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念俱灰后他终于爱我(12)
“你走吧,我要休息。”林殊催促。
“我不走,我偏要留在这里。”边星澜似个狗皮膏药,坐在林殊脚边,“我问你,你觉得秦渝池怎么样?”
“不怎么样。”林殊冷声说。
边星澜沉默片刻,语重心长地说:“殊儿啊,你看你,到现在还没有享受过恋爱的滋味......”
林殊抬起腿,一脚踹到边星澜的小臂,“你滚不滚?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下半身长在脑子里?”
“嘶......”
边星澜揉揉被踹的手臂,“秦家虽然垮了,但是名头和人脉关系还在。况且,我看秦渝池确实是个良人,洁身自好事业有成,所以才想将他介绍给你嘛。”
林殊翻个身,背对边星澜,“你若是闲,就多关心陶芓湉,少来吵我。”
边星澜满不在乎,“他一个小明星,能勾搭上我是他走运,该是他好好服侍我才对。”
林殊知道,边星澜现在不在乎,以后却在乎得要命。
陶芓湉一死,边星澜就发疯了,连是非明辨的能力都没有,要拿刀闯进监狱里捅死他。
“我只提醒你,别做后悔的事。”林殊乏了,缓缓闭上眼。
嗡——
林殊的手机倏地响了一声,他不想管,懒得动。
边星澜叹口气,凭声音摸到他的手机,亮屏查看消息。
“嗯?”边星澜疑惑一哼,又没了动静。
林殊不耐的问:“干什么?”
边星澜忽然嘿嘿笑两声,语气暧昧,“殊儿啊,秦渝池给你发好友申请啦!”
作者有话要说:
秦渝池:主动出击!
第8章
秦渝池要加他为好友?
林殊猛地翻过身,一把夺过手机,生怕边星澜已经点了同意。
好在他及时抢走手机,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好友申请上。
林殊舒了口气,瞪视边星澜,“你把我的微信账号告诉他了?”
边星澜从不乱说林殊的联系方式,现在又被冤枉一次,感到非常委屈。
“我没有!”边星澜有些不忿,“你列表里的人又不少,秦渝池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你的账号,你总是怀疑我作什么?”
“我......”
被边星澜这么一说,林殊也觉得自己过分了,“抱歉,我最近心情不太好。”
比起被林殊冤枉,还是林殊道歉更惊骇一些。
边星澜瞪大眼睛,“你,你干嘛道歉?你被鬼夺舍了?”
不过是道歉而已,有必要这么惊讶?
林殊揉揉眉心,再也不想和边星澜多说话。
“现在,从我家里滚出去。”顺着边星澜的意,林殊沉下脸色,像是马上要爆发。
边星澜收起不正经的态度,立刻站起身,“好好好,我滚出去,殊儿你好好休息啊,再见。”
关门声响起。
边星澜一走,家里很快陷入寂静。
刚才被闹了几次,林殊睡意全无。
闭目半晌还没睡着,他决定先发一会儿呆。
《苦生》定格在放映幕上。
林殊一睁开眼,便对上秦渝池那双眼角微翘的眼。
秦渝池不笑时,有种恰到好处的冷感,看起来比他还矜贵。
但此时,放映幕上的秦渝池没有矜贵感,眼神澄净明亮,像是坠入尘俗已久,却不受污染的的雪。
林殊将头靠在手臂上,继续放映电影。
“人生而平等,但人的能力有三六九等,我是九等人,所以只能偷生......”
这一段是主角临死之前的自白。
曾经的林殊不屑,不懂将死之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废话?
简直是无病呻吟。
可等他也死过一回,死前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
他才明白,主角不是废话多,而是遗憾太多,说都说不完。
大雪飘洒。
雪花落在秦渝池发白的唇上,落在长睫毛上,像是精灵在亲吻他的脸。
轻快的钢琴声响起①,最后一个俯拍长镜头越拉越高。
秦渝池的身影逐渐缩小,最终变成银白雪地里不起眼的一粒尘。
电影彻底结束。
情绪被带进电影里,久久不能平复。
林殊长舒一口气,设置了重播片段,调小音量,在熟悉的钢琴声中阖上眼。
......
