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渡(89)
叶津渡看着就不由自主的勾起了笑意,在omega的鼻子上亲了口,时筝动了动,微微睁开眼,小声地叫了叶津渡的名字。
又被对方温柔又快速地亲了嘴巴,连名字也咽进了喉咙里。
时筝刚想去拉叶津渡的手,Alpha就说道:“我上班去了,你乖乖的,记得吃药。”
时筝只好语气模糊地嗯了声,闭上眼。
等叶津渡转身了,才又悄悄睁开眼,埋在被子里看Alpha出门的背影。
时筝每次和叶津渡在一起时,就觉得睡觉是件尤其幸福的事,但每次叶津渡一走,他的睡意也跟着消失得一干二净。
睡不着,却又不想起来。
于是就靠在床上看电影,看看最近的娱乐新闻,新上映的电视剧。
看了一会觉得肚子有些饿,便抱着ipad去厨房找吃的,料理台上放着沙拉和三明治,还有牛奶。
沙拉是买的,三明治是叶津渡煎的。
时筝不好意思去床上吃,只好坐在高脚凳上,一边看平板,一边慢吞吞地吃早饭。
期间盛泽发了个消息来问他在不在。
时筝看着没回,又等来了第二条,盛泽约他去听音乐会。
时筝擦了擦手,喝牛奶,听着电视剧里的抑扬顿挫的声音,微微不解。
盛泽听音乐会,从来不找别人陪,大概是出于一种对音乐无人能懂的敏锐和热爱,有人陪着反而显得十分低俗。
所以时筝回了个问号。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今晚六点半,春雨大剧院,来不来?”
时筝一根手指打字,回到:“我在休假,没空。”
盛泽一个电话就拨了过来。
一接通,就听见他独特的清脆悦耳的嗓音说道:“怎么样,来不来,我给你电影写歌!”
小少爷似乎就知道拿自己的才华去要挟人。
“你不是向来喜欢一个人听音乐会吗?”
时筝说道。
盛泽一滞,咬牙说道:“我妈给我哥安排了相亲,就在春雨大剧院。”
他的语气很愤愤不平,像是十分不满。
时筝想起了那天深夜里,在盛泽家里出现的男人。
“你哥相亲,关你什么事?”
时筝语气平静地问道。
盛泽立马反驳道:“怎么没关系了!关系大了!他……他,他是要给我找未来嫂子了,这关系到家庭和谐!还有我在家里的地位!”
时筝听了,几乎要被盛泽的孩子气逗笑。
想了想,大概理解他作为家里的老幺从小被父母兄长捧在手心,如今一只手心要去捧别人了,免不了有落差。
“盛泽,你多大了,还和未来嫂子吃醋。”
时筝笑他。
小少爷语气郁闷:“我哥又不喜欢她……”
时筝无语。
“那你是要怎么样?”
“我不放心!”
“……”
“时筝,筝筝,你陪我一起去啊,我一个人我哥肯定会怀疑的,我就说是你约我的,你半个月前就约我的,只是碰巧而已。”
“……”
“两首歌。”
时筝沉默了一会,说:“你是很空?我记得你还欠了公司一张新专辑的歌吧……”
盛泽烦躁地踢了脚椅子,练习室里隔音太好,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被外面听见。
“你够了啊。”
公司让他写十首恋爱主题的歌,盛泽是头也抓秃了也写不出来十首,总不能整首歌里面都是你爱我我爱你的口水话。
时筝说风凉话归说,但看到盛泽这么焦虑,他也不能见死不救,就答应了。
不过要和叶津渡说一声,今晚不能一起吃晚饭了。
傍晚五点,盛泽就来了楼下等着,音乐会要提前半小时进场,晚上路况堵,早到是应该的。
时筝下楼就看见小少爷换了辆新车,红色跑车无比在暮色里无比鲜艳,时筝掩面逃到车上,就看见一手抓方向盘,一手撑下巴装忧郁的盛泽。
盛泽扫了眼时筝的穿着,撇撇嘴,说:“虽然我不是外貌协会,但你今天穿的也太随意了吧。”
时筝穿了普通的t恤和灰色九分裤,黑色渔夫帽,口罩,显得十分不伦不类。
反观盛泽,黑发都梳到了脑后,一身休闲的黑色西装。
“你不热?”
