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美人骂室友骂到被窝里(132)
嫉妒有钱人,想要报复他们,所以老天爷看不下去,让他跟他们纠缠不休。
好在一直内在的信念支撑着他,就是少反思自己,多怪别人。林墨说的话都是歪理,他写下的气话,和林墨偏执的跟踪、窥视、乃至制造车祸,根本是两码事!
“你想怎么样?”唐星野将话题拉回现实,语气冷了下来,“以你的家庭条件,想要什么omega和beta还找不到?”
唐星野自以为被林墨耍得团团转,已经足够抵销他做的那些坏事。
话音未落,他的肩膀被猛地攥住,力道之大却并未带来疼痛。他抬眼,撞进林墨那双骤然涌起愠怒的眸子。“你要把我推给别人?!”
“你说过,我对你很重要。”
唐星野冷笑。
再重要也没他自己的人生重要。
他对上那双偏执的眼睛,气势不输给他。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让你去死,你去死吗?”
林墨做的那些事,还好意思问他,怒气上头让他一时口不择言,将最伤人的话掷了出去。
林墨的眼睛变得很亮,散发着诡谲的光,冷漠的面容像是重新注入活力,脸颊浮现亢奋的红,连带着指尖都在颤抖。
他仿佛真的听到了神谕,甚至渴望那命令能更残忍一些。他愿意被美丽的神像割伤,血肉模糊,变成滋养的养分。
唐星野诧异地看着林墨的表情,满腔怒火像是猛地被堵住,只剩下一种无力又烦躁的窒息感。“我天天给你发骚扰短信,监听你,偷你的私人物品,你也想要这种令人作呕的喜欢吗?”
“好啊。”林墨笑了,带着某种天真的满足。
林墨的眼睛染上痴迷的狂热,喉结滚动着,“你要这么对我做吗?还有吗?我觉得……还不够。”
唐星野:“……”
仿佛捕捉到唐星野的情绪变化,林墨以为唐星野要反悔了,“我不会打扰你的自由。”
“要不把我关起来,给我两平米的地方就能睡。每天吃米饭,我也不需要跟别人接触,我不会花你的一分钱。”
唐星野越听越荒唐,一脸匪夷所思。
林墨该不是被什么组织洗脑,连不想出门读书这种事情都说得出口。最后他得出结论,林墨的潜台词说这些事情,这是想对他做的。
唐星野睁大眼睛:“你要囚禁我?!”
“你不想这么对我做吗?”林墨问。
唐星野真不知道林墨一天到晚脑子都在想什么,“你想都别想,我要回去上课!”
“你也别想突然消失,把嫌疑甩我身上。”
唐星野知道林墨的偏执和疯狂,被人过度窥探生活令他感到不快。
“我们的关系结束了,明天年会结束,我自己回去。”
“为什么?”
林墨的表情浮现一点茫然,唐星野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无措的表情。
“我不就是恶心你,诅咒你,你也报复我回来,你还想要做什么?”唐星野懒得挣扎,表情很无所谓,“这么恨我,再屮一顿泄愤?如果这能让你离开我的生活。”
“……”
林墨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死死地盯着唐星野,漆黑的瞳孔像是被丢在污水,流着红色的鲜血。他没想到唐星野会直接质疑这点,忙着辩解:“我没恨过你。”
唐星野扯了扯唇角,眼尾的泪痣像是黑色的雨滴,带着锋利,他露出嘲弄的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不是什么都愿意做?”
唐星野把新手机塞回林墨的口袋,温柔地抚平衣服褶皱,语气却十分冷淡,许下愿望。
“我希望我们不要再有交集。”
窗外电闪雷鸣,灯闪烁了一下。
林墨的瞳孔一瞬间放大,呼吸变得急促,太阳穴在疯狂地跳动。易感期的焦躁无限放大,脑中有尖锐的鸣叫几乎要刺穿个大脑。
周围的一切快速地褪去颜色,褪成原来的黑白色。像是在被打翻的调色盘,不停地扭曲,在旋转。
林墨从没有怀疑自己的爱,唐星野抗拒他的接近,只有做这些,他才能获得关注和喘息。
可唐星野彻彻底底地否认,他的脸色失去血色,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对方,血丝爬满眼珠。
“你认为我在报复你?”
