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扬名(133)
对于胡院长来说,最明显的就是省院这边的队伍慢慢有点不好带了,有些医生摩拳擦掌地准备出去单干,没有那个能耐的也把脑筋动到药品市场上。
医疗体系的商业化正在侵吞着原有的医疗制度,人心也渐渐变得浮躁起来。
胡院长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免不了的,你瞧瞧教育那块不也同病相连吗?”
郑驰乐知道胡院长肯定比自己感触更深,所以劝慰道:“开放是件好事,实打实的好事,只要引导得好了,我们也能让它朝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胡院长说:“成,你说说你要我做什么。”
郑驰乐说:“焦海是所有好苗子里面挺出挑的一根,胡院长你得承认这件事对吧?”
胡院长点点头。
郑驰乐说:“焦海在沧浪那边的协议已经到期了,我希望胡院长您能亲自邀请他过来省院这边发展,同时给他开几盏绿灯,就算不能让他自己开项目,也让他参与几个实在点的好项目。”
胡院长有些担忧:“这么做会不会是揠苗助长?”
郑驰乐说:“不会的,您把省院各个项目的负责人名单给我一份,我去跟他们说一说。”
胡院长咧开嘴笑了:“这没问题,不过我看你可要小心,指不定你会被他们硬拉进项目组。”
郑驰乐摇摇头:“我这两年事情忙,都已经落后了他们一大截,谁还瞧得上眼。”
胡院长吹胡子瞪眼:“你还落后?别以为我不知道《国医新志》那边的稿子都会经你的手。”
郑驰乐也不跟他辩,事情敲定下来以后就回去睡觉。
回到宿舍后佳佳竟然还没睡,她坐在客厅等郑驰乐回来,见到他以后就气鼓鼓地说:“小舅舅你总是这么忙!你可是医生,不知道身体最要紧吗!”
郑驰乐伸手揉了揉佳佳的脑袋:“是我不好,让我们家小宝贝担心。”
佳佳眼里忽然就溢出泪来,扑上去抱紧郑驰乐:“小舅舅你也是我们的宝贝,你是我们最大的宝贝,你要好好吃饭,要好好睡觉,要一直都好好的。”
郑驰乐心头最柔软的那个角落像是被狠狠地戳中了,暖和得一塌糊涂。
他曾经那么希望得到的、他曾经那么渴望拥有的,不就是这样一份牵绊吗?虽然它不同于他曾经的愿景,但这份小心翼翼的关心和着紧同样让他感到欢欣。
郑驰乐伸手回搂佳佳:“没问题,小舅舅答应你以后一定不会太忙。”
佳佳把脑袋埋在他怀里,可着劲地蹭,抹掉了满脸的泪花。
郑驰乐伸手捏了捏佳佳的鼻头,苦笑着说:“你这丫头,存心要我去洗澡换衣服是吧!”
佳佳有点不好意思,脚底抹油地跑回房里关上房门。
郑驰乐无奈地笑笑,回房找睡衣钻进浴室洗澡。
这天夜里他睡得特别好,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郑驰乐精神抖擞地醒来,佳佳已经高高兴兴地捧着早餐端到饭桌上:“小舅舅你快点吃!不能不吃早饭!”
郑驰乐说:“遵命,小首长。”
佳佳乐不可支。
郑驰乐早早出了门,留在家里的佳佳又接到了郑彤的电话。
郑彤显然并不是第一次打电话回来,她旧话重提:“佳佳,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已经两年了,你怎么能一直住在你严爷爷家里……”
佳佳小拳头握了握,郑彤在那边说了很久她才说了实话:“我现在跟小舅舅住在一起。”
郑彤一愣。
佳佳说:“小舅舅前段时间已经调到省会来了,我现在跟他住在一起。你们那么忙……你们那么忙,我在这边就好,反正以后萌萌哥也会到省会来的,你们不用担心。”
听到佳佳重复“你们那么忙”的时候,郑彤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攥紧听筒:“佳佳……我们……我跟你爸是……”
佳佳说:“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我知道你们有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去做的事……”她吸了吸鼻头,“我在这边很好,我还能照顾好小舅舅,小舅舅他也很忙,不被人盯着就忘了吃饭忘了睡觉,我跟严爷爷一定会看好他!妈妈,这也是我很努力很努力想做好的事!”
