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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少夫(78)

作者:祭望月 时间:2018-01-03 14:12 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见姜正丰发话,原本还吵着的那团人都愤愤不平地安静下来,谁也不服谁。
  “明天你们照常回去上班,爸这里有专业的医护人员,你们都别过来打扰他们,之后的等爸醒过来再做安排。”
  从门上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姜老爷子安睡的样子,电子仪器上的指标也没有异常,又象征性地咨询了主治医生,得到肯定回答后,姜家的兄弟姐妹也陆陆续续离开医院。
  姜正丰看了眼扒在门上不肯走的姜思悦和陪在他身边的盛景行,最后还是跟医生去了解姜老爷子具体的情况了。
  盛景行抱着姜思悦的肩膀轻声道:“悦悦,我们也先回去吧,医生也说了爹地一时半会不会醒来,你在这里进不去也无济于事,不如先回家休息好,明天再来看看。”
  姜思悦摇摇头,声音已经带上浓重的哭腔,他紧紧地贴着门往里看,说道:“我不要走,万一爹地醒来看不到我们在,他多难过啊。”
  盛景行哄道:“我们可以明天早上再来,如果你不好好休息,爹地醒了看到你因为休息不好而生病,他会担心你的,你也不想再让他为你操心吧?”
  姜思悦觉得盛景行说的有点道理,可是看着病房里只有仪器和护士陪着的姜老爷子,总觉得他很孤苦伶仃。
  盛景行又劝道:“好了宝宝,爹地会没事的,咱们先回外公家,等明天爹地醒了,顺便让妈妈煲些汤带来给他补补身体,爹地不是喜欢妈妈做的汤么?”
  姜思悦这才扭过头,抹了抹眼睛问他:“真的么,爹地明天会醒过来么?”
  盛景行看他红肿的眼睛,心疼地把他抱起来,安抚道:“一定会的,明天我们一大早就过来守着他好不好?”
  姜思悦把头搁在盛景行的肩膀上,看着姜老爷子的病房点点头。
  等出了医院到停车场,姜思悦早已经在盛景行的怀里睡着了,盛景行一手抱着他,一手开了后车门,弯腰把他放进去。
  姜思悦睡着了眉头也依然皱着,盛景行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揉了揉,没想到就把好不容易愿意睡过去的姜思悦给弄醒了。
  “爹地……”
  盛景行凑过去吻他的眼睛,哄道:“乖,在呢,宝宝先睡吧。”
  说着他拿过后座车后窗上放着的骨头形状抱枕,放到姜思悦的怀里,又摸了一会他的头,等他真的睡着了才退出去,坐到驾驶座上开车回外公家。
  盛母接到姜老爷子突然进医院抢救的电话后也一夜没睡,她想起姜老爷子第一次跟她提出两家结亲时说的那些话,心里愈发不安。
  “悦悦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是比我的亲生儿子更为重要,我已经老了,说不定过几年就会西去。我在这世界上已经无牵无挂,活到现在也全靠意念支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悦悦。他还那么小,甚至对人情世故都还懵懵懂懂,我的那些儿子女儿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我就怕等我有一天无法再给他庇护。我不要求景行对悦悦如何忠诚爱护,只求他能代替我继续为悦悦遮风挡雨,不让悦悦被其他人伤害,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但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们家景行最合适了,作为答谢,我也会在事业上尽力帮助景峰景行。”
  她还在胡思乱想,外边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她赶紧去窗户那里张望,只见盛景行抱着姜思悦走回来。
  盛母连忙开了门,见姜思悦在盛景行肩膀上已经睡着,压低了声音问道:“姜公没事吧?”
  盛景行说道:“是急性心肌梗死,已经做了介入手术,现在还在昏迷,暂时没有危险了。”
  盛母这才松了一口气,又看向盛景行怀里的姜思悦,担忧道:“悦悦呢,他还好吧?”
