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美人骂室友骂到被窝里(68)
“真是的,”季沉笑了笑,没有否认,“已经尽力在装得像一个正常人,竟然被接触不多的人看穿。”
唐星野又戳了下木屑,“你真的感觉不到疼?先天的?”
“分化之后神经系统出现点问题,也不是完全无痛。”季沉没有过多解释,也没阻止作乱的猫爪,就这样看着自己的伤口遭到人为恶化。
等到邪恶猫猫不动了,他收回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塞到嘴里。
这意味着季沉打架都是靠是视觉判断伤势,淤青、流血、擦伤每种处理都是靠记忆的,难怪他会连细小伤口的处理都很到位。
唐星野知道这个话题止步于此,再多就属于个人隐私。
“你身上什么味道?挺好闻的。”季沉鼻翼轻轻翕动,有点迟疑地问早想问的。
AO之间夸信息素好闻,几乎等同于调情,是表达"我想吃掉你\"的隐晦方式。而Beta,就像透明人一样游离在这个体系之外。
从唐星野身上散出绵密柔软的香,不像是omega的信息素,但是近距离接触,存在感极强。
唐星野抬手嗅了嗅手腕,没有什么味道?硬是要说的话,硫磺肥皂?
季沉真识货,回去就送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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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疑是那个beta揍你进医院?”古劳的眉毛几乎要挑到发际线,声音里充满难以置信,在他看来beta打得过alpha简直是骇人听闻的事。
“猜测而已,没有证据。”周凛用指节轻轻敲击烫金的邀请函,语气平淡。
这件事,比起罪魁祸首,周凛更想弄另一个让他伤势加重的alpha。
古劳眯起眼,看着远处投喂流量狗的人影。
纤细清瘦的,冷冷淡淡的。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揍alpha的beta,反倒是很容易被盯上柔弱的猎物模样。
“你打算怎么收拾他?”古劳收回视线,舔了舔犬齿。
周凛没有接话。
“说实话,我怀疑我那宝贝花不见也跟他有关,论坛不都在传他是灾星,”古劳偏过头看周凛,语气带着刻意的轻佻,“你看这不就应验了。”
周凛依旧沉默。
“好歹我们也算远房亲戚,有共同讨厌的beta,说起来我弟也是被他揍进医院。”古劳审视着周凛,对方微垂黑漆的眼眸没有让任何情绪。
“脸长得还不错,不懂为什么那些倒了霉的alpha心软。”
“别多管闲事。”周凛凝视他,终于开口。
“怎么感觉你也心软?”古劳说。
周凛看着他,朝他露出标准又敷衍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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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教授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位新住客——一只通体雪白、尾羽泛着淡金光泽的亚马逊鹦鹉,据说是某位海外校友特意从南美带回的珍贵品种,名为"阿波罗"。
唐星野的任务多了一项,投喂这只鹦鹉。
"不是普通的鸟,"叶教授给鸟槽添水,语气平淡,"它很有灵性,如果你喂太慢,它心情不好就会骂人,这点我纠正它几天,还改不过来。"
唐星野:"……"
他低头看向笼中的鹦鹉,对方也正歪着脑袋打量他,黑豆般的眼珠透着审视的光。半晌,阿波罗突然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开口——
"好孩子。"
唐星野:"……"
叶教授推了推眼镜,“我最近有点忙,你有兴趣可以教它说话,说不定它还能教你解题。”
“唐星野,有几道题我不会,我来找你问问题,你能教教我吗?”alpha朝唐星野靠近,手里拿一本习题。
唐星野:?这人谁啊?
他心里疑惑,他们很熟吗?为什么突然来问他问题?
唐星野从记忆里试图翻找这个人的信息,无果,大概又是哪个连名字都记不住的普通同学。
进入状态,莫名其妙被打断了做题思路,社交的边界被人冒犯。唐星野的心里有点烦躁,他面上不显,还是接过瞧了一眼。
alpha知道唐星野对自己毫无印象,他也只是和他呆在同一个小组过的路人。唐星野和谁都保持距离,任何非学习上的邀约都会被委婉,他基本不会邀请别人。
——这很好,和谁都维持合适的距离,意味着谁都不重要。
只有那些晦涩难懂的公式、那些精密运转的算法,才配得上唐星野专注的目光。高高在上的beta就如此。
但alpha止不住怨恨。
他怨恨唐星野为什么不肯多看他一眼,怨恨他凭什么冷静自若。
深夜,alpha脑海里就放任自己的幻想——清冷梳理的beta被他这样路人压在身下,没有能力反抗,剥去所有的矜持和克制。被弄成泥泞不堪的模样,碰碰就会流水,乖乖吐出舌头给人亲。
红着眼角没力气走路,颤颤巍巍伸手讨抱。
可天亮之后,一切回归原点。唐星野依旧不会记得他。
他离得近,能清晰地看着衬衫勾勒出的纤细的腰肢,单薄而柔韧的弧度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喉咙突然干渴得厉害,他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你看这个就懂了。”唐星野打断了他,修长的手指把习题推回去,指甲修剪圆润干净,在书页留下稍纵即逝的光影。
alpha的目光落在上面的字迹——详见线性代数P213,他的声音带着示好和卑微,“可这里我还是……”
"抱歉,我现在很忙。"唐星野连头都没抬,声音冷淡得像冰,"实在不明白,你可以去问老师。"
alpha站在原地,还想说什么,唐星野已经重新埋首于自己的题中,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被忽视的怨念再次冒出,凭什么无视他?凭什么不看他?
自习室的窗户半开着,风裹着花香附吹拂进来,本该是舒爽的凉意,却撺起alpha愤怒的燥热,隐隐感觉压抑的顶起来,幻想撕下对方冷静清高的面具,看着beta崩溃失态。
只要他看一眼,就会明白自己的欲.望有多深……
唐星野突然抬眸,瞥他一眼,“你还有其他事情?”
那眼神很冷,也很美。
喷溅而出,alpha喉结剧烈滚动,直勾勾地盯着唐星野的脸,手颤抖地拿起习题,有点语无伦次,“没,谢谢、谢谢……”
就在这时,唐星野余光瞥见教室门口又出现一个人影。他烦躁地皱眉,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找他?
好在来人很识趣,只是安静地在他对面坐下,翻开资料开始自习。裴怜向来懂得察言观色,刚才目睹唐星野拒绝人的场景,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直到唐星野合上竞赛题集,抬眸看向对面:"想出来了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裴怜一怔:"嗯?"
“还是你又故意写错步骤?”唐星野盖上笔盖,轻点了桌面。
这话让裴怜心中一紧,他早该知道瞒不过唐星野的眼睛。那些刻意犯的低级错误,不过是拙劣的试探。
要说解释吗?
“没有。”裴怜蜷缩指尖,指甲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浅痕,“一开始没认真写是我不对。”
唐星野微微皱眉,他不喜欢裴怜这样,会但是不好好写,解题写得敷衍。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让裴怜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突然后悔刚才的诚实。有一就有二,他以为唐星野会默许他的小把戏,就像默许他那些"不经意"的触碰一样。
可这次,唐星野的目光如神像垂怜,又像是在审视,仿佛在思考这位不虔诚的信徒是否还值得这份纵容。
裴怜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辩解,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有那几天。”
唐星野看着他,神色未变。
"你刚才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唐星野声音依然淡淡,听不出情绪。
“没有,我会了。”裴怜低下头,像是被主人套圈的小狗,既想挣脱又贪恋主人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