郑彤捂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佳佳才十几岁,比当初找到关家来的郑驰乐大不了多少,她从小就比别家的孩子懂事,早些年身体要调养,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她也一直不吵不闹。他们都知道佳佳是在向关靖泽和郑驰乐看齐,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最疼她的人是他们、最耐心对她的人是他们——对于佳佳来说,关靖泽和郑驰乐的地位远远高于父母的地位。
小孩子的心非常敏感,尤其是在知道郑驰乐是她的亲哥哥以后,佳佳没有一刻不想着跑到郑驰乐身边,紧紧地抱住他再也不放手。
因为她在害怕,她害怕因为上一代的种种恩怨纠葛,郑驰乐这个“小舅舅”会离开她。
她变得比以前更懂事、比以前更认真,只有在郑驰乐忙到废寝忘食的时候她才敢小小地发个脾气。
可是这份乖巧懂事并不是他们撒手不管的理由。
郑彤花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气来。
她说道:“那你在那边继续住着,我跟你爸爸会去看你。”
佳佳“嗯”地一声,跟郑彤说了再见以后就挂断电话。
她穿好衣服走出门,严老爷子已经等在家门口。见了她以后笑着招呼:“走,我带你去报名。”
佳佳粲然一笑,跑上去拉着严老爷子的手走出机关宿舍,一路上碰着人就笑嘻嘻地跟他们打招呼。
人人都夸她是个乐观开朗的小女娃儿!
另一边,郑驰乐被严民裕找了过去。
这次跟东瀛代表团的会面基本是罗应亨在操作,所以这回的合作其实被上升到了中央那个层面,连贺正秋和严民裕这两个奉泰省的一把手二把手都没置喙的地儿。插不了手归插不了手,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
贺正秋正在跟方海潮进行远行通话,严民裕逮着这空隙就将郑驰乐喊去说话。
没谈正事,郑驰乐先笑了:“严叔,你说我们就住两隔壁,怎么还得上班时候才能说话。”
见郑驰乐眯着小眼儿在取笑自己怕老爷子,严民裕也不生气:“老爷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到家还谈公事他会扒了我们的皮!”
郑驰乐笑得更乐:“扒你的就好,严爷爷可舍不得扒我的皮。”
严民裕指着他笑骂:“你这小子就是皮紧肉实,脸皮还忒厚,怎么说你都能得意洋洋地翘起尾巴!”
郑驰乐浑不在意,这才进入正题,将这几天的进展统统告知严民裕。
听到洽谈过程非常顺利,严民裕也放下心来。换都换了,要是东瀛那边坐地起价他们也得把这个结果吞下去。
能没有变数就最好。
听到常文星、甘汗青他们的打算,严民裕说:“这是好事,科教兴国这口号既然喊起来了,总得拿出点行动来。那么多人一窝蜂地下海经商,不就图个‘利’字吗?其实技术是最值钱的,如今我们国内大部分新型技术都是从国外引进的,要是把这笔账拿出来一算,数额非常惊人!”
郑驰乐倒是没严民裕这么忧虑:“以前引进技术花的是国家的钱,我们自然没多大感觉。现在私企慢慢抬头了,私企自行从国外引进的技术也开始多了起来,我相信越来越多的人会对这一块重视起来。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加大宣传力度,普及技改方案——要是可能的话,省委能出台相应的优惠政策就最好了。”
严民裕拍拍郑驰乐的肩膀:“你说得很对!这个意见我会跟贺书记商量。事实上优惠政策一直有,只是知道这些政策的企业非常少,知道以后来申请这些优惠政策的企业更少。”
郑驰乐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市场经济才刚刚开了个头,很多方面都还很不完善,风气也很浮躁,追求的都是‘一夜暴富’。对于这种需要长期投入、成效却来得慢的事情,很少企业会去想——这也是常老哥他决定过来这边发展的原因,这边很多方面都才刚起步,更能接受新事物。”
严民裕说:“行,你告诉他们放心行动,真需要省委支持的话,提案交上来我们一定会好好讨论。”
这边聊完了,郑驰乐又赶回卫生厅开会,到下午则应罗应亨的要求参与新型火车的正式协议签订仪式。
等手上的工作都忙完了,公休日也到来了。
佳佳周末要跟着严老爷子外出写生,郑驰乐难得有一天清闲,搭了个顺风车前往泯岭。
经过两年多的打磨,泯岭渐渐也焕发出原本所没有的光彩。
郑驰乐在离市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就下了车,沿着田野一路走了过去。
在路上碰上正在耕作的农民,郑驰乐停下脚步问起他泯岭这两年有没有什么变化,见郑驰乐看起来脸生,对方笑呵呵地说:“小哥儿你是外面来的吧?”
