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19)
江宴秋跟他大眼瞪小眼。
他对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也没什么实感,对便宜大哥也谈不上什么深厚的兄弟情了。要说即将远行的离愁别绪,那还真没有。
更何况,表面上他是要装作应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就很尴尬。
就硬演。
良久,江尘年才掏出一只储物袋:“这你带上吧,东西不多,用完了写信给家里再寄。”
哎嘿,传说中的储物袋!
修仙小说里几乎人人必备的空间法器耶!江宴秋内心十分激动,接过那只绣功精美的小荷包,往里瞅了一眼。
乖乖。
他倒抽一口凉气。
堆积成山的银票灵石,瓶瓶罐罐各式丹药,几十件五光十色的精美法衣。
就这还“东西不多”,江宴秋对江氏的财大气粗大为震撼。
这在凡间都能买下一座城池了吧?
便宜大哥的私房钱不会都补贴给他了吧?
原著里,江尘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宠弟狂魔。
现在被宠的阴差阳错变成了自己。
有一说一,有点爽文男主的快乐在的。
再看江尘年,这是他便宜大哥吗,不是,那是尊贵的金主大人,长兄如父,江尘年就是他的衣食父母啊!
江宴秋感情瞬间真挚了许多:“兄长您在家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劳累,我在昆仑会想你的!”
最好再为江氏辛勤工作五百年,哎嘿。
江尘年显然有被他恭维道,“你也该有一把自己的佩剑了。”
咦,竟然还有好东西。
江宴秋激动地看着江尘年掏出一把通身隐白的剑。
“此剑名为‘凤鸣’,”江尘年淡声道:“修真界十大名剑之一,乃是我江氏祖传。”
江宴秋:!
这么贵重的吗!不好吧!
话虽如此,他一摸上凤鸣的剑身,心中就涌起一股“这不是我的剑还能是谁的”之感,装模作样地推拒了两下,便喜滋滋收下了,十分嘴甜道:“谢谢大哥,大哥真好。”
江尘年看上去满意许多:“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宴秋想了想,问道:“我能把淮生带走吗?”
江尘年:“……”
他瞬间沉下脸:“哼,随你。”
嗐,怎么还说变脸就变脸呢,将来哪位嫂子受得了你。
江宴秋决定还是要给衣食父母应有的尊重:“以后有空我会常回来探望家里的。”
江尘年:“修仙问道,当清心寡欲,不染红尘,老是贪图家里安逸,像什么样子。”
江宴秋:“……”
那你他喵表情别突然这么愉快啊!
最终,江尘年临走前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谁敢给你委屈受就跟我说,你是我弟弟,这腰,我江尘年还是撑得起的。”
.万里碧空,飞舟破云而行。
楚晚晴腰间挂着四五个储物袋,可见其父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她叹口气:“哎,喜欢的飞剑首饰,好看的法衣,还有没看完的话本儿,通通割舍不下啊。”
江成涛不赞同道:“我们去昆仑是去求仙问道的,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执念太过不是好事。”
来自一位修炼狂魔的劝导。
楚晚晴翻了个白眼:“没了这些身外之物,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修仙多活五百年就是多受五百年的罪啊!宴秋你评评看,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江宴秋趴在飞舟窗边,一脸萎靡。
身体还没好全,他竟然晕船了。
比他更萎靡的竟然是江佑安。
这小子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平时耀武扬威得跟个鸡毛掸子似的,今天倒是绷着脸坐在角落一眼不发。
楚晚晴本来就跟他不对付,这会儿更不惯着他。
江淮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弱弱道:“宴秋哥,佑安哥,你们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宴秋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我没事,你们聊。”
却不曾想,江佑安竟然有些愤愤地看着他:“不关你们的事,用不着你们来可怜我!”