  盛景行拍了拍姜思悦的后背,应道:“已经把他哄睡了,其他的等明天再说。”
  盛母放下心来,对他说道:“那你们先上楼睡觉吧,都这么晚了。”
  盛景行嗯了一声,说:“那我先把悦悦抱上去了,妈您也早点睡。”


第126章
  即使姜正丰交代了不要把姜老爷子病重的事情宣扬出去, 但第二天这件事还是上了新闻报纸,一时间半岛的媒体新闻都在报导姜晔纬病重的消息。
  姜正丰为了不让不相干的人打扰姜老爷子养病,派了不少心腹保镖守在医院, 除了眼熟的护士和医生, 其余人都不得靠近病房,就连姜老爷子的其他子女也不行。
  『半岛首富姜晔纬一夜之间病如山倒, 半岛经济局势是否会有动荡?』
  『叱咤半岛几十年的富豪姜晔纬,一病引起多方面关注』
  『姜家家主姜晔纬病危, 姜家掌控权将花落谁家?』
  姜家在半岛屹立了数百年, 往上是达官贵族, 这百来年间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产业链极其庞大,姜家势力在半岛根深蒂固, 已经是半岛经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姜晔纬早年的铁腕,使得姜家生意一再壮大,经久不衰,已经成为半岛一个传奇, 即使他现在已经八十有余,在管理上依旧雷厉风行,让人忽略了他的年龄。不过他这次突然病倒, 也让很多人反应过来,属于姜晔纬的时代或许就要过去了。
  姜晔纬一生娶了七房太太,有十个儿子五个女儿,正室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性格都随了姜晔纬,在管理能力上也颇有其父风范,有他们主持,姜家的未来并不用担忧。其他儿女虽然也不乏有能力者,但野心勃勃的也有不少,如果姜老爷子还没交代后事就突然逝世,想必在家产争斗上会很激烈,说不定还会影响半岛的经济,所以姜晔纬一病,姜家的每一件小事都被放大好几倍在大众视野里。
  有不少时事评论家对姜家的继承人进行猜测,其中以猜测姜正丰的最多,他身为嫡长子,手段也不亚于姜晔纬,接下姜老爷子的担子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除此之外就是姜家老二和老三,老二虽然是庶出,但能力并不差,而且野心勃勃,如果姜晔纬没有嫡庶之分,那老二也会是家主人选之一。姜晔纬虽然儿子多,但优秀的也就几个,其他的都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足以为评。
  更让人觉得诧异的是,传说中姜晔纬的小儿子也在评论家的猜测范围内,而且排名并不低,仅仅次于老三姜正宇。
  姜晔纬的小儿子在半岛媒体圈是个禁忌,外界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甚至连名字都无从得知,网络上也没有任何他的照片。只听说这个小儿子是姜晔纬六十多岁高龄时和一个女星生下的,从小备受宠爱,仗着姜家的庇护在半岛横行霸道,小小年纪就传出风流的名声,但这些也都是从不入流的媒体那里听说,并没有实锤。
  这样一个备受宠爱的小公子,若是姜晔纬一高兴了,把姜家全部交给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古代的帝王尚且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姜晔纬这样做也不足为奇。
  只是外界都没有见过姜家小公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像姜正丰那类的,还是只是一个被宠得娇纵无比肚里没有一点墨水的世家子弟。
  邓梅看到这些新闻的时候也是一惊,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姜思悦曝光在大众面前,这些年来见他一面都要偷偷摸摸的,姜晔纬亦是如此,但是没有想到,光是姜家小公子这个头衔,就能让姜思悦在半岛引起这么多关注。
  不过那个男人终于倒下了,邓梅觉得连老天都在帮她,在这个时机里把姜思悦带走,简直轻而易举。
  想到她和悦迩唯一的儿子被姜晔纬霸占那么多年,邓梅就感到一阵无力,不过她这些年来的隐忍也并不是没有回报。她的儿子在姜家无忧无虑地长大,接受的都是贵族的教育,不用因为有一个艳星出身的妈妈而自卑,而她能全心全意投入事业里,为她儿子以后的生活创造出优渥的条件。
  “宝宝,我的儿子,妈妈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姜思悦在夜里睡得并不安稳,他做了很多可怕的梦,一会是小时候找不到爹地在地上哭得黑天昏地,一会是放学回到家看到自己心爱的小萨摩耶没有生气地躺在大门口,他在梦里都是痛哭的样子,没有人能给予他一点安抚。
  临天亮的时候盛景行被胸前的湿意弄醒,才发现姜思悦在他怀里一个劲地哭,眼泪多得都把他的睡衣给湿透了。
  他赶紧起身,把还困在梦境里的姜思悦摇醒,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姜思悦哭得完全哄不住,盛景行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也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梦,难过成这个样子。
  好像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他哭了。
  盛景行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冷静下来,只能学嫂子们哄孩子那样把他抱起,一边走动一边拍他的背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姜思悦哭到打嗝才终于哭不出来了,盛景行把他抱进浴室放在盥洗台上,用热水沾湿毛巾给他捂眼睛消肿。
  陪着姜思悦洗漱换好衣服后带他下楼吃早餐,盛母为了不勾起他的难过情绪,对姜老爷子的病情一个字都不提,还像往常那样招呼他多吃点。
  吃过早餐,姜思悦说要去医院看姜老爷子,盛景行便开车把他带去了医院。
  姜正丰的保镖见到姜思悦,并没有阻拦,刚好主治医生从病房里检查出来,姜思悦才得以详细地咨询姜老爷子的病情。
  医生见他眼睛还有红肿的痕迹,安慰他说:“因为就医及时,老爷子昨晚的手术很成功,目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因为年纪大了,没那么快清醒,你们不用太过担忧。”
  姜思悦还是不放心,固执地再问一次:“我爹地真的没事了么?”
