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手拿开!(128)
江荻又去拿毛巾:“我自己擦。”
“手油。”陆是闻抬抬胳膊避开,继续给他擦,“不是要学技术?”
“……”江荻红着耳朵咬牙,“我自己一个人学就行。”
“这是两个人的事。”
直至此刻,江荻可以完全确定陆是闻绝对是故意的了。
他仰头一口气把酒喝完,见陆是闻那儿还有,抓过一并喝干净。
把罐子捏扁。
而后,扯过陆是闻领子。
陆是闻低头看着他没动,也不嫌弃江荻的手之前摸过卤鹅。
江荻攥陆是闻的手又紧了紧,拽着人往自己跟前带。
“做什么。”陆是闻问。
“亲嘴。”江荻语气有点凶。
他看到陆是闻像是很轻地笑了下,下一秒只觉得天旋地转,被陆是闻按着肩膀压在了沙发上。
江荻缓慢眨了下眼,之前接吻时陆是闻还从没像这样压过他。胸口相抵,他甚至听到了两颗心脏交叠在一起的跳动声。
电视里已经到了第二天,阳光明媚,少年骑着单车飞驰在绿油油的麦田。
但江荻现下根本没功夫看,陆是闻拇指指腹反复磨过他喉结,趁江荻吞咽撬开唇齿探向更深处。
这回陆是闻亲得很重,江荻甚至感受到他亲吻中带着的侵略感,好不容易才学会的呼吸顷刻又变得错乱。
江荻用手去推陆是闻胸口想喘气,被牵了举过头顶抓着。
氧气一点点流失殆尽,脑子里嗡嗡一片。
茫然中江荻感到陆是闻屈起一条膝盖挤进他腿间,向上顶了下。
江荻闷哼,脖子猛地上扬,腰跟着一弹又被按着压回去。
眼里因缺氧蒙上的雾气漫了出来,两只手被桎梏在头顶动弹不得。他只能像无人掌舵的帆船一样在一波波海浪中浮浮沉沉。
即将抵达时,陆是闻掌握节奏的手突然停下来,江荻本能就要扑腾着挣脱。
“手脏宝宝,别碰。”
“那你特么倒是快!”江荻忍不住哑声骂。
陆是闻还是没动,微微垂眼自上方认真观察着江荻的表情。
目光一寸寸经过他的眉眼、鼻梁、嘴唇、耳朵,很有耐心。却让江荻无端想起将猎物压在利爪下的猎豹,总要在进食前先仔细欣赏一番。
江荻要崩溃了。
“哥,难受。”江荻别过红透的脸,用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冷静示弱。
陆是闻俯身,将他眼角溢出的潮湿吻去。
贴在他耳边温柔、低声地说:“叫老公。”
……
第92章 翻墙
电影什么时候结束的江荻不记得了, 只记得当他实在受不了狠狠咬上陆是闻的肩膀,从喉间逼出那句蚊子哼般的“老公”后,陆是闻非但没有让他释放, 反而用拇指指腹堵着他,上瘾似的接连又哄他叫了好几声。
好像还说了些别的, 江荻不忍再想。
等陆是闻把他放开抽纸擦手时,江荻飞起一脚朝他踹去, 被轻而易举抓住脚腕。
“听话, 这会儿别惹。”陆是闻嗓音也哑的不像话, 抿唇缓了会儿神, 这才拾起拖鞋套到江荻脚上,起身进了厕所。
江荻见他占完便宜就要跑, 跟着撵过去,被陆是闻关在门外。
江荻冷脸砸门:“开门, 老子也要洗手!”
“等会儿。”陆是闻声音很闷,江荻听到门板响了声, 像是有人将后背抵在上面。
他脑子里瞬间出现许多画面, 还未褪去红晕的脸再度发烫,又敲几下门。
厕所里静了会儿,传来陆是闻低沉沉的叹息:“去沙发上坐着。今天没准备, 不想你疼。”
江荻先是愣了下, 在理解到陆是闻这句话的意思后, 头顶“啪”的炸开,一拳抡在门板上, 骂着调头走了。
到时看咱俩谁疼吧!