楚晚晴纳闷:“怎么了你,又吃错药了?江淮好心好意关心你,你又发什么神经啊。”
江佑安只觉得眼眶发热,闭了闭眼睛。
他全都看到了。
兄长临走前,一次也未来见他,一字也未跟他说。
可是凭什么!他偏偏去了那个野种那里!还把凤鸣给了他!
明明是那把他小时候摸都不许摸的剑啊。
江佑安恨得牙痒痒,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最终,他恨恨地朝江宴秋撂下一句:“等着吧,修真者凭实力说话,我会证明给你看,谁才是合格的江氏嫡系。”
江宴秋不敢往下面看,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吐出来,闭着眼敷衍道:“嗯嗯嗯,好好好,你努力,我等着。”
.“快到了,醒醒了宴秋。”
江宴秋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飞舟正在减慢速度。
霞光万道,旭日东升。
巍峨高耸的仙山直入云霄,飞流之水一泻千里,仙雾缭绕,五彩云飞,巨大的青铜门屹立山巅,张狂写意的两个大字跃然其上。
昆仑。
无数飞舟、飞剑、各式法器从他们身旁掠过,汇聚而上。一时间剑光十色,热闹非凡。
楚辞笑道:“看来他们也到了。”
果然,离他们不远处,还有其他接引弟子的飞舟到达,陆续下船。
江宴秋随便一瞟,竟然还看见了熟人。
一只金玉打造,雕刻无数龙腾瑞兽的飞舟上,走下一个圆得看不见脚脖子的修士,正对着身旁的小厮训斥道:“手脚轻点,没用的东西,把我的东西摔了碰了你有几条命都不够赔!”
飞舟上走下来另一位修士,穿着形制与楚辞相仿的道袍,应该是昆仑派去宣氏接人的。
他此刻满脸不悦,只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宣平不肯坐昆仑派来的飞舟,嫌档次低硌了他的尊臀,硬是带了艘自家的。不仅如此,在飞舟上也是对接引的真人颐指气使,大摆少爷谱。
而昆仑有名有姓的修士,又岂是能被他呼来喝去的?
人家作为天下第一宗,当然是有傲骨的,只是碍于宣氏不好发作,恨不得一脚把这蠢货踢上天。
宣平骂完小厮,看到他们一行人——准确来说,是看到江宴秋,本就凶神恶煞的小眼阴险地眯起:“好啊,江宴秋,你竟然还敢厚着脸皮来昆仑!你知不知道小爷被你害得有多惨!”
因为天魔种那件事,他老子大发雷霆,把他揍得脸肿成猪头妈都不认识,骨头都打断了几根。
还是他心疼儿子的老娘哭得梨花带雨,要家主不如把他们娘俩都打死算了,他老子才长叹作罢。
宣平冤枉得不行,又气又恨,他算计得滴水不漏,不说让那兔崽子扫地出门,至少也颜面扫地,再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谁想到竟然扯出天魔种这么大的祸事!
本来他爹是要禁足他个半年一年的,好在他娘劝住,说去了昆仑有人管束,肯定能掰一掰他的性子。
——殊不知,有些人,给他多大的舞台,就能闯多大的祸。
宣平阴恻恻地盯着他,竟是毫不顾忌人来人往的仙山,想过来动手:“之前那件事,就是你搞得鬼吧?还闹到我爹哪里去了,看我整不死你!”
这蠢东西,江宴秋心道,自己被人陷害了都不知道,真是无可救药。
他并无跟便宜表哥虚情假意的打算,正准备上前,就见楚辞一挥袖子拦在他面前,十分温和道:“宣公子,马上就是入山大典,楚辞奉师门之命,要将江氏的小朋友全须全尾带入昆仑。有什么误会大可以现在说开,在这里闹大了,不合适吧。”
宣平还想说些什么,看着楚辞腰间的重剑,默默地闭了嘴。
被他老子用剑抽断的骨头还隐隐作痛。
他冷哼一声,拂袖大步离去,刚刚被他痛骂的小厮赶紧苦着脸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