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男鬼被反攻了(44)
直到,最后父亲也没了,厨房也就跟着一起离开了。
秦榷养自己很糙,早上熬一顿,中午随便来一点,晚上忘记吃个饭去,一天就过去了。
因此,他长到一米八二也算是秦父基因发挥了作用,不然,该吃饭的年纪,他随随便便应付,别说一米八了,一米七就得谢天谢地。
最近,秦榷多了个习惯。
在意识到花店老板高他半个头,他觉得,自己得补钙。
十八岁的年纪,刚好。
补个钙,他还就不信了。
亲个嘴得垫脚,很烦人。
所以,家里多了牛奶。
饭后,秦榷翻出牛奶,还不忘那个霸占沙发的小老头,“喝牛奶不?”
沙发上的小老头调着电视,眼睛很忙,看也不看,直接拒绝,“我一把年纪了,不用补钙,长也长不高了,你喝吧,我看你和你小伴侣的身高差远呢,赶紧喝,以后打起架来,你不会吃亏。”
完全忘记不久前还武力压制别人的秦榷是怎样气势汹汹的。
被戳到痛点,秦榷表情愈发的冷。
“……欸,你家的电视我咋找不到乡村爱情啊,怎么回事哎,看起来高级得很,怎么连个乡村爱情都没有……”
秦榷置若罔闻,起身回了屋。
嘭得一声,隔绝了小老头的声音。
小老头倒没有在意,秦榷一向如此,习惯了。
自己找到了乡村爱情,小老头十分不客气,打开了电视,将声音调到了最大。
别问为什么调到最大,坚决不是报复,纯属是他年纪大了,真的耳背。
秦榷回了屋,饭后困意来袭,他简单洗个漱,上了床。
入秋了,天气也凉,他拢了拢薄被,只留了一个头在外面。
轻阖双眼,不一会,秦榷便睡着了。
打从不发烧了,秦榷的药便吃一顿,忘一顿。吃药的时候,大都是宋邺在的情况下,至于只有自己的时候,他想起来了,吃一顿,万一想不起来了,就像现在,直接不吃了。
日薄西山,秦榷睡到了自然醒。
他躺在床上,下意识摸到枕边的手机,然后看了看手机,已经下午五点了,他整整睡了四个小时。
秦榷翻了个身,看了看手机上的消息。
没有宋邺的消息,反倒是多了一条添加新联系人的红点。
秦榷点了进去,看到灰色的头像,几乎是第一时间猜到了是谁。
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秦榷侧着身,直接将人拉黑。
他现在并不想思考关于徐颂任何的事。
然而,眼睁睁的,他就这么看着手机又冒出来一个红点。
“……”
那股子被掌控地感觉从脚底爬上来,秦榷被激到,直接将手机丢了出去,沉闷的声音响起,手机砸在了毛毯上。
秦榷掀开被子下床,径直去了厕所,洗漱。
等洗漱完,秦榷直接忽略掉地面上的手机,出了房。
房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桌面上放着一个粉嫩的盒子,秦榷走过去,打开,是一块蛋糕。
跟哄小孩似的,桌面还有一张纸。
「多吃!长胖!」
秦榷敛眸,心情诡异地平静下来,他打开了蛋糕,蛋糕成为了他今晚的晚餐。
被徐颂这么一影响,秦榷没了出去的心情。
他窝在家里,去了阳台,开始种蘑菇。
舀起一瓢水,往花盆里的木头上浇去。
直至,晚上九点四十分,秦榷躺在床上,手机才再次回到他的手里。
因为,他想起来了,这个时间段,宋邺该洗澡了。
房间里是漆黑的,秦榷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一小方冰冷的蓝光,映亮了他半张轮廓分明的脸。
随着画面里出现人影,他的瞳孔在黑暗里缩紧,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宋邺的大腿根有颗痣……
秦榷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周遭死寂,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声音鼓噪,不断地被放大、再放大,咚咚地撞击着他的耳膜。
叔叔……
秦榷呢喃着。
这一刻,秦榷彻底放弃利用宋邺,也放弃离开的念头,宋邺这个人,秦榷要了。
谁,也不能阻挡。
他笑着,眼神里满是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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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都在写什么玩意儿啊[笑哭][笑哭][笑哭]点击越来越少了[笑哭][笑哭][笑哭]但,十分诡异!我反而写得越来越顺了[捂脸笑哭]这就是xp的威力吗?[笑哭]
第31章 今天反攻了吗?
半夜开始的雨, 到了第二日并没有停歇的意思。一早,秦榷便醒了,躺在床上有点缓不过来, 那十四五该有的躁动延迟到了今天。
瘫了一会,秦榷下床,抽了被单, 他沉默着, 将其胡乱塞进洗衣机里, 放了洗衣液,启动洗衣机。
“嗡嗡”的洗衣机运转声,渐渐糅进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里。秦榷静立在旁,侧头,凝视着被水汽洇染得一片朦胧的天地。
秋季的雨总是那样,一连几天, 淅淅沥沥, 像极了谁在云层之上不厌其烦地筛着细沙, 沙沙地响, 不猛烈,却有着磨人的缠绵。
窗玻璃上的水痕干了又湿,汇成一股股细流,蜿蜒而下。
思绪飘远, 秦榷想到了那个晚上。
一个吻,轻飘飘的。
许是他当时在发烧,总有一股子飘上天空的错觉。
算算时间,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已经和宋邺分开二十个小时了。
像是猫对猫薄荷上瘾一样,秦榷回屋换了衣服, 拿着一把雨伞下了楼。
雨还在下,秦榷撑开雨伞,踏入雨幕里。
冰凉的雨滴顺着黑色伞骨滑落。他缓缓地走着,微湿的黑发贴在额前,眼神像这雨一样淡,周身笼罩着冷寂。
北京时间九点半,花店已经开门了。
宋邺今天穿了一件杏色的毛衣,下面搭着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长裤。柔软的杏色意外地成了他冷白肤色的绝佳映衬,让他整个人显得愈发清隽柔和。
秦榷推开门,依旧是熟悉的风铃声,他抬头,视线便锁定住了沙发上的宋邺。
瞧见他,对方像是有所预料般,微微弯弯眸,露出一抹笑容。
秦榷心神一动,随手将雨伞放在青瓷花盆边,伞上水珠滴落,在浅灰色地砖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他迈开长腿走过去。
走到宋邺的身边,他无视了一边的双人沙发,径直坐在了宋邺身旁的单人沙发扶手上,他膝盖几乎要贴上宋邺的大腿,雨雾的凉意扑面而来。
“上午好,叔叔。”秦榷的声音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此刻微微上扬,里面的情绪格外明显。
宋邺像是不在意秦榷亲昵的动作,回了他一句,“上午好。”
秦榷的心情自见了宋邺便好了起来,他目光循着宋邺的侧脸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他交叠的大腿上。
宋邺腿上摊着本翻开的杂志,恰好是一页洋桔梗图鉴。图鉴的一边,宋邺白皙纤长的手随意搭着,一时竟分不清谁更清润。
图鉴里的洋桔梗开得饱满,花瓣带着柔雾般的粉白,边缘晕着淡淡的紫,像浸过月光的绢丝。而宋邺的手指骨节分明却不凌厉,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泛着健康的粉泽。
瞧着,竟比花瓣的卷边更显柔和。
秦榷的目光在花瓣与指尖之间来回逡巡,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因着他经常来花店,花店里大多数的桔梗他都见过,刚运过来的、修剪好的、喷过水带着露珠的,却从未觉得哪一朵,能比得上此刻宋邺指尖的半分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