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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人破罐子破摔了(14)

作者:寒菽 时间:2025-10-14 11:46 标签:短篇 破镜重圆 年下 轻松 狗血 天之骄子 都市

  记得。
  当然记得。
  林砚生静下来,心不受控地一寸一寸变柔软。
  他这前半生就只养大了这么一个孩子。
  那些推推搡搡、挤挤挨挨的日子总在他心底晃荡,有疼爱,有尴尬,有愤怒,有担忧,有妒忌,有憎恶……无论愿不愿意,秦舜都在他的人生刻下深深的痕迹。
  不知何时。
  秦舜赤脚走到床边,蹲跪下来,弯腰将脸贴在他的膝头。
  “叔叔,您赶我走后,我时常有幻觉。要是没事做,我就会忽然呆站住,心口一阵痉挛,想,您不要我了。一遍一遍地想。吃药也不管用。”
  良久,林砚生说:“是你羞辱我。”
  秦舜抬起头,月光洒在他那张年轻、光丽的脸上,英俊慑人。
  林砚生一向思维迟钝。
  这次也是。
  直到秦舜缠身上来,把他死死按在床上,他才慢两拍地明白过来。
  他臊耻不已。
  挣扎。
  被制住。
  秦舜铁钳一样地扣住他的手腕,口吻十足十的衣冠败类:“叔叔,您其实知道来找我会发生的事,是不是?我等了五年。”
  林砚生再看过去,秦舜的脸已被一片阴暗所笼罩,分辨不出表情。
  他发抖,“你有什么毛病?”
  秦舜倾低,脊背阔大的遮天盖地,随时能亲吻他。
  “我什么都可以为您做。”
  “但是,需要您亲自走到我面前,亲口吩咐我。”
  作者有话说:
  还是20个红包。
  12点左右还在一章,我得给自己一个deadline,但是也大概会有一点误差。


