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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清河地主gl(24)

作者:方便面君 时间:2018-06-28 09:23 标签:种田文 甜文 系统 穿越时空

  果然,夏三婶闻言,脸色十分不好看。她心里琢磨夏崔氏明明知道张鹤的家世却不告知她们,便是想要偷偷为夏纪娘与张鹤牵红线,她生怕自家的素娘抢了那好事去!
  夏二婶又道:“大嫂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若我们早些知道张家郎君的身份,也好及早地尽一尽地主之谊不是?瞧那桌上的饭菜,也不知能否入得了张家郎君的眼。”
  夏三婶寻了机会接话,对着夏纪娘道:“况且呀,大娘你已经有了孔戎,那就不要与这张家郎君不清不楚了不是?”
  夏崔氏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恼怒道:“三叔家的,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纪娘已经有了孔戎?这些话说出去是存了心要毁了纪娘吗?!”
  夏三婶的眼角跳了跳,讪讪道:“大嫂,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替大娘的终身大事而感到担忧呢!”
  孙儿辈的人在旁坐着都不曾开口,夏素娘低着头偷偷看了夏纪娘好几眼,发现她面无表情,无论夏二婶和夏三婶说了什么都不曾动容,倒是提到了张鹤时眼神稍微怔了怔。
  “纪娘的终身大事无需三嫂你操心,既然三嫂提到了张二郎,那我也提一句。官宦人家即使是庶出的,那也不是我们可高攀的,门不当户不对,即使他愿意,他的长辈也不一定瞧得上我们这出身的。”夏崔氏面色缓和了下来,淡淡地说了句。
  平日里她们巴不得夏纪娘留在家中干活、卖命,此时来关心她的终身大事,未免也太可笑了。
  夏三婶一听,便觉得这盆冷水可比夏二婶泼的要凉许多,她只顾着看张鹤的家世,却忘了张鹤的长辈是否会允许她娶三等户的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已经到四百了,但是今天更三章了,所以加更留在明天的18:04哟
(有小伙伴问更新时间,其实方便面一开始设置的自动更新时间看PC端就能发现是“年月日”对应“时分秒”,可好像没有发现这个规律的小伙伴(*^▽^*)。后来觉得太晚更新了,就改在了早上的06点,至于有加更的时候则放在晚上18点)

  ☆、竹马(三更)

  正当众人以为雨势会继续这么下时, 雨水却是戛然而止了, 这雨停得太突然, 令人忍不住笑骂这天气的顽皮。
  夏家端上了一大盆汤, 这汤并不是给人喝的,所谓“客至设茶, 辞则点汤”,主人家端上汤后则暗示客人该离去了。对这一通俗, 张鹤则是了解的, 她见雨停而天色还未暗下来, 要离去也得趁早,便提出了告辞。
  夏三婶虽然被夏崔氏泼了冷水, 可到底还想抱着一丝希望, 就让夏素娘去送一送他们。这时候夏素娘反倒忸怩起来,她碰了碰夏纪娘,轻声道:“我与张二郎不熟, 还是姐姐去送吧!”
  李清实本就是夏纪娘的表兄,于情于理都是夏大一家人送别他们才是。夏素娘对张鹤本就没想法, 不过是她的爹娘一番撺唆, 自己才动了心, 而张鹤也看不上她,她何必自作多情?
  “不必相送,我们识得路,且雨后道路泥泞,莫要使泥土脏了你们衣鞋。”张鹤忙道。
  话虽如此, 夏崔氏和夏纪娘仍旧将他们送到了桥头,张鹤驾着牛车与她们道别。
  临近傍晚,又因下雨的原因而天色暗沉,六家桥村的河流淙淙,柳树环抱其中,水气氤氲,整条村子便像烟云笼罩,如水墨画般诗情画意。
  不过雨后的道路难行,黑牛的尾巴一甩便洒了一些水和泥土在张鹤的衣服上,她可是一点欣赏美景的心情都没了。
  李清实一路上与她畅谈,忽而笑道:“二郎怕不是胃口太小,而是不好意思下筷子吧?”