郑驰乐笑道:“没错,您还真是火眼金睛!”
对方说道:“会这么问的肯定是外地人,咱泯岭人谁不晓得这两年变化多大?那可是彻底变了样!以前我们家就指着这两亩地吃饭,现在不同了,我儿子和我弟弟都进城去参加了免费培训,现在做事一套一套的,承包了一个山头在那里捣腾,一年居然给他们捣腾出个好几万来了!”提起弟弟和儿子的成就,对方满脸都是自豪。接着他又指了指原处蓝蓝的天穹,朝着沧浪那个方向绘声绘色地夸了起来,“其实我们泯岭的变化还不算大,沧浪那边才变得厉害!”
郑驰乐被逗乐了,没想到路上碰着个人都能听到这样的好话。要是换了别人来,指不定会把这当成是他们刻意安排的。
不过看到对方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郑驰乐还是很高兴,接了话头:“沧浪那边难道比泯岭更好?”
对方说道:“当然好,我们关书记常说,我们市这些做法就是沧浪那边搬过来的。我也听别人说过,沧浪那边有个顶好顶好的好官儿,常常到他们地方上去走,要是他们反映了什么事给他,他肯定很快就帮忙解决好。而且他能耐大得很,很多投资商都被他拉到沧浪投资了!我一朋友就在那边的新厂干活,听他说今年就有个新产品要投产了,‘大哥大’知道吧?他们厂里产的就是很小只的‘大哥大’,可以当电话来使,而且可以随身携带!”
郑驰乐说:“您说的是手机?”
对方连连点头,煞有介事地应和:“没错,就是手机!拿在手里的电话机!”
郑驰乐笑着说:“那到时候我一定得买个来使使。”
对方夸完了沧浪又有点不甘心,接着说:“我们泯岭起步得晚,不过我们关书记也不差!早晚我们泯岭也能跟沧浪那边一样好!”
郑驰乐笑意更深:“那是一定的。”
他跟对方道别,沿着田埂往前走,很快就见着了城乡结合地区的特别景致。这边也建着不少楼房,只不过不如市区那么齐整,看起来极具“个人特色”,一楼只有少数改成了商铺,其他的都是独门独户带小院,生活看起来比市区要悠闲得多。
郑驰乐在村子外围看到了养殖场,走过去看了看,又跟主人家攀谈起来。
这种地区的管理是个老大难问题,因为它离市区比较近,偏偏地方太大,不能跟市区一样规划。同时由于相关资源的短缺,这边的人又不能完整地享受市区的便利,可以说城乡矛盾在这地方放到了最大。
郑驰乐对关靖泽有信心,却还是想亲自了解一下实际情况。
交谈之下,郑驰乐知道这些“城乡结合地区”的村落承担了泯岭大部分日常肉禽蛋菜的供应任务,早就被关靖泽纳入了菜篮子工程之内,生产、加工、销售都有相当完善的规定。
用养殖户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什么需要烦恼的事,养着放心,日子也过得舒心”。
郑驰乐笑呵呵地跟着养殖户在鸡棚里摸了好一会儿鸡蛋,才跟对方道别。
没想到刚洗了手准备去市区,郑驰乐就瞧见个老熟人在跟村委的人边走边聊地朝他这边走来。
那人似乎也发现了郑驰乐,抬头往他看过来。
郑驰乐笑了笑,走上前说:“是云谦啊,很久不见。”
白云谦没想到会在这地方瞧见郑驰乐,这两年来跟着关靖泽在泯岭发展,他耳闻目听最多的就是沧浪那边的发展,而他最关注的又是郑驰乐参与的事情。
在真正了解郑驰乐是个怎么样的人之后,他渐渐也明白关靖泽为什么跟郑驰乐好成那样。
所谓志同道合,说的大概就是他们吧?
