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95)
突兀地敲门声隔着门板传来,门外的人似乎很焦急,一遍遍地敲打着木门,力道由轻到重。经久的木门不堪重负地晃落了一层灰,“吱呀”的催促声也没能打乱屋内人的节奏。
宋景文眼神一凌,有条不紊地将干草掸到地上,临了仔细地将痕迹销毁掉。
两人配合得默契,宋景文抬了抬下巴,谢风就立即动作起来。
谢风机灵地打开窗,将金属线塞进了被褥下。
等到房内的烟火味散的差不多了,谢风这才不紧不慢地打开门,看清了来人下意识地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高大哥,有什么事吗?”
这么久才来开门,高云朗显然误解了两人在房内干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面颊通红地垂着脑袋,“那群官兵请宋老板过去一趟,有事相商。”
谢风心下一惊,不解道,“那些人有说商量什么事吗?”
高云朗摇头,看见宋景文从里面走出来才松了口气,如同卸下了重任一般。他闻言绷着一张脸,同样装满了疑惑,“据他们所言,自己是驻守在海裕关的军人。其中一人确实在多年以前来过,其他人倒是没有见过。”
宋景文略一思索,还是打算以不变应万变,揉搓了下谢风的指关节,扭头将人往房间里推,“你在房内等我,我去去就回。”
谢风忐忑不安地抱住宋景文的胳膊,强势道,“我也去。”
高云朗踌躇地看着两人黏在一处往高家的堂屋走,斟酌道,“那些当兵的态度还挺好的,你们也不用那么担心。”
他补充道,“六年前他们来找大夫治病,四年前来此处抓奸细,左右是没干什么坏事的。”
宋景文点头,心下了然。
堂屋内满满当当地坐了十几个人,显得空间愈发的狭小。因着这十几人均身着统一的红色戎服,打眼看去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谢风挣开了宋景文的手,拘谨而又戒备地立在他的身后。
宋景文余光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有时候人的软肋太过明显也不是什么好事。
上位坐着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肩宽腿长的透出一股煞气,一看就是手上沾过血的。
宋景文规规矩矩地作揖,和气地笑道,“在下宋景文,请问各位军爷找鄙人是有何事相商?”
公孙庆冷眼看着他,小小地抿了口粗茶,倒不像是那群军营里的大老粗般的端起茶水就是牛饮。
宋景文耐住了性子,公孙庆不答话他就不抬头,安分地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公孙庆,你快别端着呢,赶紧说正事啊。兄弟们都眼巴巴地盼着呢,这事办不好,回去那群臭小子又要闹腾。”祝尔夺下公孙庆手上的茶碗,“咣当”一声砸在了桌面上,下手也没个轻重。
公孙庆瞪了他一眼,骂道,“我看他们敢干什么,再闹事皮都刮下来一层。”
祝尔讪讪地摸了下脑袋,一群军痞子看两位上司争辩了起来,都偷偷地笑。两人都是军侯,校尉回家探亲了,底下的兔崽子看不到小阎王了心就飘了,三天两头地惹事。
祝尔踢了下椅子腿,冲旁边努嘴,“没点儿眼力见的,给宋老板让座啊。你那屁股金贵得抬不起来,非要我踹上两脚才舒坦?”
两个小士兵赶紧站起来,哂笑着站到了人群里。
“你们抢到了椅子不还是要让出来,哈哈哈,有个毛用。”
几人嘀嘀咕咕地开小差,让座位的小兵狠狠地踩了下对方的脚面,在对方发怒前硬生生将话题扯远了,“你瞧那哥儿跟咱校尉长得是不是有点像?”