难道不是?
唐星野正气头上,也看出林墨的不对劲,他没继续刺激对方,眼神明明白白写着这个疑问。
“报复……恨……”alpha松开手,像是被抽空灵魂,口中发出了呓语般的呢喃。剧烈的痛苦仿佛巨大利爪撕开他的腹部,在内脏中疯狂搅动。
唐星野看到他骤然苍白的脸和失焦的眼神,但想到之前的种种,那点关切又被压了下去,只是硬邦邦地问:“你怎么了?”
那冷淡的声音,在此刻的林墨听来,显得格外的刺骨。
爱即是恶,他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罪恶。他摇着头,脸上痛苦地扭曲着,窒息感攫住了喉咙,心脏在猛地抽痛,眼前发黑。
必须离开这里!
林墨不愿意自己狼狈的模样被唐星野看到,他快步往外走,浑身发颤,眼前一黑,直直地朝着旁边尖锐的桌角栽去——
那一瞬间,唐星野的心脏几乎骤停。
所有愤怒、烦躁在生死一线下被炸得粉碎。他身体反应快过思考,他身体反应快过思考,用自己的手臂垫在了桌角和林墨的额头之间。
手背传来一阵温热的濡湿。
但预想中的钝痛并没有发生。
唐星野冲过去的同一刹那,几乎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林墨,似乎在失重感中感知到了唐星野的靠近。一种超越痛苦、近乎本能的条件反射让他做出了动作,他猛地抬起颤抖的手臂,将他往自己的反方向推开,试图用自己的身体隔开唐星野与坚硬的桌角,哪怕自己会毫无缓冲地撞上去。
唐星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推一拽弄得失去了平衡,最后两人一起踉跄着摔倒在地毯上。林墨的手肘重重垫在了下面,而唐星野则摔在了他的身上。
唐星野还没松一口气,就看到林墨手臂划破出一道红痕,汩汩流血,躺在那里,唇色惨白,呼吸微弱。
他面色极其复杂,像是认命般叹气,爬起来去翻找药箱。高级酒店客房通常备有基础的急救药箱,果然在显眼的位置找到了一个标志清晰的白色急救箱。
唐星野简单地处理伤口,止住血。
“你的药在哪里?是低血糖,还是其他什么毛病?”
林墨看着唐星野注视的目光,面露不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药在哪?”唐星野的耐心快要告罄,面色不满。
“不是病,是……”林墨见唐星野的神色,这是他滥用药物的副作用,解释道:“药的副作用。”
“你不是希望我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
“就算我恨的人,我也不希望他死在我面前。”唐星野板着脸。
林墨垂下眼,呢喃,“那倒不如……能被你杀死。”
林墨不小心说出自己的愿望,漆黑深邃的眼睛在观察唐星野,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林墨把自我厌弃、肮脏不堪的内里完完全全地暴露,他在等,在等唐星野露出厌恶的表情,审判他,彻彻底底给他死刑,给他一个痛快的了解。
“我还以为宿舍里你最正常,”唐星野的声音冷了下来,“结果违法的事情你一点没少干。你真是病得不轻。”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冷静:“没有谁离不开谁。”
“那我……该怎么做?”林墨的声音带着一种茫然的乞求,“我不会…你教教我。别放弃我。”
“不放弃你?”唐星野安静地重复,注视他,“你怎么要证明你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我?”
“任何方式。”
林墨快速回答,眼中重新燃起偏执的光。白炽的灯光倾斜而下,在唐星野的轮廓上镀上一层圣洁的光晕,落在他纤长的眼睫上,像是披着光袍、垂眸审视的洁白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