在听说郑驰乐去了省会之后,白云谦还很为他惋惜,结果没过多久就看到郑驰乐跟在罗应亨身边接待东瀛代表团的消息。
罗应亨是谁?那是从首都那边过来的人,连贺正秋、严民裕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这表明郑驰乐到省会之后不仅没坐冷板凳,反而有了更广阔的空间。
要是换了以前,白云谦肯定会认为这家伙只是太走运了,可现在他已经不会生出这种心思。
他大大方方地上前给了郑驰乐一个拥抱,然后说道:“你是知道这一块归我管,所以特意来找我茬吧?结果怎么样?”这语气分明是老友相见才有的熟稔。
郑驰乐也笑着接腔:“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他故作苦恼,“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我都找不着可以挑刺的地方。”
白云谦哈哈一笑,心里比被自己老师夸了还高兴,他向村委负责人介绍:“这是郑驰乐,你们认识吧?”
对方热络地上前跟郑驰乐握手:“当然认识!去年培训时小郑秘书有给我们讲课来着,笔记我现在都还留着,不时会拿出来重看一遍!”
郑驰乐一笑,边握紧对方的手边说:“只是一点儿经验之谈,没必要那么重视。”他看向白云谦,“公休日还得陪着这家伙,你们真是辛苦了。”
对方回道:“不辛苦,白秘书休假都还惦记着咱们,我们说什么辛苦?”
白云谦说:“你是来找关书记的吧?正好我这边也忙完了,跟你一起过去吧。”
郑驰乐笑着点头。
白云谦提到了关靖泽,村委这边也不好强留,只不过执意送他们到村口才肯话别。
郑驰乐将白云谦这两年的改变看在眼里,心里也有点感慨。生死场上走一遭,白云谦似乎真的成长了不少,至少比之刚见面时更适合当关靖泽的臂膀。
对于这时候的他们来说,曾经的那点儿嫌隙根本不值一提。
郑驰乐和白云谦一起搭车回市区,上车后就跟他聊了起来:“靖泽那个人其实挺严苛的,你在他手下做事压力不小吧?”
白云谦说:“压力当然有,不过有压力才有动力,要是换了别人我可能还不习惯!”
郑驰乐听后直乐:“你的觉悟还真高!”
白云谦复杂地瞅了郑驰乐一眼:“这种话题由你来讲适合吗?你可是让关书记都有压力的人!”
郑驰乐说:“这怎么可能?”
白云谦说:“怎么不可能?关书记桌上摆着的就是你跟他的合照,他工作时常常抬头看那合照一眼,不就是惦记着你这个‘对手’吗!”
郑驰乐更乐了。
这可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第229章
第二二九章:父子
正是春天降临的好时节,泯岭这座“山城”有着跟其他地方远远不同的风光。
这是华国的最南端,气候偏热,树木也长得特别好,葱葱郁郁的行道树看上去相当赏心悦目。
这边跟沧浪一样产茶,不过茶类比较丰富,最有名的是泯岭花茶,各式山花晒成的特色香茶有着几百年摸索出来的美妙风味。另外一大特色就是漫山遍野的果林,跟其他地方孤零零种着那么一种果树的“独林”不同,泯岭的树木看上去非常热闹,春天开花的、春天结果的、春天抽枝的,似乎都挤在一块了,深绿浅绿深红浅粉高低错落地铺展开,成就了环抱着泯岭的大山群。
郑驰乐特别喜欢泯岭,以前就常常过来这边走动。他从车上下来,转头问白云谦:“你们的原生态果汁厂开始产出了吧?”
白云谦相当自信:“当然,你们沧浪的相国茶都打响名头了,我们还会落后吗?”
郑驰乐笑道:“能办起来就最好,这产品加工做细了,价钱翻一番都不止。”
白云谦说:“这是当然的。”
两人边说边聊,很快就走到了关靖泽家。
想到“来者是客”,自认是“东道主”的白云谦健步上前敲门。
走在白云谦身后的郑驰乐乐了,施施然地掏出钥匙拧开门。
白云谦盯着他。
郑驰乐笑眯眯:“我是他‘舅舅’。”
这时听到敲门声的关靖泽正好也走到门口,目光相触,关靖泽上前给了郑驰乐一个拥抱,转身问白云谦:“你们怎么碰到一起了?”