  张鹤霎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明悟过来,脸上的表情顿时便不好了:“呃……”
  “二郎不必不好意思,我也是没吃饱,这会儿就已经饿了。”李清实摸了摸肚子,又望了一眼天色,他怕回到家中也没有可以裹腹的从食了。
  张鹤本来想说她的竹篓里还有些吃的,随即想起她早就拿给夏丫和夏进解馋了,便笑了笑:“我也没完全说错,吃那一碗泡饭便已经有五分饱了,这会儿也还不饿。”
  “也是你来了,我才有此待遇呀!”李清实也不管板车上湿漉漉的便躺了下去,他以前到夏家,除了夏大一家对他热情些,其余人都爱答不理的。
  “何以见得?”张鹤搭腔道。
  李清实又坐起来,忐忑道:“咳咳,二郎,我忘了与你说,夏家的人向我打听过你的事情,我就向他们透露了两句,未与你相商便自作主张,还请你宽恕则个。”
  “到别人家做客理应先自报家门,我上次含糊其辞并未说清楚,想来也是礼数不周。你这回替我说了,倒弥补了我的失礼之处,我并未生气,便无需你向我道歉。”张鹤道,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清实兄也不必放在心上。”
  李清实仍旧觉得不好意思,他对张鹤道:“你驱车也有一段路了,换我来吧,你去歇着。”
  张鹤见他热情便将缰绳给了他,自己在板车上坐下,顺手从怀中抽出一块汗巾擦了擦脸。她望了一眼已经如黑点般大小的六家桥村,问:“清实兄,我能否唐突地问一句,你可识得孔戎?”
  李清实心里一“咯噔”,以为是今日夏三婶的话让张鹤介怀了,他琢磨着要如何解释才合适,这一琢磨便回答得慢了许多,让张鹤以为这是什么难言之隐。
  “识得倒是识得,不过也就见过两三次。”李清实道,“那还是十年前,我随阿娘来探亲,那孔戎便总是跟在我与表妹的身后。说跟在我的身后也不对,他是跟着表妹,不过那时候表妹的祖母仍在人世,总是盯着她让她喂鸡鸭,她便无暇应付孔戎。”
  孔戎比夏纪娘还小上一岁,与张鹤同年。夏家的孩子多,所以与夏家相隔两座桥那么远的孔戎也时常跑到夏家玩耍,夏纪娘生性温婉,又乖巧,孔戎便喜欢跟在她的身后,天天喊着要娶她做媳妇。
  后来俩人稍长了几岁,孔戎也读书了,知道礼义廉耻,便再也没有喊过那些话,不过他依旧会来寻夏纪娘。夏纪娘要下地干活了,没空理会他,他便常常佯装路过夏家的田,看她一眼。
  若问夏纪娘对孔戎是何态度,那还得从她小时候总被孔戎喊说要娶她时说起,孔戎说一次两次,人们便当作童言无忌,是戏言。可他说得多了,尤其是会在夏家的院子门口喊,那监督她干活的祖母便恼怒了,骂她不知廉耻云云。
  夏纪娘哪里被如此骂过,当即吓得大哭,而开始打心底里讨厌孔戎。好在孔戎读书后知道礼义廉耻,便再也没有这么喊过。
  她的祖母去世后,她虽没忘记此事,但打从心底里也只将孔戎当成一个童年的玩伴,随着俩人长大、男女有别,她对孔戎便犹如普通人。
  当孔戎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暧昧的话语时,她自然是不喜的,这不仅是童年便有的厌烦情绪,更因为他饱读诗书却如此孟浪!
  夏崔氏在夏纪娘织布时问她道:“幼幼,你与阿娘说,你觉得孔戎怎么样?”
  夏纪娘连手上的动作都没停下来,便回答道:“他与玉哥儿是玩伴,玉哥儿更了解他才是。”
  上次夏崔氏问及张鹤,夏纪娘可是有明显的犹豫的,可此次这般干脆利索,想来孔戎在夏纪娘的心中地位比张鹤差远了。只是婚嫁这等大事也不是看她是否喜欢便能决定的。
  “今日你三婶所言也并非毫无道理,你与孔戎青梅竹马,夏家与孔家也算是知根知底的,若——”
  夏纪娘起身穿线,又回到凳子上坐下,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娘,孔戎明年八月份便要参加秋闱了,就连三婶都说他中举的希望很大,那后年的开春他必然要到洛阳去参加春闱考试的。且不说能否进士及第,这一去便得两年,若进士及第,娘认为孔家还瞧得上我们家吗?”