时筝看他。
盛泽面无表情地发动车子,说:“还好。”
话是这么说的,但一到大剧院就脱了外套,两个人跟着人流进去。
时筝问:“座位在哪儿?”
盛泽脸上出现一瞬间的兴奋和期待,报了号码,等终于落座几分钟后,时筝才知道对方在兴奋什么。
他们的位置就在盛泽他哥和相亲对方的后排靠右,随时能注意到两个人的动静。
时筝无语,扶了扶口罩。
一场音乐会两个小时,时筝发现盛泽的眼睛动都没动过,几乎都定在他哥的后脑勺上。
直到结束立场,时筝才扯了扯盛泽的手,让他回神赶紧走。
盛泽恋恋不舍地被时筝拉出去,可是盛况却坐的十分安然,两个人在移动的人群里像是独特而隔离的风景。
盛泽看得眼红,心情躁郁。
“你接下来要去干嘛?”
时筝问他。
盛泽望了眼出口通道,说:“那个女人听得懂古典乐吗?我看她听得快睡着了……”
“盛况什么眼光啊,怎么每次都选这种类型的,无趣又呆板,没意思,跟他一样没意思。”
“盛泽!”
时筝叫他。
却突然看到对方眼眶红了,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大概娇生惯养的人,一丝委屈也吃不得,也不善于忍耐,明明都20几岁了,却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表现他的不满和愤怒。
也不管周围的人怎么看。
时筝把他拉到了角落,说:“你还好吗?”
盛泽垂下眼,说:“不好!”
就在时筝想着说点什么时,就听见了背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有个冷淡的声音响起。
“盛泽。”
盛泽跟松鼠见到栗子似地抬起脑袋。
脸上的不高兴更深。还参杂了抱怨委屈一系列地撒娇表情。
盛泽拉着时筝扭头就要走,时筝只好匆匆地看了眼盛况,就跟着盛泽出去。
盛况也没叫住他们。
盛泽意识到后,走得更加快了。
“盛泽就是个大猪蹄,谁喜欢他就是大傻子!”
盛泽呸呸呸了好几下,呸完后,突然看向身边表情平淡的时筝,说:“时筝,要不我们在一起试试。”
时筝一愣,一脸看妖怪的神情看着盛泽。
“什么?”
盛泽拉住他的手,热切地推销自己:“你看我长得一表人才,还才华出众,年轻强壮,你也单身这么久了,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就把我这肥水自己喝了得了。”
时筝觉得今晚的盛泽真的是脑子拎不清大发了。
他冷漠无情地抽回手,很是嫌弃地看着对方,说:“谁跟你说我单身了?”
“啊?”
盛泽一瞬间石化。
他像是一尊裂开的雕像,石灰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时筝又退后一步,眼里还是嫌弃。
“你,你你……”
盛泽捂着小心心,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
不过他现在烦心事缠绕,也没空去管把时筝骗走的狗男人是谁,两个人在剧场门口分别,时筝走到了剧院旁边的阶梯上,阶梯旁有个大爷在卖葱油饼,是用铁桶做的炉子,看见时筝一个人站在门口,问他要不要来一个饼。
时筝刚想摇头拒绝,就看见了那个大爷从炉子里夹出的热腾腾的葱油饼,又用胳膊擦了擦额头的汗。
一张脸被火烤得微黑,上面的皱纹仿佛一道道沟壑。连手也是黑的,筋骨粗,是干力气活干多的特征。
叶津渡在路上堵了几个红灯。才到剧院门口。他停下车,拉下车窗,叫了声:“筝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