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雪人能活多久(196)

　　样啊。你洁身自好，没人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所以你压根儿都不需要出面啊。”
　　傅让夷听到这儿，挑了挑眉，一副审视的眼神盯着祝知希重复道：”不需要出面。'
　　祝知希连连点头：“很简单的，你只需要每天在我身上弄点儿信息素，让他们知道我名草有主，这样大家知难而退，就行啦。
　　傅让夷冷笑一声，下床去卫生间洗漱：“你拿我当防狼喷雾？”“你这人说话可真好听。”祝知希也追过去，扒着卫生间的门，笑嘻嘻说，“最重要的是，我信不过其他人。
　　傅让夷沉默刷牙，漱口，洗脸。
　　“我们Beta想沾上信息素也不容易，至少得搂搂抱抱一下吧，别人我信不过，万一装着装着真喜欢上我了怎么办？”祝知希嬉皮笑脸，歪着脑袋凑到傅让夷跟前，”你肯定不会。
　　傅让夷动作一停，过了几秒才直起身，擦脸，冷漠拒绝：“我高三了，很忙，没时间陪你演戏。
　　“哎呀，不需要很多时间的。”祝知希见他拒不配合，开始撒泼，真接快步上去，一把扯起傅让夷的手腕，取下手环，从背后紧紧搂住他的腰。
　　“祝知希……”傅让夷头疼不已，“你是强盗吗？”
　　“那怎么了？”祝知希就是不撒手，还大言不惭，“小时候你骑车带我不也这样搂过吗？”
　　光搂住还不行，祝知希还拿脸蹭了半天，蹭得头发都毛茸茸的，在傅让夷发难之前飞快溜了。
　　两小时后，他给傅让夷发了一条消息。
　　[坏兔子：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我已经带着你的信息素来和他们去唱K了，明天回学校，我们班上的人都会知道我有对象这件事了。]
　　[坏兔子：但是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大家不会知道这个香香的SA是谁。这叫去Alpha留信息素！]
　　傅让夷拿他没办法。从小到大，他都拿祝知希毫无办法。
　　晚上，祝知希又打着“想吃你家阿姨煮的宵夜”的名义，大摇大摆来到他家，钻到他的房间，实施了新一轮的强盗行为。
　　傅让夷像个毫无自由意志的布偶，冷着脸任他搂抱，看他得意洋洋，又觉得很不爽，于是说：“提醒你一下，Beta留不住信息素，你现在做的都是无用功，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没了。
　　很快他就为自己说的这句话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因为祝知希决定今晚赖在他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傅让夷就要起来上早自习。他把祝知希推开，结果赖皮兔还迷迷瞪瞪说：“你……你抱起来没有小时候舒服了……硬邦邦的。
　　你还点评上了？傅让夷气极反笑。课间，他又收到了祝知希的消息。
　　[坏兔子：我今天去上课，所有人都像看猴子一样围着我，消息都传开了，我同桌说我身上信息素好好闻，问是谁的，我直接就说啦：我对象的啊。]
　　傅让夷无话可说。
　　[信息素租赁中心：TD]
　　[坏兔子：脱单是吧？我懂！同喜同喜，你也TD啦~]毫无办法。
　　小学一年级，因为上学，傅让夷全家搬到现在这个小区，和祝知希成为了邻居。两方的家长都莫名投契，交往比真正的亲戚还要密切。第一次见祝知希的时候，他6岁，祝知希才2岁大，话都说不利索。
　　“廿廿，你过来抱抱希希弟弟，他太可爱了。”“哦。”他听从妈妈的话，慢吞吞过去，试图抱他。
　　眼皮上有一颗红痣。长得跟个糯米团子似的，抱起来也软绵绵的。然而下一秒，这个糯米团子就对他展开了攻击，笑嘻嘻地用手拽他的脸颊。好痛。
　　“黏黏！”
　　傅让夷一脸无语：“是廿廿。”“甘甘！”恶霸团子又拽了一次。
　　这样的相处模式贯穿了傅让夷的整个少年时代。边界感三个字从不存在于祝知希的字典里。
　　他的家，祝知希想来就来，还可以在他的院子里种他喜欢的花，在他的院子里收留小狗小猫，在他的床上打滚，穿他的衣服，坐他的单车后座……