  夏崔氏一滞,良久才挣扎道:“那在明年八月之前,若能把亲结了,也是极好的。”
  夏纪娘摇了摇头:“临考在即,孔家是不会为他操办婚事以免误了学业的。而且孔家一直都认为他能进士及第光耀门楣,寻常的女子孔家看不上,孔大娘放言他将来是要娶官宦人家的女儿的。”
  夏崔氏惊愕道:“我怎的不知孔家还说过这种话?”
  夏纪娘抬头看着她,脑海中回想着两年前的那一幕。
  两年前夏纪娘的兄长夏罗锦刚升了州学,而夏大因差役而无法与之一起到州学替他打点,夏崔氏便让徐氏和夏纪娘代为前往。
  抚州的州学和临川县的县学都在抚州城内,连同一些有名的私设的书院也都在抚州城,夏纪娘到抚州城的时候便遇到了孔戎及其老娘孔大娘。
  孔大娘含辛茹苦将孔戎抚养长大,最是了解他,对他的心意也很清楚。只是夏家的情况她更为清楚,便对孔戎道:“莫要再找她了,将来还有更好的小娘子等着你呢!”
  孔戎苦着脸道:“娘,我就喜欢她。”
  “你喜欢她又如何,她连嫁奁都没有!”
  孔戎并不放弃:“她的兄长夏罗锦是州学的舍生,将来也是有机会进士及第的,届时我们便门当户对了不是?”
  “他都考了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中举,我觉得希望不大。你等着他进士及第,倒不如自己进士及第,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孔大娘道。
  孔戎劝不了孔大娘,唯有妥协。然而他并不知孔大娘又独自找到了夏纪娘,对她道:“你日后莫要再纠缠我们家孔戎,等他进士及第、金榜题名时,便会有大官榜下捉婿,他将来是要娶官宦人家的女儿的,不是你能高攀的。”
  夏纪娘从未觉得如此备受侮辱,可是这些话她不能跟家人说,所有的难受都自己承受下来。好在她并未喜欢孔戎,否则在这等屈辱面前还得加上被拆散的无奈,那得有多悲戚?
  夏崔氏悔恨道:“若非你爹软弱、若非我没用,何至于让你被人如此轻贱?!”
  夏纪娘忙握住她的手,道:“爹是长子,他照顾阿翁是孝道,帮扶二叔父、三叔父也是出于兄长的关爱,是人之常情。我很清楚爹娘为了我的事情而劳心劳力,所以我从未怪过爹娘。爹娘生我养我,我也不会因自己的终身大事便埋怨爹娘。”
  “阿娘知道你孝顺,唉!”夏崔氏叹气。
  “所以孔戎与夏娘子是青梅竹马呀!”张鹤喃喃道,“那他们的感情一定很好了。”
  “这可说不准!”李清实道。
  “嗯?”张鹤身体稍微前屈,盯着他看。
  “我这表妹啊,她的心思其实特别难猜。我认识她这么多年,她从不轻易表露心意,也从不会与人诉苦,所以大家都说她温柔贤淑、能吃苦,又从不埋怨,谁娶了她那便是那人的福气。”
  张鹤认同地点点头。
  李清实见她点头,便笑道:“二郎也认为是福气吧?”
  “嗯。”
  “那二郎就没想过娶她吗?”
  张鹤心头一跳,猛地看着他,心绪却有些混乱。她支支吾吾道:“我、这、这应该不由得我来想。”
  李清实却以为她说的是张家的长辈恐怕不会轻易答应让她自己做主婚事,心中略遗憾,道:“说岔了。表妹虽然跟孔戎是青梅竹马,但是她也是读过书的,知道礼节。所以她不会与哪一个郎君走得特别近,就更别提会表露出对谁有感情来了。”
  张鹤才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夏纪娘对自己若即若离,只是后来看出她的身份来了才与她亲近的。这么一想,她似乎更加失落了,心里闷闷的,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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