第16章
  37
  林砚生全身一阵战栗,无法忍耐。
  他甚至感觉,盖住自己的庞然人影只是个肖似秦舜的怪物。
  怪物抓住了他。
  在享用他。
  那黏嗒嗒、湿濡濡的触感,时隔多年,又在他的神经末梢接驳续旧。
  他的四肢百骸里都似翻滚地作痛。
  什么叫“你其实知道会发生的事”?
  他不知道。
  他以为五年前那几个凌乱的亲吻是某种羞辱的仪式——假如能将之称为亲吻的话,可那要不是亲吻,还能是什么呢?
  或许是憎恶。
  男人有时是缺乏进化的动物,几千上万年过去,仍同原始一样,要用骑跨其他雄性来证明他在族群中的优势地位。
  一个男人侮辱另一个男人的至恶劣的手段,便是侵.犯他。
  秦舜不光是蔑视他的人格,还要糟践他的肉.体。
  而最糟糕的。
  是他竭力反抗,但根本无用。
  强烈的羞耻感几乎颠倒林砚生。
  他觉得自己此刻用涕泗横流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停留在二十岁未再长高、长壮的身形,简直是被秦舜所掌握。
  轻而易举地。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胸口撕裂般,他近乎崩溃地问。
  “我是报答您。”
  说着,秦舜吻他的眼。
  强者对弱者这么说,不过是矫饰的嘲讽吧?
  他浑身发抖,“我没有对不起你吧?”
  秦舜吻他的唇。
  舌尖甫一碰到,他马上闭嘴巴。
  秦舜把玩他似的,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哄说:“叔叔,张开嘴,我想和您接吻。”
  林砚生则更用力地咬紧牙关。
  他身上仅有些少的力气,顾着这里,就顾不着那里,膝头使不上劲了。
  忽然,摸索中的秦舜停了一停。
  几声窸窣。
  他泪糊的视线看到秦舜直起上身,低头在看什么。
  他听见秦舜笑了。
  灯光幽暗。
  秦舜带点笑意地说:“叔叔,您从很早以前就格外注意穿衣,无论几时都要把自己包裹严实,擦洗也要避开我。我那时就想,你好害羞。
  “原来是这样——
  “您有无毛症是么?”
  话音落下的同时,林砚生也如认命一般,不再动弹。
  他自欺欺人地闭上眼。
  苍白嶙峋的肩胛颈项横陈在枕上。
  枕头软极了,极易陷入。
  秦舜俯视着他温顺又倔强的神色,反而狠了心,微微地笑起来。
  这是个汰弱留强的世界。
  像叔叔这样软弱无能的男人本来就会被强者欺凌。
  与其给别人,还不如被他吞食。
  38
  像从一场濒死中复活过来。
  林砚生下午才醒。
  床上已只剩他一个人。
  然而,床单、被子、枕头,一切洁净如新。
  只有身上的疼痛在提醒他并非噩梦。
  他费了极大意志才爬起身。
  披盖着沉甸甸被子,去衣橱里拿两件衣裤胡乱穿好。
  门没锁。
  一出去遇见女佣。
  “您好,”女佣十分敬业,“东家去公司前已交代好,您想吃什么?厨房温着鱼翅盏,我拿一盅来给您先垫肚子如何?”
  林砚生:“我昨天换下的衣服晾干了么?”
  女佣:“昨晚就用干衣机吹干了。”
  林砚生:“……”
  哈。
  他真是愚蠢透顶。
  林砚生气笑了:“请还给我。”
  .
  他应当去警局告秦舜。
  林砚生走着走着,忽然想。
  可他离开匆忙,现在才发现衣兜里一点零钱都没了,连公交都没办法乘,累兮兮托着钝沉身子步行。
  他后悔极了。
  他早知秦舜是揣在怀里的毒蛇,为什么要心存侥幸。
  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
  更绝望是,他发现迷路。
  放眼四顾也不清楚身在何处。
  看见一间教堂。
  他走进去。
  有人在打钟。
  咚、咚……
  有位满头霜白的神父正坐在祷告席,低声地在念什么。
  林砚生上前问路。
  神父耐心告诉,目光慈爱,“孩子,你是否有痛苦要向我倾诉?”像要看穿他。
  他脸色一下子发白,落荒而逃。
  找回家又到晚上。
  家里无人。
  他连忙去楼上问,
  王太太眯眯笑:“你母亲今天已经被送去医院,接受最好治疗。秦先生真善心,他包圆费用,一应安排到位。——呀,秦先生正在楼下。”
  .
  车上除他和秦舜以外没旁人。
  秦舜亲自驾驶。
  这是一台新款跑车,车内铺真皮坐具,柔软舒适。
  融城是大都会。
  夜不眠。
  车子像一枝水银箭,穿梭在街道。
  月色和霓虹流拂而过。
  “这么晚了,医院还能探视?”
  “普通病房不可以。VIP是顾客至上。”
  这金钱社会。
  他想。
  秦舜继续说,“本来我想带您一起去办住院,叫了您两声,可惜您睡得太沉。公司也有事要办。抱歉,没能陪着您,叔叔。”
  林砚生怔怔看着他,张了张嘴。
  似读出他心声。
  “您是想问,我怎么越俎代庖的吧?我从小照顾您,你证件喜欢放在哪,我当然知道。加上我这张脸——我装好人时,一向没人怀疑。”他说,“这下您可以轻松了。以后住在我那,我来照顾您。叔叔,对不起,昨天太着急,都没带你去看书房。”
  “您以前不是跟我说,您的祖上在老家是书香门第吗?我去看过了。已按照原样给您布置了一间一模一样的书房……”
  发现身边没声,秦舜转头一看。
  林砚生又在掉泪。
  降速。
  停车在路边。
  “叔叔。”
  他握住林砚生冰凉的手。
  “您真是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哭。”
  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手背、裤腿。
  林砚生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搞谁不好为什么偏要搞我?”
  “我只想搞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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