白云谦说:“这家伙跑去城乡结合地区去摸我们的底,被我逮个正着,所以我把他抓过来给你批一批!你说这像话吗?一声不吭跑去咱的老大难地区探底!”
郑驰乐哭笑不得:“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么逗呢?”
白云谦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他朝郑驰乐挤眉弄眼,“最近关书记有喜事啊!”
关靖泽脸色发青。
郑驰乐挑挑眉,笑着追问:“什么喜事?莫非是他家里藏了人?”
白云谦说:“你猜对了!”
关靖泽悄悄握住郑驰乐的手。
郑驰乐轻轻回握,语气还是不慢不紧:“什么人?漂亮吗?”
白云谦说:“漂亮!而且你也认识,韩静记得吗?前两天我们都看到她过来了。就说关书记怎么没点动静,原来早就藏着一个了。心里都有人了,难怪瞧不上其他的!”
关靖泽说:“云谦,别瞎说!”
郑驰乐手指悄然在关靖泽掌心乱画,面上微笑着说:“看来平时喜欢靖泽的人很多啊。”
白云谦没察觉他们的小动作,边进屋边添油加醋地说起关靖泽的受欢迎程度:“当然多!市政那些单身的女孩子哪个不把关书记当成梦中情人?最了不起的是上回有个少数民族族长的女儿瞧上关书记了,大胆地在市政前面唱情歌呢……”
关靖泽咬牙切齿地蹦出话来:“这又不是什么事儿,少说两句行吗?”
见向来稳重又冷淡的关靖泽变了脸,白云谦心情愉快地看向郑驰乐:“你看,也只有在你面前他才会有这种表情,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郑驰乐笑容更深:“那当然。”
三个人在客厅坐定,郑驰乐主动接过了煮茶的任务,边给两人斟满边问:“我看你们这边发展得不错,军方那边发生的事对这边也没多大影响。”
白云谦说:“怎么没影响?要不是你们沧浪的方部长稳稳地站在这边把关,我看边境真会乱起来,白天还不明显,晚上就不一样了,我看最近夜间任务多了很多。”
郑驰乐说:“特殊时期,确实得加强警惕。”
他们都想起了早前阅兵时发生的事,那时候丢的是活生生的人命,现场的惨状实在叫人心惊!这种灭绝人性的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要是不加强警戒的话,悲剧很有可能会重演。
白云谦不是没见过风浪的人,正相反,怀庆那边也不是多风平浪静的地方,在历史上有很多次都被苏联或东瀛当成“战场”或者“跳板”,战争的痕迹还没有完全从它身上消失。
当时他跟自己大学时的老师谈了很久,也分析了很久,对于这边的局势一半乐观一半忧心,乐观的是有很多能人跟约好了似的来到了奉泰,忧心的是这里积弊太多,想要调头恐怕会很困难。
军方必须要变,但一变就容易生乱,而奉泰与老越相连,一旦出现乱象也不知这位不安份的邻居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跟怀庆何其想象。
即使是沈其难、方海潮在省委把关,关振衡亲临怀庆军区,也只敢一点一点地“微调”,不敢狠下心搞大动作。
那边地理位置更敏感,不可能再有太大的变动了。
白云谦之所以跟着关靖泽过来这边,就是想看看这个跟怀庆境遇相像的地方会怎么蜕变!
白云谦见郑驰乐对军改的事挺感兴趣,索性就仔细地给郑驰乐说起了详情。关靖泽本来还有些忐忑,可见郑驰乐老神在在地听着,慢慢地也就加入到对话之中。
黄震军是真的开始动刀子了,而且动得精准,他的一系列动作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他那群以徐观鹤为代表的都旧部感觉曾经的黄震军回来了,可这种镇静至极的铁腕作派却又让所有人隐隐有着担忧,因为黄震军太不留情了,像是不打算再为自己留任何退路一样。
白云谦说:“这个黄首长跟传闻中很不一样啊!他还亲自来过泯岭两趟,看起来好像年轻了好几岁,整个人都很有精神。”
郑驰乐知道黄震军这是什么状态,因为心里有着必须要做到的事,所以迸发出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力量。这要是能一鼓作气地撑下去还好,要是中途撑不住了,恐怕会彻底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