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摸死对头的猫尾巴(88)
他的身体起了一点反应,下.身抬了头,宋时衍抿着唇攀着迟书誉的脖子,也去亲他的脸和眼睛。
他太敏感也太稚嫩,哪怕嘴上说得那么好听,理想也如此丰满,实际上却承受不了太多。
迟书誉只不过是用手碰了几下,他就软成了一滩泥,浑身透着柔软的粉色,像一只煮熟的虾了。
最终迟书誉也没有碰他,只是帮他解决完,将人从头到腰亲了遍,就去了驾驶位。
宋时衍骂了好几声他也不为所动。
他哪受得了这样的欺负,直接就不理迟书誉了。
迟书誉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人了,抱着人好一通哄,也没能把宋小少爷哄好,当晚被赶去了次卧跟猫玩具一起睡。
后来迟书誉好几次想爬宋时衍床,都以失败告终。
第69章
自打符允为宋时衍重塑完身体,迟书誉或许是担心他的身体不稳固,任宋时衍怎样讨巧卖乖都不肯碰他。
宋时衍一开始还很主动,被拒绝的多了,心里总不对味了起来。
迟书誉每次都用同样的理由拒绝他,无一外乎是怕他身体不好,要么就是亲两口把人哄得晕晕乎乎,再也想不起要干什么,等到情绪都去了才慢腾腾想起来。
宋时衍被他吃得死死的,可他又不傻,久而久之不乐意了,自顾自生起了闷气。
迟书誉最近变得很忙很忙,经常许久不回家,宋时衍生气了他也无所察觉,宋时衍的气愤更盛,趁着迟书誉出差的时候收拾包裹离家出走了!
宋时衍这个胆大包天的笨蛋,就带了一部手机,连充电器都没带,跑到了隔壁旅游城市L市,来了场痛痛快快的三日游。
他不习惯看手机,也或许是新身体的缘故,总觉得看手机刺眼,一半的电竟然硬生生坚持了三天。
所以等到宋时衍玩够了想念起迟书誉的时候,他盯着自己乌黑透光的手机屏幕发起了呆。
怎么回事?
怎么没电了。
垃圾手机,等促销就换掉。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日头从西方落下,衔来一片绯红的剪影。
接着夜幕四垂,喧嚣的城市恍然倏地寂静了下来,只剩下幽微的鸟鸣虫声,一丝丝入耳。
宋时衍忽然慌了起来,这几日他总和迟书誉互道早安晚安,而今还没道晚安,手机就没了电,这可怎么办!
这人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离家出走,被抓包的恐慌随着夜色渐渐入心,他莫名其妙地想到:
迟书誉不会讨厌了他吧。
这般冷淡,这般忙碌。
如果让迟书誉发现他干出了这么蠢的事情,会不会从此觉得他是个笨蛋,再也不喜欢他了?