  医生很负责地说道:“就目前看来是正常的,不过有一两个月的观察期,要看他手术后恢复得怎么样,冠心病这类病人,除非是发现得晚没有及时抢救,如果能成功做完手术,死亡率并不高,你们也要乐观一点。”
  谢过医生,姜思悦又扒在窗口往病房里看了好一会儿,姜老爷子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似乎只是睡着了而已。
  盛景行劝慰道:“好了悦悦,既然医生说暂时没事,我们不如先放宽心,想想爹地醒后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恢复。”
  医院里到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姜思悦闻久了觉得恶心,情绪也有点紧张,盛景行只好把他带到花园里透透气。
  外面的太阳光很强,姜思悦围着花圃转了两圈就不想动了,坐在树荫下的阶梯上,双臂搁在膝盖上,埋着脸。
  盛景行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毕竟姜老爷子是姜思悦的父亲,他虽然也担心,但也体会不到姜思悦这份焦虑,只好陪在他身边坐下。
  这个时候花园人不多,散步的病人和家属早就因为太阳光太晒而回去了,医生和护士又忙着查房看病,整个花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姜思悦想起昨晚那个梦,还是觉得一阵后怕和心悸,这些事情他从小瞒在心里,从来没有和其他人倾述过,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把它们藏起来,自己消化掉,但是一回想起来还是难过得要哭出来。
  蝉声鸣起的时候,盛景行听到了姜思悦说话的声音。
  “我很小的时候爹地给我买了一只小萨摩,白色的一个团子,又蠢又肥,还特别调皮。它总把家里的东西叼得到处都是,保姆每天敢怒不敢言地跟在它后面收拾它弄乱的东西。因为它是我的宠物,所以家里很多人虽然讨厌它,但也不敢当着我的面打它。”
  盛景行安静地听着他的叙述。
  姜思悦又说道:“后来我到了去幼儿园的年纪,幼儿园不准我带宠物进去,所以只好把它留在家里,它特别皮,谁都不怕,什么东西都敢咬。有一天回家我看到大太太坐在沙发上训保姆,说她没有用让一只狗把她最喜欢的鞋子给咬烂了。虽然我觉得大太太是在指桑骂槐,但她是爹地的正房太太,又是大哥的妈妈,在家里很有威严,我一般不敢和她说话。为了不让萨摩耶继续咬坏大太太的东西,我把它带到后花园以前养狗的地方去。”
  姜思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话声有些哽咽,他继续说道:“因为我忙着上幼儿园,在幼儿园里认识了很多新伙伴,回家很晚,因为萨摩耶不在室内了,我也没有时间去看它。有一天回家,负责帮我照顾狗狗的园丁跟我说萨摩耶生病了,吐了一地,也不吃饭。”
  “我把萨摩耶抱回屋子里照顾,大太太只是看了一眼,也没说我什么,萨摩耶回到家后还很兴奋,我让我的保姆给它泡牛奶喝,它也喝了,我以为它只是水土不服,第二天又放心地把它留在家里去学校了。”
  “那天回家之后萨摩耶躺在我卧室门口无精打采的,叫它它也不像往常那样活泼乱跳地扑上来,保姆跟我说它一天没有吃东西,怕是生病了,让我离它远一点,还要把它丢出去。”
  “我抱着它去找司机带我去宠物医院,可是司机说没有爹地的允许不能让我到外面去,我给爹地打电话,爹地说太晚了让我明天再去。我想去找大太太,但大太太的保姆说大太太睡了让我不要去吵她,我只好抱着萨摩耶回卧室,拿它喜欢的饼干逗它,用爹地哄我的语气哄它吃东西,可是它只是闻一闻,连嘴巴都不张开。”
  “我哭得特别厉害,我感觉它要死了,保姆来叫我睡觉的时候见我还抱着它,就骗我说它只是肠胃不好,狗狗因为舔毛容易消化不良,过几天就好了,我只能安慰自己说等明天它就能痊愈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它还醒着,见了我摇了摇尾巴,但也没有什么生气,我以为它是肚子饿了,给它倒了牛奶,然后保姆就催我去幼儿园。我走的时候又回头看它一眼,它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我又叫了它一声,它也没理会我。我那时候有种很强烈的预感,我觉得它是真的快死了,都走到门口了,又回去摸了摸它,跟它告别,让它乖乖等我回来。”
  盛景行看到他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便猜到了下面的事情,他想阻止姜思悦去回忆,姜思悦却固执地往下说:“那天突然下了好大的雨,放学的时候司机耽误了时间,回到家已经天黑了,保姆急匆匆来跟我说萨摩耶死了,就躺在大门口外面。”
