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攻略我(91)
今日有马术课,沈潋初兴致不高。
马儿对他十分亲昵,手指抚摸红棕色的马鬃,在奔跑时,马鬃扬起来,像是热烈的火烧云。
沈潋初抓起缰绳,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他今日一身骑装,黑色马甲有些掐腰,将他纤细的腰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威廉克制着,余光里全是沈潋初的影子。
他可能生病了。
这不过是他上任的第二天而已。
少爷的腿夹住马腹,阳光有些刺眼,朦朦胧胧看见那个身影,腰肢像是勾人的新月。
他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命运之轮悄然转动,他知道,命运选择了自己,他沦陷了。
沈潋初在草场肆意驰骋,征服一切的感觉让他荷尔蒙爆棚。
枝繁叶茂的杨树落下一片阴影,清凉得到天神的垂青。
马儿停下来吃草,沈潋初喘着气,细白的手指慢慢将马鬃梳顺。
不一会,有人来了。
意料之中。
威廉有些衣衫不整,喘着粗气,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沉着冷静的样子。
目光相对,火光四溅。
沈潋初打量着他,像打量一个对象,似乎在衡量有没有买回去的必要。
脸不错,身材也还不错。
沈潋初抬一抬脚:“过来。”
威廉看着那小截精巧白皙的脚踝,咽下口水,低头吻住黑色的鞋尖。
心口发烫,那里藏着那块白色的帕子。
少爷却不买账,踹上威廉的肩头:“鞋带松了。”
威廉硬得发疼,系鞋带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少爷满意了:“抱我下来。”
威廉顿住——少爷双腿夹住他的腰腹,他兴奋得眼眶通红。
他双手托住少爷的臀。
沈潋初好以整暇地看着这人失控,忽略掉腹部很有存在感的一团,伸手把威廉的眼镜勾下来。
被眼镜削弱掉的桀骜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
“威廉哥哥,你干不干净啊。”
沈潋初对情人总是很好说话的。
威廉呼吸一滞,这句话是一个暗示,巨大的惊喜砸下来,让他有些头昏眼花:“干净的,少爷,我很干净。”
“我……我只想被您触碰。”
沈潋初攥住他的头发,身子朝前一撞,两人现在真正地肌肤紧贴,抱了个满怀,热意如星火燎原。
威廉几乎失控地吻上去,却被攥住头发狠狠控制住,其实沈潋初的力气不大,但效果很好,威廉是一头被栓住的凶手。
沈潋初细细看了一遍他的脸,终于施舍一般低头碰了碰唇,命令道:“张嘴。”
门户打开,缴械投降,威廉忍得浑身发抖,一只手圈住少爷的腰肢,一只手托住臀,青筋暴起,力道却极轻。
猩红的舌头划过凶兽的唇瓣,牙齿,似雨打竹叶一般碰了碰凶兽的舌头,顷刻被席卷而上。
这是一个凶狠至极的吻。
大榆树静悄悄,马儿走到远处。
抬头好像看见更远处的人。
那人站在那,沉默着,像一道灰色的影子。
沈潋初向来是爽完就不认人,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威廉现在依旧硬得不行,但是爱欲之神并不理解他的痛苦,觉得有趣,分开双腿。
从威廉这个角度,那破破烂烂衣物下的春光一览无余,他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子:“少爷……”
沈潋初被抵在树干上,威廉护着少爷娇贵的背,俯身吻上爱的深潭。
少爷仰着头,眼尾,鼻尖,双颊,还有唇和舌尖通通红得不成样子,头顶的树叶把阳光剪碎,摇摇晃晃的,像揉碎的星子。
沈潋初痛痛快快爽完,脾气不好得抱怨威廉撕碎了自己的衣服。
威廉的心里又甜又涩的,可怜地吻上那精巧的下巴尖,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他看见那人慢慢走近,将怀中的人抱紧一些。
