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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摸死对头的猫尾巴(60)

作者:戏子夺刀 时间:2025-09-23 11:54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萌宠 都市 暗恋 现代架空

  他的声音太冷了,连自己都冻得发抖。
  这是陈雅如留给宋时衍的唯一栖身之所,是他在南城最后留恋的地方。
  他好像是盯着宋北川,但分明是在问陈雅如。
  宋北川不会高价买下宋时衍的东西——他连个葬礼都不肯替宋时衍办。
  一套房子而已,陈雅如一部戏的片酬够买十套这样的老破小。
  为什么。
  为什么连最后的安稳都不肯留给他,连一点点念想都要剥夺。
  陈雅如的脸色煞白。


第46章
  “……”他忽然身体没了力气,不想再计较这些。
  宋时衍的手放在迟书誉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
  他想离开这个地方。
  迟书誉回握住他的手:“东西到时候我会找人拿,合同联系我的助理吧。”
  怎么还是要订合同吗?
  “可是这根本不是小宋哥哥的东西。”宋时衍不想平白给宋家送钱,他话说到一半,就被迟书誉拽着手腕拉出了书房。
  “你干什么?”哪有人上赶着被人骗钱的,再有钱也不能这么干啊,宋时衍瞪一眼迟书誉,转身想往回走。
  迟书誉想拿回他的东西,这可以理解,可是那完全不是他的画啊。
  迟书誉知道宋时衍在想什么。
  他攥紧了宋时衍的胳膊,不让他回去,不忘解释道:“那确实是你的画。”
  欸?
  宋时衍讶异偏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逐渐信任起了迟书誉。
  迟书誉说什么,他第一反应不是质疑,而是惊讶。
  “那画褪色了,我,”迟书誉握住宋时衍的手,趁他不注意将手指塞进他的指缝之间,与人十指相扣。
  “我自己买了彩铅补的色。”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真闷骚啊。
  宋时衍有些牙疼。
  然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人占了便宜。
  他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指,想要挣脱开来。
  迟书誉握的并不紧,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抽开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没了力气。
  宋时衍就那么认命一般地靠在迟书誉身边,两人很快走出宋宅。
  他偏头抬眸,低声对迟书誉说,话里几乎带上了警告:
  “宋家没有我的东西,他们不能再威胁你了,你可别总是给他们送钱。”
  “我还活着,你不要总是受宋家威胁。”
  宋时衍不知道用什么立场来劝迟书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讷讷。
  “我没有受他们威胁,也不会白白给他们送钱。”
  迟书誉看向宋时衍的神情带上了柔软,他用另一只手抚摩了青年的发顶,说出了自己的考量。
  “我会把宋家抢过来,送到你手上,该是你的,宋时林一点都拿不走。”
  他的阿衍,是个很乖很乖的小孩,从来不去争抢什么。
  可是这么乖,那群人总把他当做假想敌,非得逼死他才肯善罢甘休。
  阿衍不争不抢,可不代表他是好拿捏的软柿子。宋家从迟书誉手里谋走的一切,他们欠阿衍的一切,都会一分不少,甚至加倍地还回来。
  宋时衍根本没想过这些。
  他不想和宋时林争,也不想要什么。
  那个宋时衍已经死了,宋家又不是真的小门小户,迟书誉想帮他争,无疑会十分困难。
  他身子一僵,眼眶涌起热意。
  宋时衍将手从迟书誉手里抽出来,声音放轻:“我不需要。”
  宋北川不想好好待他,陈雅如从来不要他,这么多年,宋时衍从来也不觉得委屈。
  他活的很轻松,一根棒棒糖就能让他开心很久。
  他以为自己不会委屈的。
  他以为自己不需要爱,也不需要什么人无条件地偏爱他。
  宋时衍的手指慢慢蜷曲,他垂下眼睛,不愿意去看迟书誉的脸。
  也不愿意被看到眼眶通红的狼狈模样。
  “我不需要啊迟书誉,我真的不需要。”他重复了一遍,好像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一样。
