一点没有说错的尴尬,“人老了,记不住了。”
梧:“山猫部落的祭司传承里说,迷障之地危机四伏,是失了理智的兽人最后的安眠之地。”
“兽人很会失去理智!”白杬被这个说法惊了一下。
“嗯,失去理智的兽人会化不了人形,像野兽一样,只会伤害兽人。”
白杬蹙眉。
“怎么会?那是什么原因?”
梧:“祭司举行成年仪式之时,要是没有通过的,就会这样。”
成年仪式……怎么跟成年仪式挂钩了。
白杬只隐隐记得他的成年仪式好像是见到了自己的阿爸和阿父。
“这个是阿杬以后要学的。”
祭祀,祭司的另一个重要职责。
“阿杬,这个东西,老祭司留给你的!”草匆匆将一个半人高的塞进他的手里,“好多年了,我都差点忘了。”
“这么多?”
“哪里多,我才拿了一点点过来。还有五个兽皮袋呢。阿杬慢慢看。”
兽皮袋的年份看得出已经久了,上面还有虫蛀的痕迹。这么一袋子分量不轻,白杬将其放在身边,打算明天再看。
兽人多了,眼前的笋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减少。
大概晚上九点钟的样子,白杬就将吃过夜宵的兽人们赶去睡觉。
剩下的几百斤不算多,明天他们抽空就能清理出来。
兽人们各自去睡觉,白杬窝在曜的身边。枕头就是他的胳膊。
夜色浓稠,他看着曜流畅的下颚线,干瞪着眼。
忽然,温热的大手就盖在了他的眼皮子上。
“睡觉。”曜的声音含着困顿。
白杬:“哦。”
他抬手,将自己的掌心盖在曜的眼睛上。慢慢闭上眼睛。
不能睡着了,不然就不知道星祭司说的是什么了。白杬不断给自己下心理暗示。
夜半,白杬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
眼皮子沉重地睁不开,可脑子就是在不断提醒他醒来。
白杬动动。
身侧的人翻身将他揽入怀中,捂着他的耳朵,又像前面无数次的那样拍着他的脊背。
白杬一个没忍住,扎入安心的怀抱,四仰八叉睡得天昏地暗。
曜打了个哈欠,看了怀中的白杬一眼。
他想了想,默默往下滑了一点。随后松开拉起白杬的手盖在自己的耳朵上,大脑袋往他的胳膊间藏。
阿杬睡得好,这样应该不会被吵醒。但是自己要是不睡着,明天晚上怕是阿杬不会罢休。
曜鼻尖抵着白杬细嫩的脖颈,轻轻蹭了蹭,闻着淡淡的清香闭眼。
事实证明,白杬的睡眠是真的好。
兽人们的动静原始而狂野。
但是白杬依旧能安稳地沉浸在梦里,顺便绕着曜打一个圈,给他当枕头。
曜迷糊间摸了摸头顶横着的人,习惯性地将他往怀里拉。可是拉到一半,他稍顿住,将自己一头扎入他软软的肚子上。
随手拉了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这一晚,曜睡得比以往都香。
但白杬给自己做的心理暗示足够多,他始终惦记着曜的身体。
后半夜的时候,他手一抽,惊醒过来。
虫鸣声声,清风徐徐。除了草叶被撩拨的声音,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不是外界的,那就应该是曜自己的问题。
肚子上毛乎乎的,还有热气儿。
白杬低头,拧眉。
曜的睡姿也太不好了。
等等!
白杬看了看洞口,再看看自己。究竟是曜睡姿不好还是他自己睡姿不好。
他现在的姿势整个一个别扭了得。
人是斜在曜的枕头上的,像一条晒干的八爪鱼,手抱着脑袋,腿架在脖子。不像睡觉,像谋财害命。
他自己身上倒是盖着兽皮,但曜确实什么都没盖。
白杬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痛苦地闭眼。
他知道了,曜睡不着,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孽啊!
*
晨光熹微。天蒙蒙亮的时候,白杬再次惊醒。
这会儿他腰上横着曜的手臂,整个人是趴在他的怀里的。
他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感受到后背的轻拍,白杬抿了抿唇。
头顶贴过来曜的大脑袋轻轻蹭了蹭,白杬瘪嘴,将自己往他的怀里埋。
怪不得说他睡不着,要是一起睡觉的同伴像他这么折腾,能睡好了才怪。
白杬咬咬牙,觉得自己应该跟他分床睡。
昨晚心里有事儿,一晚上都睡不好。
白杬打了个呵欠,在曜的哄睡中这才松了劲儿,彻底熟睡过去。
不出意外,这次他以前起来晚了。
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光被坐在门口的人遮挡了大半。白杬眯眼,适应了一会儿。
“起来了?收拾收拾,过来吃饭。”
白杬掀开被子,直挺挺地坐起来。
“几点了?!”
白杬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什么几点了,兽人怎么知道几点了。
“什么?”
白杬摇摇头,撑着酸软的骨头爬起来。叫吃饭,那就是已经过了大半个上午了。
白杬麻溜地去洗漱。
洗完回到山洞里,白杬整个人清清爽爽,下巴上还挂着一点点的水珠。
他坐在另一个木桩子上,捧着曜刚刚拿出来的还在冒热气儿的饭碗。边吃,边看大帅哥。
“你在做什么?”
“昨晚的兽皮。”
白杬喝了一口热汤:“我想起来了。兽皮里面写的是什么?”
“老祭司做的记录。”
“上一代的祭司?”
“不止。”
白杬沉重点头:“我会好好学的!”
“嗯。阿杬是要好好学习。”
兽皮的年头虽然有点久了,好在是能看。大祭司用来做记录的兽皮都是用的最好的兽皮,记录后卷起来存放。
白杬几下吃完自己的饭,跑出去把碗给洗了,又匆匆跑回来。
他拿起桌上被曜整理出来的东西,还以为不好打开,结果轻轻一拨就开了。
白杬错愕。
“放了十几年,这个兽皮还这么软,一定是挑的当时最好的。”
曜低笑,拿出一卷儿新的兽皮,将老兽皮上的东西誊抄上去。
白杬眨眼,明白过来。
他捏着凳子挤在曜的身边。“我说呢,原来是你又重新抄了一遍。”
“当时的兽皮做得粗糙。”
曜将一个还没有拆开的兽皮放在白杬的手上:“阿杬自己看。”
“这个都没有顺序的吗?”白杬一边说着一边将其打开。
兽皮硬,像是煮不熟的牛皮。打开了之后,上面的写着的东西黑乎乎的。
应该也是用的他们现在用的树枝,不过上面的内容都已经不是白色,变成刺青一样的颜色。
像是已经渗透到了皮子底下。
打开的兽皮两边依旧坚强地在卷着,白杬仔细看上面的符号。
有认识的,又不认识的。
白杬读得生涩,看完后,白杬意识到着上面记载的是一件完整的事——部落里的一次祭祀。
白杬没有深读,而是慢慢合起来。东西要系统地学。
“能看,其是不用誊抄下来的。”
白杬手臂挨着曜的手臂,仰头看着他被阳光晕染得柔和的侧脸,长而浓的睫毛比河边的草还要茂盛。
“你昨晚睡好了吗?”
曜停下,侧头。
光影流转,曜那俊朗好看的一张脸贴到了白杬的跟前。他鼻尖轻轻在白杬脸上的软肉上蹭了蹭。
“睡好了。”
白杬巴掌盖在他的脸上,好心情地捏了捏。
“我都睡成那样了你还能睡好?你可别安慰我了。”
“没有。”曜眼尾沾染了笑意,“真的睡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