这么多天的犹疑和敏感,猫似的古怪脾气藏不住一般,他偏头看了看远方,缓缓蹲下了身子。
他早已没了父母,迟书誉已经是他的全部。
说到底他还是不够独立,衣食住行全都要依赖迟书誉。
迟书誉现在有钱,现在爱他,哪怕不爱也会体面地养着他。
他还在怕什么呢。
迟书誉这么好的人,他又在任性什么呢。
他那么忙,有那么多工作,能抽出时间陪他已经很不容易,他不能要求迟书誉一直用最热忱的爱去对待他,这对迟书誉不公平。
他需要找自己的事情干,养活自己。
他要以最平等最平等的姿态去爱他,爱他一辈子。
宋时衍想明白了,也就不纠结了,拍拍屁股站起身来,下意识摸出手机想打车。
手机屏幕漆黑一片,毫无反应。
该死,不会要睡天桥了吧。
宋时衍细而长的眉毛微微皱起,慢半拍地思考了一会,总算反应了过来。
他环顾四周,周围的商铺不知为何都关了门,此时连个充电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此时时间恰是深秋,枝头的叶子一落满地,宋时衍带着一个空着的只有一包纸的小包,和一部没电了的手机,在大街上茫然而不知所措地走着。
走着走着,走着走着。
他像是感觉不到累,路灯层层叠叠地亮着,夜色倒也算不上黑沉,偶尔能见到盈星。
……
迟洺雨坚决不管公司的事,所有的事都是迟书誉一人负责。
他虽然在宋时衍面前总表现出一副成熟的模样,但很多事情总归是第一次上手,忙得焦头烂额。
等到他反应过来自己的晚安没收到回应的时候,张助理正在跟他汇报h国的合作事项。
宋时衍平时不怎么接触电子产品,但是乖得很,睡前从来都会跟他说一声晚安。
他意识到不太妙,看了眼腕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宋时衍作息向来规律,而且很固执。
他是个固执的人,就算已经困到睁不开眼,也要摸出手机向他报平安,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习惯。
迟书誉也养成了习惯。
他有些烦躁地摁熄手机屏幕,复又摁亮。
终于,他一推面前的文件,掀起眼皮看向面前的助理。
“去查查宋时衍人呢。”
张助理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最近公司事非常多,和h国的合作是一个突破口,对于迟家在国际上站稳脚跟,是极为重要的一战。
张助理跟了迟书誉这么久,这人看似体面稳重一成功人士,本质就是个感情用事的混蛋。
“算了。”
果不其然,这位爷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我回趟家。”
他出差好几天,没见到宋时衍,确实也有几分想念。
夜深了,外头星子璀璨。
迟书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不知怎么有些不安。
宋时衍,他的阿衍。
……
迟书誉把车开得飞快,还好晚上车比较少,三四个小时就跑到了家。
他站在门口,平生头一遭不敢推开自己的家门。
他怕宋时衍不在里面,他怕他又一次弄丢了他的阿衍。
放在门上的手指微微蜷曲,细细地发了抖。
迟书誉犹豫了近一分钟,终于推开了门。
屋里漆黑一片,门口的古董花瓶寂寥地立着,房间里落针可闻。
啪嗒。
迟书誉摁下开关,家里没有阿姨,也没请钟点工,家务都是他和宋时衍做的。
他出差几天,茶几还是干净的。
他的提起的心落了地,推门走进卧室,想看看宋时衍。
看一眼就好,看一眼就放心了。
迟书誉无奈地摇了摇头,阿衍又不是小朋友,他担心成这样。
卧室的门被风吹开一个口子,宋时衍没关门。
迟书誉迈步走进去,被子光滑平整。
他愣住了。
宋时衍没什么事情干,终日待在家里,怎么会。
他冰凉的手指抚上更为冰凉的床单,那床单向来软和细腻,从未这么冷过。
角落里有一团凌乱的纸团,像是被人揉搓过一般。
迟书誉弯下腰,仔细地打开纸团,上面的字迹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宋时衍的字。
我出门玩一玩。
划掉。
我去L市了,不要担心我。
划掉。
后面宋时衍似乎是烦躁了,连划掉的线都不愿意好好写了,小小的一张纸被他密密麻麻地涂满了黑色的圈。
他在向迟书誉报备,却不知为何又不想报备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以阿衍的性格,如果不是出什么事了,不会不告而别。
迟书誉将纸团仔细地伸展开,又合上,又展开。然后再也耐不住焦躁,大踏步朝卧室门外走出去。
他的表情沉静,宋时衍一个大活人,又不可能丢了,知道他在哪里就好找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刮过他的衣摆,带来了几簇潮湿的睡意,顺着未关的窗户,能看到外头晃荡的吱呀。
那棵上了年纪的桃树此时微微颤着,宋时衍还是猫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待在那棵树上,或看向书房里工作的人,或跃跃欲试往树下跑。
他的生活单调而无味,无论是做猫亦或做人。
窗外风雨大作,雷声闪烁。
本地向来不爱下雨,要下总是周遭的一片城市遭殃,才能勉强波及一点北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