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哥总拍到意外现场(140)
你说要是自己去菜场买,这么一条其实也就十几块一斤, 但在这他就得给你算三十,这么一条鱼多少也得小二百。但这可是邵洲在这口塘里头钓上来的第一条大鱼,怎么也要进肚才能弥补今天费的力气。
印珹没多想,直接把鱼放到了岸边挂着的鱼笼里头养着。可以先挑一挑嘛,要是还有更喜欢的就换成另外一条。这个就单纯当个备选先。“洲哥,真牛啊,第一次就上来一条大的,我们今天这入场费值了。”
“还有钓一天都钓不上来的?”邵洲第一次过来参加这个活动,有些好奇。按理来说,这塘里放养的鱼苗比例应该相当高,应该不太会出现没有鱼上钩的情况吧。如果是那种无人看管的野塘还能理解,这种?
他这话说的,老板有点不乐意听了。“喂,这小哥,你别自己钓上来了就随便说,到时候让别人听见了不高兴可别怪老头子我没提醒你。这钓鱼也讲究一点天时地利人和。”
鱼塘里鱼是多,但很多也是老演员了,被钓上来很多次,有些鱼根本不稀罕吃你那点饵料。有时候在这里里头钓鱼也和拆盲盒差不多了,拼的就是一个人品。
要是平时老板也懒得过来说,但今天刚来了一个空到现在的。那饲料就和不要钱一样往下洒,但就是一条都没上来。你说这事和谁说去?
虽然说钓鱼大部分都是好脾气,但因为风水宝地打起来的也不算少,还不是他过来拦。“你们这刚好有个鱼窝,位置好就藏一点。”记得藏拙,这好地方才能一直归自己不是。
印珹也在旁边催着继续下钩,“快快快,现在手气好就多钓几杆,等会儿就不一定了。”谁知道下一秒又是什么情况呢?好像还真有所谓的新手buff一般。邵洲只要放下去就能把鱼钓上来,每一杆,无论大小,总归是不落空。他们两个虽然克制兴奋在那儿无声钓鱼。但一杆杆拉出水面大家又不是瞎的。
谁出来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印珹就低头收拾鱼笼的功夫,一抬头就看到旁边几个篷子都坐满了人,明明刚才他们都恨不得互相隔十万八千里,现在倒是全都聚在一块儿,他竟然在这鱼塘里头感受到了一种拥挤。
旁边这些新邻居,看着好像浑然不在意,但都偷偷瞧着邵洲的动作,好像想从他动作里头看出什么门道来。难道这家伙还是什么先天钓鱼圣体,没有技巧纯凭运气就能把鱼全钓上来?这世界也不至于不公平到这种程度吧。
或许是邵洲的运气终于消失,再一杆他总算没有钓上鱼来。周围这凝滞的气氛顿时一松,旁边大爷也愿意和他们搭话了,“像你们这样的小年轻过来钓鱼的不多了,怎么想到过来啊,这竿子选的也不错。”
当然不错了。这是老印精挑细选的宝贝,没想到这次直接被他一锅端了。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老印忙着走亲戚,这几天也顾不上钓鱼,倒是正好可以造福他。老印的就是他的,他的还是他的,这不就是天经地义。“这鱼竿用着还不错,挺轻的,也结实。”
“还是你们现在年轻人舍得花钱。用的什么碳纤维鱼竿,钓线也贵,一盘就上千,哪像我们以前,都是用竹竿自己做的。”这话说得就有点开玩笑了。
看看这大爷浑身上下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用不起好钓竿的。他那套装备没有万八千也下不来,看来是跟他忆苦思甜来了。印珹也没当回事,自顾自从炉子上扒拉下吃的,一边分了一点,“我这边有烤土豆,烤橙子之类,要不嫌弃吃点?”
别说他没有眼力见,从刚刚几位大爷凑过来开始,一会儿眼睛就在他们这炉子上瞟两眼,显然是瞧上了。坐在一块就算认识,印珹干脆开始分享自己茶叶。无论是自己带的,还是这里头准备的茶叶,早上泡了几道味道早就换了,正好尝尝别人家的。
印珹也就直接拿出来大大方方分,“这茶叶是我爸自己在山上摘,自己炒的。肯定没有正规茶厂弄得那么好。但胜在无污染,大家多少尝个意思。”
两边叔叔还真的不介意,直接倒了自己保温杯里头的换了印珹给的新茶叶。他们位置挪过来就闻见了这边的茶香,别说什么茶厂不茶厂的,自己家里头炒的绝对没坏的。说是明前绝对不会用雨前糊弄。这才是真正绝版。
尝一口他们就赞一句。“不错不错,这茶真好。”还不忘问问具体产地,“是高山茶吗?”
“算不算高山不清楚,但老家是在山上没错。”他们互相聊了几句,竟然直接和印珹加了联系方式,说是回去要找他家买茶叶。家里头茶叶实在不多,但印珹总认识几个家里头包茶山的同学,多少还是能给人推荐一下。
他们和大爷一边聊一边看着鱼漂,没几下把水果吃得差不多,就连瓜子这些也是一人抓了一大把。
他们聊地热火朝天,倒是竟然把邵洲放在了一边。这小朋友,没在一起的时候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现在——倒是有千万个更吸引他的东西了,让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也让他想做点什么。邵洲直接凑在印珹耳边轻声问,“鱼呢,我们不继续钓了吗?”
“不钓了。看这天也不早了,和叔叔们凑一桌吃饭呗,反正这么大一条我们也吃不完。”印珹正愁他们两个肚子太小,别说鱼了,就单独半只鹅可能都吃不完。现在碰到了这几位大爷倒是刚好,大家热热闹闹凑一桌,不浪费,吃着还热闹。
今天两个大菜是早就确定好的。酸菜鱼和红烧大鹅。老板相当舍得放料,光是鱼和鹅就占了大半张桌子,再加上一点自己家里头种的青菜,炒豆腐干,来点拼好的八宝咸菜,就算是相当丰盛的一顿了。
印珹相当自然地牵上邵洲的手,带他到灶台旁的桌子坐下。冬天冷,把吃饭桌子放在灶台边上刚好借着柴火的温暖,舒舒服服吃一顿饭。
刚坐下,印珹就给邵洲抢了一大块鹅肉,都是胸脯上纯肉的位置。一块是一块,相当扎实。
但他这么选,其他大爷有不同意见,“你这肉选的不对。鹅腿和鹅胸只有肉,太柴了。你要是会吃肉,应该嚼点带筋头巴脑的,这种嗦着才香呢。你们年轻人一个两个就知道吃什么鸡胸鸭胸,肥肉也不乐意吃。”
印珹一点顾忌没有,直接了当地说,“对对对,我们不知道享受。这不是觉得鹅肉油,这年头谁不要减减肥,让身材保持好一点。”
“都听说小姑娘减肥,你们男的也要减?这事倒是新鲜。”大爷嗦一口鹅头,上头的胶质还有点糊嘴,但就是这样的胶质把所有鲜香都牢牢锁在了里头,“这鹅肉就是因为这点油才有鲜香。你们是不是都外国菜吃多了,追求什么清汤寡水。那国外的菜这酱那酱的,吃进去的油不是更多?”
可是几位大爷都可着鹅肉吃,酸菜鱼看见了就意思一下动一筷子,里头土豆,豆芽,芹菜之类的配菜倒是捞了不少,就把鱼剩在他们面前。邵洲还有点不好意思继续吃,他到底是里面最年轻的,一个劲儿捞鱼总觉得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