林殊不听流行曲是有原因的。
林港自己品味俗,却不允许他俗,从小只允许他听古典乐,流行曲一概被称为靡靡之音,不许他听。
林殊也会弹钢琴,不过不是专业水平,只会弹李斯特作品里偏简单的乐曲。
“好听吗?哥哥。”
林殊奏完最后一段绚丽的琶音,偏过头问秦渝池。
林殊不着寸缕,脚尖松开延音踏板上。
他的脚跟有些泛红,雪白的左腿垂在钢琴凳下,正不安分地摇晃。
秦渝池依旧沉着脸,沉默寡言。
他们才刚在一起两个月,林殊说五句,才会得到秦渝池的一个“嗯”。
“你是哑巴吗?又不说话。”
林殊不满,单手撑在琴键上,慵懒地撑着侧脸。
秦渝池刚从一场颁奖典礼上离开,身上穿着新一季的高定西装,肩头沾了些高光亮粉。
那亮粉非常扎眼。
林殊不快,直直对上秦渝池的眼眸,“你在典礼上这么爱笑,怎么一回家就不笑了?”
那双眼里没有感情,犹如不见底的深潭。
别说爱意和欲望,就连愤怒都没有。
秦渝池越是冷淡,林殊就越想看他失控。
“你那小竹马要开个人演奏会了?也不知道音乐厅的审批结果会不会出差错......”林殊的意思很明显,是赤.裸裸的威胁。
秦渝池的眼里闪过一丝愠怒。
“林殊,别这么卑劣。”秦渝池咬着牙说。
“放心,你别紧张,”林殊笑着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动陶潋。”
秦渝池紧握拳头,手背上冒出青筋,手臂微微发抖。
两人遥遥对望。
片刻之后,是秦渝池妥协,一如既往。
秦渝池单手解开西装扣子,大步朝林殊走来,坐在他身旁。
洋桔梗香扑面而来,林殊高兴了,兴致勃勃问:“你想听什么?我弹给你听。”
“《氧气》。”秦渝池吝啬于多说一个字。
林殊将右手搭在琴键上,只弹了主唱的旋律,左手则偷偷往旁边挪,指尖点在秦渝池的右手背。
十指相缠。
林殊像只爱捉弄人的猫,挠挠秦渝池的手心,又好奇地轻戳手背上的青筋。
只有一个声部的《氧气》很单薄,林殊弹了一段便觉得无趣。
视线稍往下斜,林殊勾起得逞的笑,命令道:“抱我。”
秦渝池收紧手指,紧紧抠着钢琴凳上的羊皮,似是对无法抗拒的欲望感到无奈。
“怎么不抱我,难道你不敢?”林殊调笑,左脚尖踩在秦渝池的棉拖鞋上。
秦渝池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倏地攥住林殊的手腕,将他压在钢琴凳上。
“亲我。”林殊命令道。
秦渝池闭上眼睛,像是痛苦极了,轻吻在林殊的额头。
“不对,不是吻这里。”
秦渝池直起身,咬紧牙关,眼里尽是不甘,缓缓凑近林殊的唇。
两唇相贴,小心翼翼试探。
随着吻加深,洋桔梗的香气萦绕在鼻腔......
林殊猛地睁开眼,捂住嘴,翻下沙发。
恶心感涌上来,他来不及去洗手间,只能跪在地上干呕。
好在胃里没有东西,林殊什么都没有呕出来,只有几滴生理性的泪水落在地板上。
干呕够了,林殊弓着身子,浑浑噩噩往浴室里走。
林殊打开花洒,将水温调到最冷。
冰冷的水打湿衣服,浇灭他因梦而起的欲望。
等到身体冷得发颤,再也没有一丝欲望残留,林殊才站起身,抖着身子跨出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