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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渭情殇(17)

作者:请君莫笑 时间:2020-03-22 08:32 标签: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传奇 乔装改扮

  意外的是:这“泼天富贵”的谢府竟十分清幽,穿过一大片四季常青的竹林,在人工铺设的鹅卵石小路的尽头,便是谢府了。
  门口立着四位家丁,已有学子先齐颜一步到了。
  那日送请帖的家丁看到齐颜,远远的跑了过来恭敬的打了个千儿,笑道:“齐公子来了?我家老爷听说公子您应了帖子,十分欢喜。请随小人来吧。”
  齐颜轻声谢过,暗道:这些谢府就连家丁都如此伶俐知礼,主人也定然不简单。
  到了门口,齐颜交上请帖随着家丁一路来到水榭,里面已摆好桌案,几名青年学子正在交谈。
  见到齐颜纷纷起身行了一礼,各自做了介绍。
  齐颜选了一个位置坐定,安静的听着几人闲谈。通过几人的话语齐颜发现端倪:这几人竟然都是此次秋闱各州府的三甲。其中有一位还是察州的解元!
  随着时间的推移参加宴会的十几名客人到齐了。齐颜观察了一下:这些人都很年轻,而且从衣着和言谈上来看家境似乎也都不富裕。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位而立之年的男子在家丁的拥簇下走了出来,那人先到场中拱手一礼:“鄙人谢安,表字远山;感谢诸位学友莅临寒舍。”
  谢安穿着一袭朴素的竹青色的长衫,腰间仅挂一枚玉佩,看上去更像一位雅儒。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谢安身上的时候,齐颜的注意却在与之同来的另一位年轻男子的身上。
  应该是说从一开始,那人不经意迈着“风雅之姿”的步子,而后又故意隐去时,齐颜便注意到他了。
  那人穿着一袭玄黑色的长衫,腰间无任何配饰、头顶白玉发箍,嘴唇上是一抹修剪整齐的一字胡。
  寒暄过后谢安抬手示意一旁的青年:“容愚兄为诸位引荐一位雅士,许望,表字叔寒。”
  齐颜的心头一跳,难怪会觉得这人眼熟!
  自己曾看过南宫一族所有成年皇子的画像。只是过了几年这人变了模样,虽然“许望”的姓氏和表字都是假的,但这个“望”字却对上号了。
  皇三子南宫望,年廿八,生母淑妃。
  隐藏在广袖中的手指动了动,萦绕在谢安周围的谜团就此揭开。
  难怪对方会有自己的地址,原来他背后的主子是南宫望。
  南宫让后位空悬也迟迟未立太子,春闱将至南宫望在这个节骨眼借谢安之手宴请各地三甲的寒门学子,用意昭然若揭。
  师父说:这南宫望在一众皇子中的心机最为深沉。
  在确认南宫望注意到自己的探寻后,齐颜“不着痕迹”的收回了目光。琥珀色的眼眸中毫无波澜,同其他学子一样唇边挂着温和的笑意。
  似乎,一切都朝着齐颜期盼的样子发展着。
  谢安大袖一挥,数十位家丁端着珍馐,蔬果、美酒,鱼贯而入。
  远处适时响起丝竹之音,侧目望去在湖心竟有一座丈方的平台,已有乐师乘着一叶竹筏登台弹奏。
  湖心台与水榭之间距离适中,丝竹之音远远传来,既助兴又不吵嚷。
  再一看:几位窈窕约绰的舞姬随着音乐翩然起舞,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之感油然而生;雅致之极。
  在座宾客尽是寒门出身,一家人倾尽财力供出一位举人已属不易,又何曾见过此等场面?
  他们或震撼,或痴迷、或羡慕,这些不自觉的流露被南宫望收入眼底。
  齐颜心中冷笑,也配合着做出了惊愕的神情,却在适当的时刻收回了目光。
  这场宴会,皇三子南宫望乔装前来独坐钓鱼台,她偏要反其道而用之。
  愿者,上钩。
  宴会开始了,珍馐一道接着一道应接不暇。
  谢安提议行酒令,一令一杯。
  一众学子无不摩拳擦掌,寄希于用自己的文采艳惊四座。
  行酒令的题目由南宫望出,只见他自饮一杯笑着说道:“如此我便出:‘好事成双成事好’。”
  这句令头看似简单,却暗藏两个令题。若将‘双’字从中间切开,前后是完全一样的,而且整句话倒过来读也是一样的。
  有几人勉强对上,却并不雅致。
  更多的则是倒着读的出却不能从中间对称,于是只能自罚三杯。
  到了齐颜这里,她先是垂着眸子思索片刻,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起身:“远山兄,叔寒兄、诸位同窗,恕齐颜不能饮下此杯。”
  谢安与南宫望对视一眼,笑着问道:“这是为何?可是府中酒水不合齐公子口味?”
  “非也,贵府美酒千金难得,只是在下无福消受。在下幼年时曾患过一场恶疾,侥幸活命却使双目变色异于常人,且夜不能视又见不得强光。大夫再三嘱咐在下,此生沾不得酒。”
  “原来如此,都怪愚兄招待不周,怠慢齐公子了。来人呐!给齐公子换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对不上直言便是,何须如此借口?”
  齐颜转头看去,质疑自己的正是那位察州解元:刘逸美。
  因为他一入席就公开了解元的身份,在行酒令时却自罚了三杯,便迁怒于齐颜。
  南宫望饶有兴致的看着齐颜,后者淡然一笑并不争辩,而是用平缓的语气说道:“倦鸟归林归鸟倦。”
  齐颜没再看刘逸美一眼,坐下后端起茶盏浅浅的呷了一口。
  在一片喝彩声中,刘逸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南宫望的笑意却更深了。
  齐颜的令虽看似平淡无奇,里面却蕴藏着富有意境的画面,特别是“归鸟倦”三个字,既雅致又富含深意。
  齐颜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绝非巧辩,再加上她异于常人的目色,便再无人质疑她不能饮酒之事。