  不需要宋家的东西,不需要那么多钱,更不需要你这么掏心掏肺地对我。
  他声音几乎算得上哽咽了,等他一字一顿地说完,早已是泪流满面。
  宋时衍倔强地后退一步。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脆弱,只是迟书誉的一句话,都能让他控制不住情绪。
  迟书誉从口袋里摸出手帕,递给宋时衍,想给他擦眼泪。
  角落绣着一只打瞌睡的橘色小猫。
  很旧,却被洗的很干净。
  宋时衍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一把拍掉了手帕,用袖子擦干眼泪,抬头冷冰冰地盯着迟书誉看:
  “迟书誉,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你,我不可能喜欢你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他的语气又快又急,洁白的手帕染上了尘土,好像急着否定什么:“你这么喜欢我,为了我付出了这么多,除了感动你自己什么用都没有。”
  “我……”迟书誉刚要说什么,宋时衍就推开他,自己又往后退了几步。
  “你走好不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宋时衍说:“我讨厌你。”
  他从来没和别人说过这样过分的话。
  第一次这么不体面,居然是对一个这样喜欢自己的人,也太过分了吧。
  可是不行,糖要吃光了,他快要消失了,无论是宋时衍还是迟小鱼,都要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那个糖画老人的“魂去身在,命不久矣”,何尝不是一语成谶。
  宋时衍从来没这么强烈地在乎过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可此时,他太怕太怕了。
  他怕自己再离开,迟书誉要再一次承受失去自己的痛苦。
  他不再看迟书誉的动作,缓缓地蹲下身,周围安静了。
  他说了好难听好难听的话,是个人都接受不了吧。
  走了好啊,宋时衍抬头,大街上一片寂寞,行人三三两两,车辆形单影只。
  他的面前再也没了迟书誉的身影,宋时衍心下一片失落,又却是了然。
  他干脆坐在了地上,抬头看星星。
  星星真的好难看见,南城的夜晚总是亮如白昼,霓虹灯闪烁,挡住了星子,挡住了那默默无闻的一点点微光。
  此刻却不知为何,那霓虹灯慢慢黯淡,星子绕着半月,夜空一片温柔墨色。
  宋时衍扶着膝盖,没由来的难过慢慢席卷了他的心脏,他忽然悲伤起来。
  陈雅如那样待他,他都没感受过这样的悲伤,仿佛有什么扼住了他的心脏,让他难以抑制地想落泪。
  鼻子好酸。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不要我了啊迟书誉。
  他从来没意识到自己这样在乎迟书誉。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迟书誉追着他跑,哄着他供着他,直到迟书誉走了,迟书誉不要他了。
  宋时衍才恍然意识到,不但迟书誉离不开他,他更离不开迟书誉。
  不知道坐了多久,坐到路灯都暗沉,宋时衍终于站起了身,他的腿微微发麻,踉跄了一步才站稳。
  他最后回了一下头,看了眼宋宅灯火缭乱,微微叹了口气,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宋宅离锦绣万里很远,他要走一个钟头才能走到。
  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再走一次,再走最后一次。
  宋时衍顺着路灯往前走,眼眶微微发酸。
  他走了一路,流了一路的泪。
  钢笔,被洗的发白的手帕,那一个房间的照片,宋家的一切,迟书誉口中长达十年的喜欢。
  刻在书桌上反反复复被写了无数次,深深刻下去的“宋时衍”“我爱你”。
  甚至。
  宋时衍忽而想到,捡三花那天,迟书誉那么巧出现在了他身边,那么巧递上了一个针脚错乱的围巾。
  那难看的围巾怎么可能能卖出去,所以其实是,迟书誉织给他的礼物啊。
  迟书誉这种自负的,骄傲的,天才一般的人物,也会照着教程一点点,为心上人织围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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