……
*
俗话说春雨贵如油,在连绵细雨不要钱似的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后,终于到了三模考当天。
江荻起了个大早, 和陆是闻在楼下早点摊吃完早饭,慢悠悠朝学校走。
这段时间两人没再进行更深一步的接触,又恢复成在单独相处时亲亲嘴,在课桌下偷偷拉个手的寡淡生活。
不是不想,主要是太忙。江荻也想尽量考好点把之前记得过抵消,顺便摸底下高考真正的难度。
陆是闻的考场依旧在走廊第一间教室,江荻和他隔着几个,却也不是最末尾了。
到学校时考场里已坐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有平时压根不把考试放在眼里的。
事实证明梁主任的法子很奏效,谁都想赶在毕业前把自己的黑历史留在高中不带走。
江荻和陆是闻在考场门口分了头,到座位坐下,掏出单词册打算再背背。
他身后的位置还空着,江荻不经意扫了眼,桌角贴纸上写的居然是吕科的名字。
江荻掏手机看眼时间,平时这个点吕科应该已经给胡小蝶送完饭,回教室补觉了。今天居然还没到?
考场里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坐满。
又过了十几分钟,监考老师也到了,开始吩咐大家把课本收起来,手机交到讲台上。
江荻把单词册塞进书包,拎着拿到统一位置放好。
视线再次落向那个空着的位置,这会儿人一多就显得格外突兀。
监考老师走到座位前确认学生信息:“有谁认识这个叫吕科的同学?”
“我。”江荻走过来。
监考老师皱眉:“他请假了?”
江荻没听说,昨晚吕科还在群里问考完试去哪儿庆祝,活跃得很。
“我联系下他。”江荻道。
监考老师对学生带手机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闻言点点头:“快,还有十分钟开考。”
江荻拿着手机出了教室,拨通吕科电话。
接连几次都没人接。
江荻眉心微微蹙起,隐约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正当他再一次拨电话时,吕科的号码先一步切过来。
江荻迅速按接听。
“你特么搞什…”
江荻话音一顿。
电话里非常嘈杂,伴随着还有“哐当哐当”的噪音。
江荻记得这个动静,应该是老城香油作坊机器运作的声音。
他没说话,耳朵凑近听筒——
“大哥你们行行好,我今天真有急事!!”
说话的是吕科,随着话音还在挪动脚步,像是被人围了。
“去你妈的!有急事还来给那臭娘们送饭?你是她养的狗啊?!”
有钢管划地,朝吕科逼近,吕科吓得快哭了:“别别别,哥你们就说是钱的事还是人的事?钱我有,你们要多少?”
“妈的快看他身后藏了什么?!”
有人大骂,接着一阵骚动,只听吕科“啊”的惨叫,钢管结结实实夯在身上,发出沉闷撞击声。
电话“嘀”断了,也不知是被强行挂的还是手机砸坏,只剩机械冰冷的忙音。
嘟、嘟……
江荻试着再打,对方已暂时无法接通。
一只手从身后拍了下江荻肩,江荻一惊猛地回头,迎上陆是闻深色的眉眼。
他愣了下,眸底的冷意这才慢慢褪去。
陆是闻手里拿着瓶矿泉水,江荻伸手接,陆是闻握着没松。
“怎么了。”陆是闻问。
江荻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陆是闻看着他正要再问,监考老师从考场探出头。
“同学,快进考场了!”
江荻抿唇吸了口气,摇摇头:“没事。水给我,你赶紧回去考试。”
他说完用了点力从陆是闻手里夺过水,转身回教室。
陆是闻抓住他胳膊:“关逢喜出事了?”
“没有。”江荻不耐烦啧了声,“好好考,考完门口等我。”
陆是闻静静注视他脸,在监考老师又一次出声提醒他们马上打铃时,轻轻松开手。
江荻快步进入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