　　当初他分化时，所有人都分化了，只有他迟迟没动静。祝知希那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但是会每天跑到他家里，黏糊糊地问他：“你今天分化了吗？是什么呀？”
　　”没有。”
　　但不知为何，傅让夷潜意识里希望自己不要是Alpha。没想到这件事也遵循墨菲定律，他偏偏就真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分化成S级的Alpha。因为信息素不稳定，他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止咬器和颈环。
　　祝知希每次都会在他戴止咬器的时候，故意拿各种零食来馋他，还给这个恶劣的行为起了个难听的名字--探监。
　　每当这种时候，看到祝知希的笑脸，傅让夷都很想咬他。
　　不过这个人的存在也不全然是坏事。他因为信息素不稳，住在学校的单人宿舍，睡觉时突发高热，昏厥过去，到了第二天白天都没人知道。
　　但祝知希出现了，因为擅自想要他陪着去看电影，所以也擅自闯了他的宿舍，在外面拍门，直到把他拍醒，下了床，开门。这一系列动作耗尽了傅让夷的全部体力。
　　他最后倒在了站在门外的祝知希身上。
　　在医院醒来时，第一个看到的也是祝知希。他脸上居然还挂着泪珠，看到他睁眼，还很尴尬地擦掉，挠挠脸蛋，小声说：“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那天他一直不走。缠着傅让夷，趁他虚弱时，杂七杂八说了一大堆，最后才引出终极目的--打听他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人生病时就是比较容易被趁虚而入，尤其对方还很吵的时候。傅让夷躺在床上，打断了他，闷闷地描述了自己的信息素气味。
　　谁知祝知希听了，竟然说：“好好闻啊。”
　　他竟然说：你闻起来肯定很像一座寒冷的花园。好祝知希的描述。
　　他还说：我以后要亲自闻一闻，是不是这个味道。难不成我还会骗你吗？傅让夷觉得很好笑。
　　在祝知希分化结果出来之后，在被他要求借用信息素时，傅让夷的记忆忽然回到了那一天。他甚至闻到了当时房间里的消毒水味，看见了祝知希抬眼向上看时透亮的眼珠。
　　他闻不到了。
　　祝知希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闻到信息素这件事，已经做不到了。他肯定觉得很糟糕。
　　那借就借吧。
　　“我以为你默许了呢。”
　　“我默许不默许是其次，你不觉得现在很晚了吗？”傅让夷写完卷子，扭头看赖在他床上不走的家伙。
　　“我和我妈说了，今晚在你这儿睡觉啊。”祝知希趴在床上看小说，头都不抬一下。
　　“你是说了，我……”
　　“我也和你妈说了。”祝知希放下书，笑了一下，“我做事很周全的。”是。连睡衣都换好了。
　　傅让夷无话可说，关掉书桌上的台灯，走到床边，拽着自己的被子躺下来，把房间的灯也都灭了，他动作明显带着怨气，一不小心还把床头的照片弄倒了。
　　祝知希瞥了一眼，凑过去，伸长手臂，很不容易地把相框摆好，小声对照片上的主人公们说：“晚安Ruby，晚安雪球，晚安廿廿。
　　傅让夷背对着他，不吭声。
　　”你为什么这么不乐意呢？”祝知希不理解，他钻了过去，额头抵着傅让夷的后背。
　　“你很喜欢被利用？”傅让夷反问。
　　“这怎么叫利用呢？这叫援助。”祝知希试图解释，“而且没人知道是你，你的名声也不会受到半点损失呀。在大家面前你还是A中清清白白的高中部校草，我知道很多人追你，你放心，我绝对不干涉你的恋爱自由！绝不打扰你。”
　　傅让夷又不吭声了。
　　祝知希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不高兴了，比刚刚还不高兴。他开始卖惨：“我知道了，你就是讨厌我。”
　　傅让夷还是没说话。
　　“小时候你可不这样，果然人长大了就会变心。”祝知希假模假样地委屈了一阵子，又试图拿儿时情分唤醒某A的良知，“我从小就喜欢和你一起睡觉，你身上凉凉的，还很好闻。现在都流行说什么阿贝贝，让夷哥哥，我觉得你就是我的阿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