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哥总拍到意外现场(143)
只是这小小的虾肉不多,需要相当有耐心一点点剥。邵洲忽然从剥虾里头感受到一点别样的趣味,对待某些不愿意打开自己内心的小朋友,他是不是也应该多点耐心,一点点来呢。
轻轻嗦一口虾头,鲜美充盈着口腔。弹嫩的虾肉只要沾一点酱油醋就已经相当完美。如果觉得虾肉吃着有点寡淡,那就来一勺加满了腊肠的煲仔饭。腊肠里的油全都浸在了饭里,微辣的腊肠带着油脂在口腔里爆开,简直从嘴熨帖到胃里。吃了两口刚好来点凉拌菜解解腻,让你仿佛能够吃下更多。
明明晚饭在鱼塘里已经吃饱了,但他现在却好像还有另一个胃,叫嚣着吃更多更多。晚上不适合再喝茶,印珹就换成了热乎乎的蜂蜜柠檬水,那点温热恰到好处地在指尖停留着。
邵洲从来没想过约会是这样,但意外地感觉不错。
在这如水的月光下,邵洲好像也愿意放开自己,开始主动和印珹说起自己的事,“小朋友,你学会了好多技能,不像我,每天都做着重复的事,生活里除了拍戏好像不剩下别的什么了。之前去参加艺考,都仿佛大梦一场。”
邵洲在高一时候还参加了挺多比赛,甚至从小学开始,印珹还能从本地视频里拼凑出不少邵洲的轨迹。可是他转学离开之后,人好像彻底消失了,再之后有消息就是他出来拍戏。印珹实在有点好奇他消失的两年去做了什么。今天难得他主动提起,印珹实在没忍住想要问两句。
“洲哥,那两年你到底去哪儿了。后来听说你,你已经去上电影学院了。”虽然他对电影学院没什么特别意见,但他总觉得按洲哥那分数,艺考多少有一点点浪费。
唯独这个问题他现在还不想谈。邵洲避开了这个话题,转头说起了其他,“小珹你呢,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虾和煲仔饭都做的很好吃,是在家里掌勺的大厨吗?”
“嗨,要不是被逼到一定份上谁做饭。”说起这个印珹简直一肚子苦水,“你说说有时候人就那么苦。学校就是只听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欢天喜地迎接新生进校,把我们这些老人直接赶到刚装修好的新校区去。这设备是新,但就是荒啊,出门就是大爷大妈菜地,还得小心点别给人家踩了。否则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巨大争端。食堂的大师们也实在太过有创意,什么草莓炒芦笋,橘子炖西葫芦,简直创意永无止境。”
“到这份上了不是十八般武艺都被逼出来了。只有到这时候,我才真正明白,我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国人。做饭基因刻在灵魂深处,拿着铲勺就仿佛找回我灵魂归处。”直接一年从厨艺小白到大师速成,现在就算是炖蹄髈这种大菜也不在话下。
印珹拍着胸脯夸下海口,“洲哥,下次有机会,别在这,我好好给你露两手。”不过这句话说出口,印珹就觉得自己这话不太恰当,什么叫改天。在国人的默契里头,改天不就是不知道哪天吗?就算要约不得具体一点吗?
他迅速改口,“要是哪个周末,洲哥你有时间,来家里吃饭。不是周末不太行,老印不在家,就我一个还是有点手忙脚乱。或者让老印先上也行,我再练几年。”
两个人聊着天,胃口也相当好,不一会儿就把上头菜一扫而空。或许谈恋爱就是有点毛病,不爱在温暖房间里头待着,大冬天硬是要蹲在楼顶吹风,好像看这月亮比所谓暖和更加重要。
来都来了,还能不邀请对方看个月亮?印珹赶紧收拾东西,给邵洲备好了场地,“我买的这个倍数还是稍微有点小,但看看顶上环形山还是不成问题。有时候朦胧也是一种美,要是什么都看得太清楚,反而失去了想象力。”这话一出口,真是相当有水平啊,印珹。
随口胡诌的能力与日俱增。其实就是抠搜,不想在这玩意儿上花太多。两三万的镜头说买就买,换到望远镜上扣扣搜搜,犹犹豫豫。
人果然还是只愿意在自己喜欢的东西上花钱,这些多余的就真的多余下来。
不过,这种时候,印珹多少还是庆幸他这里还有一个望远镜留着,不然还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用相机看同事阳台吗?这件事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有点过于离谱了。
这望远镜就很好,两个人一块儿看月亮,多浪漫的事啊。
印珹之前早就把参数调好了,只要凑过去就能看见遥远的月亮近在眼前。以前他也曾经对月亮有着许多幻想,想象着自己是否也会遇见月亮上发生的神奇故事,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那月亮之中看见月华降临,只是后来,他不再做梦了,一如曾经的自己,深深地埋入无人知晓的地方。
朦胧的月亮藏了一半在云层,但那点微光在星星的映衬下反而显得更加美好。好像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他才能理直气壮地靠近身边这个人,“洲哥,你看一下那个角度,稍微微调一下,能够更清楚看见上头的环形山。说起来也挺神奇的,千百年来,我们看的都是月球同一面,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月亮和以前人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直到现在,我们才能看见背面的一星半点。就像……”
或许就像你竟然能够来到我身边,我从来没想过的梦竟然能照进现实,让他觉得高兴又忐忑,害怕面前的一切不过是一片幻影。
害怕现在的自己忽然变成恶俗小说的男配,“洲哥,你不是和我开玩笑的对吧。没有和你的朋友打赌过来追我,也没有一共白月光在你心里等待着?或者忽然有一天叛逆期延迟来临,你想要在我身上尝试新的人生?”
“所以,小朋友——”邵洲轻轻叹了口气,回过身来抱着印珹,“我的小朋友,你拼命想要掩饰的秘密就是这些?你平时都在家里看什么小说呢?”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幻想。
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怪不了他,在娱乐圈里面,有时候现实比小说更加荒诞。但他对印珹,早已排除了所有荒诞因素,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冲动和真心。“小朋友,我们在现实,少看那些小说,尤其是……那种……在那些你们带着密码的APP里面。”
邵洲什么都没点明,但印珹觉得他好像把一切全都说明白了。不会吧,她们明明在超话里面层层加码,都已经转移了好几个阵地,为什么洲哥还会直到他们私底下的小秘密啊。印珹着急忙慌,直接用手去捂邵洲的嘴,“哥,我求你了,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行不行?”
这可是属于粉丝的小秘密,求求他们能不能不要冲浪那么快。既然知道这个APP,那么那些CP文,CP图,还有一些带点颜色的粮是不是都有可能看见过。虽然印珹对这方面没有特别的爱好,但他还是认识一些太太的,大家毕竟都是同担,多多少少听说过一点。
要是让她们知道,邵洲已经看见了。估计一根面条勒死自己的心都有。
无论洲哥到底看没看见,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没看见。印珹死死捂着邵洲的嘴,甚至带上了一点强迫,“洲哥,无论你在那个APP看见了什么,都当做没看见,全部忘掉。现在,立刻,马上——”
邵洲顺势搂住投入怀中的小朋友,略带惋惜地看着身后的望远镜,“本来想要看星星的,望远镜都撞歪了。我有没有看过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还是小朋友偷偷在那里面干过什么坏事?”
他能干过什么,他那么正直的人,他只是为了保卫大家的乐土而已。
印珹正襟危坐,试图让邵洲相信自己的纯真,“我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看,但她们都说这不是一个好地方,所以洲哥你也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