沈潋初回头,面色含唇,眼带泪意:“哥哥……我冷。”
冬天好像到了。
寒意刺进骨子里。
未婚夫叹了口气,把他抱起来,用准备好的毛毯裹起来。
那双藕节般的手臂此刻环在另一个人的颈上,可怜又可爱。
威廉呆在原地,默默看着男主人带着自己的小未婚夫离开。
这是一场美好到不愿醒来的梦。
明知道这是一条必死的路,他还是义无反顾。
“喂,我真的不想要威廉了。”
未婚夫捏一捏沈潋初的后颈:“依你,不要再用这种方式。”
(和陌生男人的:)
男人被缠得十分不耐烦,可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骂人,退后避开这个脂粉略重的男人。
对方顾及着不敢靠的太近,但他真的要走了,一急就忘了分寸。
未婚夫背着沈潋初,路过转角坐电梯要到十九楼去。
沈潋初懒懒地把头搭在未婚夫的肩膀上,巧合地和男人对上视线。
他的视线落在男人的手臂上——另一人急忙中抓住了他的袖子。
男人瞳孔一缩,动作有些激烈地退开很远,干脆利落地把外套脱了下来。
沈潋初的视线是冰凉的,淡淡掠过他,蹭一蹭未婚夫的后颈,转过头。
男人几乎慌不择路,那人被他剧烈的动作吓了一跳,又想靠近。
“滚!”他看他的一眼,像是地狱来索命的恶鬼,男人不敢深想刚刚从潋潋的视角看见了什么画面,他知道,那是他承受不住的。
他的理智还剩下一根弦绷住,连忙跑过去,喘着气,压抑住心底的恐惧与绝望,等待电梯显示屏停下来。
14……17……18……19。
男人眼眶通红,一拳捶向墙壁,顿时鲜血肆流,可他管不了那么多,朝19楼狂奔上去。
他不知道潋潋会在哪个房间,只能一间房一间房地道歉,他像是一条流浪狗,不断地认错房间,然后连连道歉,又敲响下一间。
或许当中有人已经认出来他了,都不敢将面前这个人和平日不茍言笑的人联系在一起。
有扇门敲不开,他的直觉告诉他,潋潋就在里面,可是他为什么不开门呢?
他跪在门口,额头抵在房门上,不觉间泪流满面,侧耳过去,才能听见他有些没有逻辑地哀求:“潋潋开开门,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没有脏,没有,我好干净……我干净的,潋潋你看看我,求求你看看我,我干净的……”
他就这么枯坐了一夜。
夜里保洁阿姨拖着垃圾桶经过,吓得差点报警,男人愣愣的:“我在……等人。”
“等人。”
第二日,约莫八九点,酒店门终于打开了。
未婚夫亲密地给沈潋初拢好衣服,讨了个微不可查的吻,送他离开。
走出门没两步,沈潋初被牵住裤脚。
等了一夜的人跪在他脚边,在随时可能出现外人的走廊里。
冬日冷意刺骨,男人张了张口,嘶哑地请求:“潋潋,给我个解释的消息好不好。”他一字一顿,跪在地上仰视着沈潋初,那双颇受沈潋初喜爱的眼睛,满是痛苦与请求。
沈潋初叹了口气,挣脱开来:“我有点忙哦。”
这点挣脱的动作刺痛了男人敏感脆弱的神经,他抱住沈潋初的裤腿,头狠狠地磕在地板上。
末了抬头看他,血从破了的额角处流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浑身颤抖,连话都断断续续的:“潋潋,我没有碰到他,外套扔掉了,我干净的,我真的干净的,没有脏,一点也不脏。”
“我……”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平复下来:“我来这是意外,意外,我是送同事过来的,我真的没有,潋潋你信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就这一次……”
沈潋初微微皱眉,并不说话,就这么冷漠地俯视他,像在看一场闹剧。
男人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抹干眼泪朝他笑,淡淡的笑,满是悲意,但却不丑:“潋潋惩罚我好不好,怎样都可以,潋潋怎么玩都可以,上次……上次潋潋不是没玩尽兴吗,我们继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