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Omega信息素失控了(117)
自那时起他就隐约觉得,自己和弟弟好像是不一样的。
又过一年,春节期间,弟弟玩摔炮玩得不亦乐乎,孟朝在旁边看顾,谁知弟弟却把摔炮甩到他脸上,他赶忙用手去拦,炮仗在他手臂上炸开,把衣服炸出一个洞,冒着火药味。
他盯着那个洞,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后怕,要是他没有躲开,这只炮仗会在他眼皮上炸开,他可能会被炸瞎。
从那时起,他走在路上只要闻到火药味,就会立刻停下来,四处查看有没有玩炮仗的小孩。
养父母看到他衣服上的破口,自然追问了一下,他把这件事说了出来,他们也没把弟弟怎么样,只是叫他自己把衣服补好。
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弟弟就能得到那么多的偏爱呢?
梦里时间流转,孟朝越长越大,绕在他身边的却永远是数不尽的骂声。
十二岁,他打跑了欺负同学的村长儿子,养父母知道后却骂了他一顿,说他多管闲事,再得罪人就从这个家滚出去。
这和书上说的不一样,为什么帮助别人也成了错?
有个冬天晚上,孟朝被呛醒,发现屋内一片烟尘,他赶忙开窗通风,把半昏迷的养父母和弟弟全部叫醒,叫邻居来把他们送进了医院。
医生说他们全家差点一氧化碳中毒死掉,还好来得及时。
他救了一家人的命,养父母对待他,却还是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没有用的。
孟朝很累了,梦境却没有放过他,那年,所有同龄人陆续分化,而他等到来年过年,都没有分化。
村里人少,知道这件事的大人们一看见他,就议论纷纷,
从那时起,围绕着他的恶意就多得数不清了。
看不见前路的污秽中,陆徐行向他伸出了手。
孟朝愣愣地望着十七岁的先生,抓住了他的手。
那是陆徐行说要教他数学的时候。
他其实不相信这个没地方住、只能住别人家的小混混懂数学,没想到陆徐行真的会,再难的题到他手下,都会变得特别简单。
教着教着,孟朝便对陆徐行另眼相看,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还互相留了电话,约定好周末补习。
可那次周末,孟朝又碰到村长儿子他们,被围追堵截。
他故技重施,又趁他们不注意躲到了陆徐行那里。
两人听着村长儿子几人吵吵嚷嚷地离开,才能出声。
陆徐行拍了拍孟朝的肩膀,“我已经十七岁,如果我出手帮你赶跑他们,容易事态升级,变成打架斗殴,我可能会被警察抓走,对谁都不好。”
“但我可以教你防身的武术,你要是能学会,就不用怕他们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用,他爸爸是村长,你们打起架来,就算占理的是你也没用。”
孟朝惊奇道:“你还会武术?”
“会一点,足够防身。”陆徐行弯下腰问他,“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孟朝别别扭扭道:“村长儿子欺负同学,我拦住了他,他就记恨我了,而且他还偷钱,我最讨厌偷钱的人了。”
可后来,为了给昏迷中的陆徐行治腿伤,孟朝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
他和陆徐行被命运逼到走投无路。
孟朝只能选择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第83章 看雪
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时, 闹钟刚好响起。
孟朝身后的热源持续不断地向他传递热度,他微微偏过头,含糊地叫了一声:“先生。”
“嗯, 朝朝早安。”
陆徐行说着,撑起身体越过孟朝的肩,亲了一下他的唇瓣,落下一个早安吻。
“早安。”孟朝唇间痒痒的, 整个人仍然困倦着, 睁不开眼睛。
陆徐行碰了碰孟朝的侧脸, “今天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请个假?”
孟朝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还好, 不用了。我不想一直请假。”
“好。”陆徐行一向尊重孟朝的决定,“你手臂不舒服, 没办法开车, 这段时间, 我开车接送你。”
“不……”
孟朝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陆徐行打断, “朝朝。”
他很少打断少年说话, 俯下身抓着对方的手, “你打针这样难受, 我却没办法做什么,这是我为数不多能为你做的了, 别拒绝我,好么?”
“……好吧。”
孟朝妥协地点头,他不想让陆徐行因为自己耽误工作, 可如果不答应,先生会陷入“什么都做不了”的坏情绪里,他知道陷进去后有多难熬,这比耽误工作严重多了。
况且,打针后他只有一两天胳膊难受,过了这两天,就可以自己开车了,只是两天,不会耽误陆徐行太多的。
他说服了自己,和先生一同起床洗漱,吃过饭后,又一起下到车库。
车子驶出庄园后,孟朝在路上背阴处看到了没有融化的雪。
身旁正在开车的陆徐行忽然问:“朝朝,下周五放学后,还有周六你有安排么?”
孟朝打开手机查看日历,“十二月十九号和二十号……”
二十号正是他的生日。
他侧过头看着陆徐行,“先生要给我过生日?”
对方不说,他都忘了这回事了,这段时间事情实在太多,又是举报,又是先生易感期什么的。
刚度过易感期的那一天,可能是之前受到的刺激太强,他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一副过头了的样子,像个不能自理的瓷娃娃,什么事都得先生操心。
网上说,永久标记后Omega会因为激素变化,在一两天里变得呆愣、恍惚,这是很正常的事。
虽说他们没有永久标记,但对他来说,陆徐行在那几天里给的信息素实在是太多了。
他的激素想必也是剧烈变化了的,所以变得恍惚一点很正常。
陆徐行笑着看孟朝,“对。之前我过生日,朝朝给了我那么大的惊喜,那你的生日,我当然也要好好给你准备惊喜。”
孟朝唇角翘起,忽然对生日这件事有了期待。
陆徐行来之前和走之后,没人在意过他的生日,也没人给他过。
十三岁那年,是他唯一过过的一次生日。
幸运的是相隔这么多年后,今年给他过生日的,还是当年的那个人。
孟朝望着陆徐行的侧脸,“当然有空,到那天,我都听先生的。”
陆徐行满意地眯着眼,“好,那我开始着手安排了。”
流言被当众粉碎后,孟朝的大学生活又平静下来。
这周一,学校的官方文件刚下,这周末,他就被叫去警局配合调查,作为受害者对几个举报者进行起诉。
也是去了警局他才知道,原来姚浪和史律对他的恶意,只是因为把他当成了那个当众陷入潮期的同学。
他们心理扭曲而阴暗,把别人的痛苦当成乐子,将孟朝当成了“电子宠物”,想看他沉沦下去,谁知拍着拍着,他们发现孟朝好像没有他们想象的困苦,反而很有钱,还入围了青艺赛的校级评选。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们刻板地认为,孟朝一定是攀上了有钱的老男人,明明是想观赏孟朝的痛苦,结果他过得越来越好,还闯入了他们最擅长的美术领域,把他们引以为傲的“才华”狠狠碾在脚下。
在极端的嫉妒和毁灭欲之下,几人立刻动手,先是在校园墙带节奏,再是论坛,把控着舆论的每一个走向,想撺掇着别人举报孟朝,好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