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板老男人怀孕后(73)
再说从认识到现在他也算是了解了一些白寂严的性子,那人若不是真的觉得勉强,是绝不会和自己开这个口的,所以他现在不能有本分的犹豫。
白寂严状似松了一口气一样开口:
“不耽误你工作就好。”
“不耽误,你放心,时间我会安排好的。”
骆昭知道这样一来他的工作量一定会加大,但是这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再说熬夜什么的他也习惯了,公司刚成立那两年他没有一天不加班。
两人从火锅店出来,店的对面就是淮江,虽然已经进了四月,但晚上的江风还是很凉的,骆昭就让人等在这里,他去开车过来,白寂严却拢了一下大衣,抬眼看了看淮江两岸这灯火辉煌的夜景。
“我们走走吧,这条街真是好久没来了。”
骆昭看了看这条地标性的商业街,这条长乐街两岸就是一片很集中的CBD,也是市中心最繁华的一片商业区。
此刻华灯初上,各色的楼体灯,巨大的广告屏,都昭示这座一线城市独有的魅力。
这个时间街上的人很多,有很多晚上过来吃饭,逛街的,也有游客过来打卡拍照。
淮江上的邮轮一艘一艘地来回驶过,骆昭看着这来往的人群,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一身黑色的大衣的身影,单单只是站在这里便是一道风景。
“好,我们走走,今晚天气还挺好。”
两人的步子不快,商业街的店铺变动很大,两个人都是不常逛街的,两边的店铺好多都没有看见过,骆昭一路看着,声音就没有怎么停过:
“哎,我记着这里原来是一家开了好多年的表行,现在改卖眼镜了?”
“还有那家室内卡丁车,原来是一家游戏厅,我大学毕业的时候还开着呢。”
白寂严转头看着骆昭对哪哪好像都很熟悉的样子开口:
“之前经常来?”
“当然,这条街小的时候我经常来,上大学之后我住在宿舍,四个人三个都是外地的,最喜欢往这里跑,我也就陪他们过来,倒是毕业之后就没什么机会逛了,也好久没来了。”
“哎,你看,那家台球厅还开着,原来他隔壁的那家潮牌店是个网吧,是当年配置最高,装修最豪华的一家,我初中第一次逃课被同学领着去网吧,就是来这里。”
白寂严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
“你姐去抓你的那次就是在这里?”
提到那陈年往事,骆昭的脚步都顿了一瞬,然后揉了揉鼻子:
“啊,过去挺久了哈。”
白寂严笑笑没出声,他看见了骆昭频频看向那家台球厅,开口出声:
“都到这儿了,要不要进去来两杆?”
骆昭的眼睛下意识亮了一下,他高中的时候确实很喜欢打台球:
“你会玩?走。”
两人走进了那家颇有些年头的台球厅,通体红木和咖啡的色调,古旧的落地钟,角落处等身高的落地烛台,包金的雕花家具,都弥漫着古老的英伦风格,骆昭四处打量了一下:
“这么多年,这里的陈设倒是还没有变,还有包厢吗?”
侍者统一着了白衬衣,外面套了一件浅灰色的短襟马甲:
“有的先生,二楼靠窗可以吗?”
“好,就二楼吧,帮我们送一壶红茶和焦糖奶到楼上,谢谢。”
说完他还侧头和身边的人出声:
“这家之前的手冲红茶加奶很正宗,尝尝有没有变味道。”
白寂严自然没有异议,由着使者引着他们上楼,开了在角落中的一台黑胶唱片机,慵懒,浪漫的音乐缓缓流淌而出。
六脚的深棕色台球桌在中间,码放整齐的一排杆架在墙上,骆昭笑着微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总先选吧。”
白寂严挑了一个杆,微微冲骆昭扬了一下,骆昭这才转身去选,他喜欢枪头偏圆融一些的杆子,挑出来一个之后转身刚要出声。
便看到白寂严脱下了黑色的呢子大衣,身子随意倚在桌案上,修长的双腿放松地曲起,身姿清瘦修长。
衬衣的衣袖被随意挽起,露出了一截结实的小臂,价值不菲的腕表都要沦为那人的陪衬,他微微低着头,手中拿着台球案上的枪粉正在为杆头涂抹枪粉,碎发遮住了那双漆黑幽深的双眸,整个人松弛随意。
唱片转动,缓缓释出了那已经有些年代的经典乐曲,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穿越上个世纪而来的优雅绅士,矜持清贵,清隽动人。
白寂严抬头,站直了身子,屋内有些昏暗的灯光将他的侧脸勾勒的越发立体,他轻勾唇角:
“选好了?你平常是什么玩法?”
台球的玩法其实有很多种,甚至不同的地域的规则都会略有不同,骆昭这才回神:
“啊,我就是从前的老式玩法,应该是美式玩法吧,白球母球,最后黑八,第一个进球决定全还是花。”
白寂严微微点头,目光扫过桌案上摆放好的三角形球台:
“嗯,我之前也是这种玩法,你来开。”
骆昭走到了桌前,俯身,胸前和桌案平齐,一杆出手,白球撞向了球垒,球垒霎时间被炸的四散开来,3号进洞,昭示骆昭打全的,白寂严打花的。
骆昭很久没玩,不过手感还在一些,第二杆又进一个,白寂严便闲闲站在一旁看着那人,可惜第三杆的球在球洞前绕了一圈出来,骆昭一拍大腿:
“啊呀,差一点。”
白寂严笑了一下,扫了一眼白球和九号的位置:
“多谢骆总了。”
白球和九号还有中洞几乎是一条直线,白寂严俯身,干净利落的一杆,毫无悬念的得了一球。
他的力道掌握的非常好,这种直线球很容易将白球跟进去,但是他的力道果决,两球在撞击的一瞬,九号被推进去的同时,白球回弹回来。
回来的白球落在方才的位置偏前两个球位的地方,和十三号还有底洞成为近似直线。
骆昭见此上前一步,白寂严换了一个位置附身,再一次得一球,而白球停在了底袋前三寸的位置,他站起身,扫了一眼白球和十四号的位置。
“十四号反中。”
白寂严再一次弯腰,目测了一下位置,骨节分明的手指压在桌案上,球杆搭在虎口的位置上。
白球瞬间被击出,打在了对侧的球案边被反弹回来恰好击中十四号,十四号就这样落到了中袋中。
骆昭彻底站直了身子,看向白寂严的目光都带了几分崇敬,他上去拉了一下那人的衣服:
“白总深藏不露啊,你该不会想直接一杆把我收了吧?”
白寂严垂眸看了一眼那个拉在他衣服上的手,抿唇轻笑:
“怕了?”
骆昭再一次看了看球案上的局面,很显然白寂严再一次留了头,白球和十五号还是一个好位置:
“不怕,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之前经常玩?”
这台球说简单吧,也挺简单的,但是真的玩得好可不容易,不光要算计好每一次打的角度,手上的准头还要跟上。
这些都做到其实已经不容易了,更遑论白寂严明显在这基础上还精准计算出了每一次白球落的位置,这绝对已经能算得上是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