  “我觉得我很坏,明明没有能力去养它,还要任性地让爹地给我买回来养,它生病的时候我只会自我安慰,听到它死了的时候居然会觉得很轻松。”
  “它的毛都被雨淋湿了,就躺在大门口外面的花圃旁边,小小的一坨,身体都僵硬了,我明明那么喜欢它,恨不得抱着它睡觉,却在它死后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其实那天上学之后,大太太的保姆嫌萨摩耶在家里要死不活的样子晦气,就把萨摩耶赶出了家里,萨摩耶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加上毒素通过血脉流进了心脏,再到五脏六腑,早已回天乏术,死亡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姜思悦还是后来才知道是大太太的保姆偷偷在狗粮里混了老鼠药,大太太装作视而不见,也不跟姜思悦提起,姜思悦只以为萨摩耶是普通的生病,因而错失了挽救的良机。
  姜老爷子回来后因为这件事情和大太太吵了一架,大太太受不了这委屈,就收拾东西搬回乡下去了,可以说这一场较量是姜思悦胜利了,但萨摩耶的死在年幼的姜思悦心里留下了难以抚平的悔恨,大太太连带着大哥大姐三哥一家都成了他避之不及的人。
  姜思悦把眼泪憋回去,身体忍不住打了个颤,说道:“我好怕爹地也像狗狗一样离开我,我不是个有胆量有担当的人,就算我现在再怎么担心他,以前也好现在也好未来也好,再怎么爱他,只要想到他会变成冷冰冰的,我就好怕。”
  盛景行把他揽在身上,安慰他说:“都过去了,不要再逼自己回想了,要是狗狗知道了,也一定会难过的,你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它说不定早已经投胎转世了好几次,现在正健康幸福地活着呢?”
  “你要振作起来,事情没有那么糟糕,爹地也还活着,失去的东西回不来了,你只能去珍惜还停留在身边的人和物。”


第127章
  姜老爷子终于醒了过来, 三天后转入了普通病房。
  医生说姜老爷子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期,需要留院观察一两个月,姜思悦便担起照看姜老爷子的任务。
  原本将在七月份操办的婚礼因为姜老爷子突然住院而取消, 虽然姜老爷子一直坚持说没有关系, 但姜思悦还是不想分散照顾他的时间和心思。
  虽然对盛景行和盛家来说很不公平,姜思悦跟盛母坦白了自己的决定后, 盛母非但没有失望,反而还夸他懂事有孝心, 让他先把姜老爷子照顾好了, 结婚的事不急。
  盛景行知道他心系姜老爷子的病情, 平日里也尽量照顾他的情绪,没有给他感情上的压力。
  姜思悦想起上学时老师给他们读的那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正是因为亲身在生离死别的边缘走了一次,姜思悦才感悟到亲缘的羁绊。
  午后的病房静悄悄的,姜老爷子还在午睡,姜思悦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他, 眼睛盯着从药水瓶流下的点滴,一滴又一滴。
  时间过得缓慢,姜思悦却不觉得无聊, 姜老爷子扎了针头的手放在被子外面,上面已经布满了皱纹和老年斑,连皮肉都萎缩了,堪堪包在骨头上。
  爹地已经很老了, 姜思悦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然后会害怕,时间每时每刻都在带走他的生命力,或许哪一天就真的会离开。
  姜思悦只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些,好让姜老爷子再活久一些。
  姜老爷子醒来时已经下午四点多,睁开眼见姜思悦还保持着他入睡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发呆,不禁觉得心疼。
  “悦悦,怎么不去睡一会……你困不困,累不累,饿不饿?”
  姜思悦见他要坐起来,连忙去扶他,说道:“爹地您慢点,别碰到输水的手。”
  姜老爷子没有挂点滴的手握住他的手,问道:“悦悦,爹地没事,你快去休息,要不要吃点什么,爹地让人去给你买。”
  原本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娇贵小儿子,如今却因为照顾自己而废寝忘食,姜老爷子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每一下都带着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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