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有点乖[穿书](157)
“将军。”张平显然也有些睡不着,原是想到演武场转转,没想到撞到了郭振邦。
这个张平便是那日将杜兴一脚踹翻在地那人,他的好兄弟,那个间接被杜兴害死的何川贵,今日刚下了葬。
他们费了好大劲才辗转托人将何川贵的尸体从官府的停尸房里弄出来。
一想到杜兴那个废物,张平就恼恨不已,时至今日都没消气。
“死者已矣,别想不开了。”郭振邦安慰道:“杜兴并非有意为之。”
张平掩下心中恨意,“将军这么晚了还不睡?可是在为粮草的事情发愁?”
“算着日子明日粮草也该到了。”郭振邦道。
这次为了万无一失,他特意命了自己的副将杜兴去押运粮草。
这种押运粮草的事情,按理说是不需要杜兴这种级别的将领出手的。但郭振邦此番一是想罚他,二是为了粮草的稳妥,三是想着平息一下营中众人的怒意。
否则何川贵的葬礼,若是杜兴在场,少不得又要起些冲突。
“我听说这次运粮的路线改了?”张平问道。
“不知道他们搞的什么鬼,若是不耽搁,几日前粮草就该到了。”郭振邦有些烦躁地道。
他素来是个沉稳的人,平日里很少露出这种情绪。
但自从杜兴和何川贵接连出事后,他就仿佛变了个人,整日里都心不在焉的。
张平跟他在一条船上,自然能理解他的不安。私兵营就像个绑了引信的雷,任何异动都可能点燃那根引信,所以任何火花都能让他们变成惊弓之鸟。
“粮草回来会经过大汶山,那里是鲁盛的老窝,山上的弟兄们多少会照应着点。”张平道。
郭振邦有些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不大满意他将自己和土匪混为一谈。
至于那个土匪出身的鲁盛,他更是一直看不上。
“睡吧。”郭振邦道:“明日粮饷就到了。”
他说罢便将心底所有的不安都强行压下,转身回了营房。
兵卡中。
于景渡与众人商议到深夜才结束。
等众人都散去时,容灼已经盖着于景渡的大氅,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公子,您和段小公子的住处都安排好了,末将带您过去吧。”刘副将道。
“我和他住在一处便可。”于景渡道:“他怕冷。”
他话没说得太白,但刘副将闻言很快就明白了,宴王殿下这意思,是要和段家这少东家一起睡。他不敢表露出丝毫的异样,当即亲自去营房内,将两张单人的军床并到了一起。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宴王殿下待这位少东家太亲昵了些,不过他只当对方要拿容灼掩人耳目,便未曾多想。但于景渡这么毫不避讳地朝他一说,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刘副将是个聪明人,自然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做出什么不利于于景渡的事情来。
相反,他还得主动为两人打掩护,不让旁人看出来什么。
因为宴王殿下不避讳他,那意味着对他的信任。
他自然不会辜负了这份信任,反倒会对于景渡更死心塌地。
实际上,于景渡并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打算利用容灼去笼络谁。
他在京城克制有加,是因为顾忌着皇帝,不想让对方盯上容灼。
如今离开了京城,他便不想躲躲闪闪了。
如果他打定了主意要和容灼在一起,那就要早做打算。
不可能一辈子都东躲西藏的。
容灼今日奔波许久,这会儿睡得很沉,连自己怎么回的住处都不知道。
等他早晨睡醒过来的时候,于景渡已经起来了。
他刚准备起身穿衣服,便见床头摆着的衣服上头,搁着一条干净的亵裤。
容灼伸手一摸,登时满脸通红!
他红着脸换了亵裤,又穿好衣服,整个人都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这床是两张单人床拼到了一起,所以昨晚于景渡一定是和他一起睡的。
对方能想到帮他准备一条干净的亵裤,就说明知道发生了什么。
偏偏容灼昨晚做梦时迷迷糊糊,压根都没醒,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表现的。
他想,对方既然能知道,要么就是他出声了,要么就是做了什么动作……
容灼越想越尴尬,这会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醒了?”于景渡正在营房外头和人说话,见容灼出来便挑眉一笑。
他这笑明明看着也没什么不妥,但落在容灼眼里就成了揶揄。
“我……”容灼支支吾吾开口,还没说话,面上的红意就迅速蔓延,连耳朵和脖颈都红了一片。
于景渡不想让他这副样子被人看到,一手搭着他肩膀进了屋,“衣服呢?”
容灼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妥协地走到榻边,把被他藏在被子里团成一团的亵裤拿了出来。于景渡伸手要去接,容灼却抓着不放,看起来像是在抓着自己最后的尊严一般。
“别闹!”于景渡抬起另一手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拍,顺利地将东西拿走了。
容灼也不敢问他要怎么处理,只垂着脑袋暗自懊恼。
不一会儿工夫于景渡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两条刚洗干净的亵裤。
他将衣服在屋里找了个地方挂上,那态度自若地像是刚去洗了两条手帕一般。
容灼盯着那两条亵裤看了一会儿,脑海中登时闪过了一个念头:
难道于景渡昨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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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于景渡:四舍五入……嘿嘿嘿
第78章
容灼看向于景渡,想从他身上看出点端倪。
但于景渡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异样,态度坦然又平静。
“看着我做什么?”于景渡朝他一笑,“去洗漱,一会儿带你出去看热闹。”
容灼闻言只能压下心底的疑惑,乖乖去洗漱。
他出了房门之后才察觉,兵卡中的大部分人已经提前出发了,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驻守。
“我们什么时候去?”容灼问于景渡。
“吃点东西。”于景渡带着他去了饭堂,兵卡中的伙夫刚煮好了热汤面,帮两人各自盛了一碗。
“我还以为咱们会和他们一起去呢。”容灼道。
于景渡抬眼看向他,眼底带着点揶揄,“他们天不亮就出发了,那会儿你还在做梦呢。”
容灼闻言险些被呛住,俯身咳嗽了两声。
于景渡一手在他后背轻轻拍着,倒是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
但容灼一整个早晨都在琢磨于景渡这话的意思,他觉得对方分明就是话里有话。
于景渡昨晚肯定是知道他做了什么梦,所以才会故意拿此事取笑他。
两人用过饭之后,于景渡帮他系好披风,又取了挡风的帽子来给他戴好,这才带着他出门。
“只有一匹马?”容灼看着眼前的马,表情有些复杂。
“兵卡中的马不够,你就和我将就一下吧。”于景渡道。
容灼不疑有他,只能翻身上马。
于景渡坐在他身后,双手握着马缰时,像是将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容灼很久没有和于景渡一起骑过马了,上次两人共骑时,他还是坐在了对方身后,所以那种被对方包围着的感觉并不那么明显。
而现在,他坐在马背上,后背紧贴着于景渡的胸膛,一颗心一直忍不住狂跳。
马跑起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体同频率地颠簸着,容灼感觉自己后背都被于景渡的身体烙得发烫。
可他明明穿着那么厚的棉衣,根本就不可能感受到什么。
那种热烈又压迫的感受,分明就是他的错觉。
两人离开兵卡前的那一刻,容灼眼角余光瞥见了另外两个牵马而来的士兵。
他下意识回头去看于景渡,想提醒对方兵卡里并不是没有多余的马,是不是弄错了?
然而他们离得太近,他回头时于景渡略一俯首,他的鼻尖猝不及防擦过了于景渡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