第18章
  龙门开故友重逢
  宴会从晌午一直进行到夕阳西下,主客尽欢杯盏狼藉。
  除了齐颜,其他人都喝迷了眼。
  谢安见差不多了又是随意的挥了挥手,两排家丁再次鱼贯而入。
  他们的手上均端着用红绸子盖住的托盘,谢安站了起来:“以文会友实乃人生一大幸事。这是愚兄的一点儿心意万望收下。”
  红绸子被齐刷刷的掀开了,也不知谁倒吸了一口凉气,场中再次安静了下来。
  十几个托盘上齐刷刷的码着白花花的银子,这是绝大多数渭国百姓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银子!
  谢安再次发话:“这儿有些许银钱,应该够诸位贤弟在京中走动的开销,还请诸位贤弟莫要推辞。”
  ……
  宴会的第二轮开始了,齐颜以:“天色已晚,恐眼疾不能视物”为由告辞出了谢府。
  她背着沉甸甸的银子走在回去的路上,品味着谢安赠银前的话。
  “走动”一词引人深思,谢安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皇三子南宫望的话。
  那么这位皇子亲自出面,想从这些寒门学子身上得到什么呢?又或者想通过这些人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呢?
  有趣,有趣。
  渭国朝堂如高山般屹立在齐颜的眼前,而她虽身负解元功名却仍旧只是蚍蜉一般的存在。
  若能入得皇子“青眼”,至少可以少用十年的光阴。
  齐颜自打回到小院就闭门谢客,毕竟大考近在眼前,数年的谋划和努力若不能金榜题名皆是空谈。
  新春将至,京城也应景儿的下了一场大雪,大街小巷弥漫着浓郁的节日气息。
  可这个年关当口却出了一桩命案,不仅惊动了应天府还闹到了刑部去了。
  这件事说起来,还和齐颜有关。
  京城重地天子脚下,最不缺的是什么?官儿!以及这些官员的后人。
  因南宫让为文人出身,所以渭国的士族阶层风雅之士极多,值此年终岁尾,最好的礼品便是珍贵的字画,古籍。
  那位代卖牧羊居士作品的书斋掌柜,见第一幅作品就卖出了高价便动了歪心思。
  他将齐颜第二次送去的两幅作品只装裱了一幅,挂在书斋最显眼的位置展览了一个月。
  凡有出价者他都对人说:牧羊居士的墨宝世间罕有,整个书斋除了他打算作为传家宝的《九成宫醴泉铭》贴外,眼下只有这一幅。由于求购者太多遂在腊月初八日举行拍卖,价高者得。
  掌柜的原本只是想着炒高一些,他也能多分一些过个舒服年。
  齐颜写的字远没有达到千金难求的地步,只能说她的字在同龄人中无人可出其右,甚至要比许多而立之年的人还要好。但要是与真正的书法大家相较,还是可以轻易分出高下的。
  毕竟她只有十七岁,到底还是欠缺些岁月锤炼过的火候。
  但是拿来哄骗那些腹中无二两墨水的公子哥倒是绰绰有余,偏偏这部分人最喜猎奇,好攀比。
  于是,拍卖那天来了不少人,价格一路飙升至三百五十两。
  有两人叫价最凶,一位是太常寺卿家的小儿子:吕匡,一位是应天府尹的二公子:姜卫。这幅字最后被吕匡以四百两银子的天价摘走。
  到这里此事也该告一段落了,可是次日却传出了吕匡被杀的消息。
  原来:吕匡赢得墨宝后出言羞辱姜卫,两边的家丁大打出手,混战中吕匡被人闷棍击中头部,不治而亡。
  姜卫被刑部收押等候开春会审,牧羊居士也因此声名大噪……
  每日都有人专程到书斋来欣赏牧羊居士的大作,今日一早就来了兄弟三人。
  自从南宫静女第一次乔装出府,就深深地被市井民间所吸引,整日吵着南宫姝女带她出门。
  自从上次被陆仲行撞破,二人已经很久没出门了。
  今日陆仲行沐休,主动提出保护两位公主游玩。南宫姝女看出此举乃父皇默许,心中酸涩之余也答应了。
  南宫静女高兴极了,拉着南宫姝女的手,不时甜甜的叫着:“二哥。”倒真的像是兄弟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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