对方闻言仔细地审视着谢风的五官,高深地捧着下巴,不确定道,“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可能是巧合吧。就咱校尉那种活阎王能有这么温柔的兄弟,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公孙庆淡淡地朝人群里瞥了一眼,立时噤声了。
祝尔大刀阔斧地往椅子上一跨,“宋老板,别站着了,赶紧入座吧。还有你那宝贝小夫郎,也别累着了。”
宋景文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这群人有备而来啊,竟是打听得如此细致。
既然被看出来了,宋景文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地坐了,手上习惯性地捏着谢风的手指把玩。
祝尔这人糙得很,在军营里浸淫久了,身上有股子匪气,毫不见外地将主人家撵了出去。
说完话就自顾自地啃起了卤鸡脚,这东西一看就是从村长家搜刮来的,他吃的一点儿没有不好意思,
现在堂屋内只剩下宋景文夫夫俩和十几个当兵的,公孙庆无奈地敲了敲额头,淡漠道,“听闻你手里有货,我们要了。”
那些货是宋景文存着留回程的路上吃的,如果现在卖给军营肯价格肯定被压得很低,不然就是坐实了奸商的罪名,当然舍不得也不能现在拿出来。
宋景文装傻,鬼话连篇地笑道,“我手里的货早就卖给了高水村的村民,哪里还有剩的,你们来迟了,况且我们后天就回去了。”
公孙庆不信这话,摇了摇头,“也是,今天我来主要也不是谈的那批货。”
他顿了顿,不紧不慢地摩挲着茶碗的碗沿,“咱们不如谈谈别国的奸细去了何处,横空出现的新型杀器在谁之手,滑轮又是出自何人之手。”
谢风反手扣住宋景文的手掌,恶狠狠地盯住了公孙庆。
从第一个问题抛出来的时候,宋景文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了了,就算他把货交出去,山民也不一定能被保住。
哪有军侯真的只为了改善军营的伙食就寻到此处,再一看祝尔面色不变,显然也是知晓的。想要宋景文带来的货只不过是幌子,山上那群人里有为军队卖命的!
宋景文面上不显,当着其他人的面还有工夫给谢风顺了顺谢背,附耳道,“没事,他们不会动我。”
他的这幅做派看得祝尔心里打鼓,揣测道,难不成这人背后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势力吗?
谢风依旧不放心,顺带着看这群人都不顺眼了。本身因为哥哥谢哲参军去了,遇到士兵时也会触景伤情,对着他们还算客气。
但是,这些人意欲对宋景文图谋不轨,他就忍不了了。谢风紧盯住上位的公孙庆,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撞在了一起。
公孙庆晃了晃神,还真是有点像,就是可惜了。他们校尉可是地地道道的贾国人,面前这位最多算得上是赝品。
宋景文直勾勾地看向公孙庆,挡住了他的视线,“您说话可得讲证据啊,太平盛世哪有奸细呢。莫不是想仗着身份强取豪夺吧,欺压我们这群平头老百姓。至于您说的滑轮,这倒是有,用来捕鱼的。”
“这兵器嘛,想必是您记差了。”
公孙庆拍案而起,本就有条裂缝的茶碗登时碎成两半,佯怒道,“牙尖嘴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是我将你就地正法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硬碰硬是为下策,宋景文抬抬手,故作慌张地站起身,哭穷道,“不敢不敢,滑轮我可以献上去,但是兹事体大,我得见你们长官。穷啊,我这月余过得比乞丐还要落魄。日日吃那浑身带刺的鱼,卡嗓子。”
被宋景文这么插科打诨,堂屋内的氛围倒不那么紧绷了。
公孙庆危险地眯起眼睛,嗤笑道,“我们长官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说话得掂量着讲,别闪了舌头。”
校尉压根不在军营,这种事哪能说出去,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就是泄露机密的重罪。
公孙庆一挥手,士兵们一窝蜂地扑了上去,将谢风擒住了,“你的小夫郎想必也是愿意替你去死的。你可以造弓|弩,用处确实大,但是他的命可就没那么值钱了。”
眼看着两方僵持起来,祝尔赶紧打圆场,拍了拍手,喝斥道,“把你们那刀都收起来,想干啥啊,我们是正规部队,不是土匪。”
祝尔哥俩好地揽着宋景文的肩,嬉笑道,“我们长官暂时没空,我们给钱买,你甭听他吓你。”
他平生最讨厌被人拿捏,宋景文拧着眉头,目光不善地刺向公孙庆,嘴上爽快地应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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