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板老男人怀孕后(71)
“我得洗个手。”
身后的白寂严终于没有忍住地笑出声来,骆昭再次上床的时候人都有些紧张,白寂严微微靠过来了一些,他这才伸手覆在了那人的小腹上,小腹微凸,温柔,柔软的触感一下充斥在了整个掌心中。
骆昭的呼吸都下意识放慢了速度,这里面是他和白寂严的孩子,这是第一次他离这个小家伙这么近过,白寂严侧腰垫了软枕,轻轻回头就能看到骆昭的表情,勾唇开口:
“里面有个小小熊。”
“他什么时候会动啊?”
“四个月的时候吧,再过几周应该就会动了。”
自从两人互通了心意,骆昭更是整个人的心思都放在了白寂严的身上,早上送他去公司,亲眼看着他进去才肯走,中午雷打不动的视频,晚上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再到公司接他,模范伴侣不过如此。
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儿应该就是白寂严磨人的早孕反应终于过去了,除了胃里不舒服的时候还有些恶心的感觉,之前那种时时恶心的情况终于得到了改善,就是口味儿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
之前他的口味清淡,吃菜少盐少油,现在却反而喜欢上了一些油盐重一些的菜,从前从来只喝茶和咖啡,很少吃甜食的人,现在竟然有些喜欢喝上了奶茶。
半个月后,私人的理财经理过来,递上来了一份报告:
“白总,这是您名下的财产清单。”
白寂严刚刚从会议室回来,中午的时候有些忙,他也没有睡上午觉,这会儿精神肉眼可见地疲惫了下来,脸色也有些苍白,他扫了一眼桌子上厚厚一沓的文件:
“好,我知道了。”
私人经理出去,白寂严将身子完全陷进了椅背里,手覆在了小腹上,再过两个月这个孩子就不太藏得住了,他就要动身去国外,有些事儿总要在这两个月交代清楚。
只是,骆昭这半个月日日乐天,沉浸在幸福中的样子,让他怎么忍心告知几个月后那可能出现的风险和意外?
但若是什么都不说,真的到了那一步,骆昭毫无准备只会更糟糕,他叹了口气坐起身子,拿过了刚刚那一份文件,这里面有他所持有的所有公司的股权,账户的资金,委托金融机构打理的资产,名下的基金,还有各种实物资产。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林呈:
“下午到盛景来一趟。”
林呈刚从法院出来,还以为是他这位师兄的协议结婚生活出现了什么变故,当下就赶往了盛景。
“师兄,怎么样?婚后幸福吗?”
林呈敲门进去,拎着公文包笑着打趣,白寂严也起身,抬手冲会客区让了一下:
“坐吧。”
林呈这才瞧出他脸色不太好,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人好像还要瘦一些,不由得微微皱眉:
“怎么脸色这样?身体不舒服吗?”
作为师弟还有私人律师,林呈对白寂严的身体状况也是了解一些的,知道他因为胃上的原因住过几次院。
“还好。”
秘书进来给林呈送了一杯他每次来都会准备的咖啡,林呈端起杯子,眯着眼睛闻了一下,就见白寂严将一份文件放在了茶几上,微微向他这边一推开口:
“这是我名下的所有资产清单,我想让你帮我拟一份遗嘱。”
噗...咳咳...
滚烫的咖啡呛到了林呈的嗓子眼里,他也顾不得烫,将咖啡撂下,眼中急切又担忧:
“什么?遗嘱?你怎么了,好好的拟什么遗嘱啊?”
再看白寂严那张白花花的脸,林呈的心里是越看越不安,眼前几乎将绝症都过滤了一遍,白寂严给他递过去了一张纸巾,既然找了林呈,孩子的事儿便瞒不住,他也直接了当地出声:
“别紧张,不是什么绝症,我怀孕了。”
林呈的眼睛肉眼可见地睁大,眼底的急切担忧都换成了难以言喻的震惊,谁能告诉他,他没有幻听,谁怀孕了?他,他师兄,白寂严,怀孕了?
“你说你怀孕了?谁,谁的?”
白寂严面无表情地端起桌子上的温水,抬眸定定看了他一眼,林呈立刻开口:
“骆昭的?”
“嗯。”
林呈保证,这一个字是他这一年中最听到的最震耳欲聋的一个字,和骆昭的孩子,他师兄会是怀孕的那个?这事情的走向正常吗?
“那为什么要立遗嘱啊?”
“我的凝血功能差,生产的时候可能有风险,百分之十几的可能会有意外。”
林呈的面容也冷静了下来,能让白寂严清点身家,提前立遗嘱这就说明这百分之十几的可能的后果很严重,他不禁开口:
“师兄,如果生产的风险这么大,你一定要要这个孩子吗?”
不是他没有爱心,而是在他的眼中,一个没出生的孩子和一个大人,谁更重要不言而喻,百分之十几的概率已经不算低了,难道是骆昭想要孩子,而让白寂严这样冒险生子?
就是他不明说白寂严也猜到他是什么想法:
“开始的时候我想要流掉这个孩子,不过也是因为凝血的关系,用药和手术拿掉孩子一样有风险,与其这样,不如将孩子生下来。”
林呈有些沉默,他没有想到今天来竟然面对的是这个事儿,白寂严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骆昭现在是我的合法伴侣,这个孩子若是能平安的出生,他和骆昭都属于第一顺位继承人,不过我的父母也在世,我的财产不想落到他们手里,我需要你拟定一份遗嘱。
若是我不幸身故,除股权外的所有个人财产由骆昭和孩子各得百分之五十,孩子未成年之前其名下的财产份额由骆昭代为管理,我名下所持有的十一家公司股权由骆昭继承,其中我在盛景的股份所对应的管理权交由孟胥代持。”
林呈听着白寂严这清晰的安排,心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也不是没有为别人拟定过遗嘱,但是这一次的对象是他师兄,虽然理智上他明白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这个道理,但是情感上他还是不太想拟定这份儿遗嘱。
“师兄,你的情况骆昭知道了吗?”
今天是他师兄一个人找他来的,他觉得按着他师兄的性格,很可能这个事儿还瞒着骆昭,白寂严撑着额角微微摇头:
“还不知道。”
“师兄,拟定一个遗嘱容易,不过你也知道你名下的资产多庞大,你最好还是提前知会骆昭一声吧,万一,我是说万一啊,到了那个时候一纸遗嘱可能不足以让一切平稳过渡。”
他是律师,手里的富豪客户也不少,就算是有遗嘱在,遗产纠纷的事儿也不少见,再换句话说,账户里的财产还有固定资产也就罢了,公司的股份那可操作性就太大了,纵使过户给了骆昭,骆昭能不能受得住那也是个问题。
白寂严悠悠叹了口气,林呈能想到的他自然不会想不到,白家也好,宋家也罢,都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我知道,后面我会找机会和他说的,你先去按着这个拟定遗嘱吧。”
林呈兴冲冲的来,却是一脸沉默地走了出去。
白寂严的手机响了一下,进来了一条消息:
“今天会议结束的早,我现在就出发去接你,晚上想吃什么?上次的糖葫芦还要不要?”
隔着文字白寂严都能想象出骆昭面上雀跃的表情:
“买草莓的吧,我这边也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