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Omega信息素失控了(36)
孟朝摸了摸耳尖,望向大海,“我觉得我现在,挺健康的。”
陆徐行取出手机,“那我预约一下,回去之后,我们去体检?”
“……行。”
说起自己的身体状况,孟朝还是有点心虚,不过他更想知道,他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看着那些数值变化,心里也有个盼头,不用每天都想着该如何偿还先生的好。
陆徐行点点头,给助理发了消息,预约医院的检查。
孟朝起身,“先生,我想去海边走走。”
话罢,他向沙滩边缘走去。
陆徐行拿起外套挂在手臂之间,跟着孟朝向前去。
孟朝穿了凉鞋,他提起裤腿,踩到海浪里,双脚一阵冰凉,险些抽了筋。
他退开几步,伸展了一下冻得僵硬的脚,不敢继续往前,便站在原地,等海浪自己涌上来。
陆徐行到他旁边,“把相机给我吧,带着玩不方便。”
孟朝把颈间的挂绳取下来,双手递给了陆徐行。
陆徐行将相机挂在了自己颈间,两指宽的挂绳似乎沾染了一些冷茶水的信息素味,现在贴在他后颈,安抚了隐隐作痛的腺体。
海边的海鸥成群,乌压压地飞着,叽叽喳喳地叫着。
孟朝手臂一重,侧过头一看,一只海鸥落在他身上,小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咔嚓——”
轻微的快门声传入耳中,孟朝下意识捂住了脸,手臂一动,海鸥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朝朝?”
陆徐行快步走近,轻轻抚着孟朝的肩膀,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把脸全部埋在手臂里,眼睛紧紧地闭着,似乎很是害怕。
Alpha软声安慰:“别怕,是我,没事的,朝朝。”
孟朝在这一声声呼唤里回神,慢慢睁开了眼,放下手臂,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先生,我……”
他“我”了好几声,都没说出话来。
“没事。”
陆徐行替他解了围,“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不喜欢拍照。拍你之前,我应该征求你的同意。”
“刚才的照片,我这就删掉。”
孟朝忽然抓着陆徐行的手,“不、不用删。”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但声音很小。
“先生拍我的话,我不介意。就是拍之前,你先跟我说一声。”
“嗯,我记住了。”
陆徐行认真地回应,“照片,你要看看么?”
孟朝没有犹豫,“看。”
陆徐行调出照片,按两个人的体检报告计算,他比孟朝高十一厘米,将近半个头,为了让Omega看到屏幕,他俯身将相机偏向孟朝。
孟朝凑近了他,两人一起看相机屏幕。
照片上,Omega的侧脸沐浴在金色的夕阳里,发梢镀着一层柔软的光,浅色的瞳孔像是稀有的琉璃。
他和手臂上的海鸥对视,远处是蓝得透明的海,平和安宁,岁月静好。
构图、色彩、氛围都很好。
被拍得好看,哪怕是孟朝这样不喜欢拍照的人,也会觉得开心。
他眼含笑意,“先生一直夸我,你的摄影也很厉害的。”
陆徐行轻轻地笑,“你喜欢就好。”
海风拂过孟朝微长的头发,他的发梢扫在陆徐行的侧脸。
Alpha闻到一股很淡的冷茶水味,禁不住偷偷深吸了几口气。
之前孟朝喜欢闻他的信息素,现在是他渴求孟朝的信息素了。
已经是晚上七点,是日落的时刻。
海水被夕阳照成粉色,厚厚的云层变为橙红,和高处深蓝色的天空撞在一起,如梦似幻。
孟朝从陆徐行那里要来相机,拍了无数张照片才心满意足。
陆徐行望着到处找角度拍照的孟朝,以往颓丧无力的Omega在这一刻,如此地生动鲜活,重逢的两个月里,孟朝大概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开心。
他的情绪被孟朝感染,明明易感期将至,血液中的暴戾和疯狂蠢蠢欲动,快要压制不住,他却罕见地,在这海边落日之下,有一点点的缓解和放松。
和孟朝待在一起,是离开山石村这么多年来,他最开心的事。
陆徐行的心脏轻飘飘的,像是飞在空中,压着他的那些东西,仿佛全部卸下了。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但他很清楚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
他确定,他是喜欢孟朝的。
不是因为年少时,他曾经和孟朝一起度过了艰难的半年。
那时他十七岁,孟朝十三岁,他只把孟朝当成弟弟,当做没有血缘的亲人,一直到很多年后,他们再度重逢。
重逢后,刚开始他依旧视孟朝为亲人。
可他无数次地被孟朝打动。
心疼孟朝的过往、欣赏他的勇气,忍不住帮他护他,被他利用也甘之如饴。
陆徐行才后知后觉,他对孟朝的感情已经变质。
推动他感情变质的每一个瞬间,都和两人的信息素没有任何关系。
他喜欢的,只是孟朝这个人而已。
夜晚海风微凉,孟朝过足了拍照的瘾,跑回陆徐行跟前,“先生,我们回去吧。”
他眼睛亮亮的,鼻尖渗出了细汗,胸口快速地起伏,有些累到了,但肉眼可见地兴奋。
陆徐行喜欢他开心的模样,“不急,七点半有烟花。”
“是么。”
孟朝取出手机看时间,还未看清楚,身后就传来烟花砰然炸响的声音。
他转身去看,漆黑的夜空炸开绚丽的烟花,“好漂亮。”
陆徐行看见烟花倒映在孟朝的眼中,“今天是蓬山岛开放三周年,所以准备了烟花表演。”
这里距离烟花太近,孟朝仰得头高高的,脖子有些累。
他一边眼也不眨地看烟花,一边拽着陆徐行往回走,“太近了,我们离远点看更好看。”
Omega不顾看路,陆徐行便替他注意着脚下,两人回到之前的礁石旁。
陆徐行拿自己的外套垫上,才让孟朝坐下。
这边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能看到烟花的全貌,脑袋和脖子也不会太累。
烟花一个个升空,每个的样式都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非常大,大到几乎能遮蔽整个天空。
晚上的海风比白天更大,吹得孟朝头发微乱,露出光洁的额头。
附近的灯亮度太低,陆徐行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
孟朝的额头左上角,靠近发缝的地方,有一道颜色略深的伤痕,和他腿上的那些一样,落下的时间应该在很久之前。
十三岁那年,他身上还没有这么多的伤。
陆徐行的腺体隐约跳动了一下,越临近易感期,情绪对腺体的作用就越大。
他悄悄从裤子的口袋中拿出一板药片,取出来之后扔进了口中,喉咙一滚,吞下了药片。
为了方便装药,他的日常衣物上都会有口袋,药片会被一粒一粒连带着铝箔板裁下来,放进所有口袋里。
“先生……”
孟朝突然看向他,愣愣地盯着他的喉结,“你吃了什么?”
刚才还言之凿凿地说不会对孟朝说谎的。
人真的不能轻易立誓。
陆徐行只说:“有些渴了,待会儿我们再去买杯奶茶。”
“好。”
光线昏暗,孟朝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便继续看烟花。
这场烟花秀足足有半个小时,最后的烟花如七彩云霞,渐次在空中绽放。
烟花熄灭后,孟朝揉了揉耳朵,听了这么久的“砰砰”声,耳朵像是被堵住了,听声音闷闷的,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