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见长阳(72)
宋思阳岔开坐在褚越腿上,对方一掌贴在他的腰侧,一掌捏着他的两颊,眼神沉如水,问他,“你很委屈?”
他猜想褚越应当会发作,毕竟他没有按照原先所言的辞了职就离开,褚越甚至还允许他花费两个多小时做收尾工作,但没料到对方在车上就开始问责。
宋思阳的身体还存留昨晚的记忆,这个姿势让他有些不太舒服,他咬了咬唇,“没有。”
褚越又说:“柳鹤很关心你。”
宋思阳想了想挑了最不容易出错的话说:“他对每一个员工都很好.....”
“也跟别的员工去听音乐会,管别的员工家事?”褚越缓缓说着,握住宋思阳的手腕,凝视着上面的青痕,“连床上的事也插手?”
自从再见之后,褚越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尖锐的刺,从前的温情不复存在,倒像是位高权重的军官在审问十恶不赦的罪犯,不见血就不畅快。
宋思阳应付不来褚越的诘问,酸劲从手腕钻到眼底,眼尾逐渐爬上红晕,喃道:“我已经辞职了.....”
褚越这才收敛些攻击性,双掌改而压着宋思阳的背部,将人更加贴向自己,也不说话,只是隔着一掌的距离沉静地看着宋思阳。
四年的分别似乎并没有让他们对彼此感到陌生,宋思阳被看得面红耳赤,渐渐读出褚越眼神的深意,红着脸凑上去啄了褚越的唇一下又分开。
褚越还是看着他。
他忍不住回头看隔板,很是犹豫。
褚越的掌心顺着他的背交叉地落在他的肩头上,形成全然将人关住的密闭圈。
宋思阳抿了下湿润的唇,颤着眼睫堵住褚越的唇,他的吻技还是没有长进,小狗似的轻轻舔褚越的唇瓣,又怯怯地探进去追逐褚越的舌,追到了,青涩地含住嘬着。
褚越把主动权都交到了宋思阳手里,不回应也不拒绝,似很享受宋思阳对他的渴求。
空气里充斥着啧啧的水声,宋思阳的喉咙不自觉地一直在吞咽。
褚越的手机突然响起把宋思阳吓了一跳,他有种做坏事被发现的感觉,条件反射想分开,褚越却仍按着他的背,他只好忍着羞赧在刺耳的铃声中继续与对方湿吻。
这样的场景似乎在梦中经历过很多次,而今终于再次成了现实。
宋思阳眼睛湿润,他想,也许柳鹤所言有一部分是对的,但他有身不由己,也有甘之如饴,对褚越的歉疚与爱意足以让他放弃世人认为极为珍贵的许多东西。
--------------------
柳主编:臭情侣,离开我的世界。
褚少(搂着老婆):求之不得。
53 第53章
褚越没有给宋思阳缓冲的时间,直接将人带离了A市,窗外的场景渐渐变得熟悉,兜兜转转宋思阳到底还是回到了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褚越暂时将宋思阳安置在了离工作地最近的一套近五百平的江景房里。
这里视野开阔,客厅巨大的落地窗正对旷阔的江面,清晨橙红的灼日缓缓从清凌凌的水波处升起,整个屋子都镀上黄灿灿的阳光,夜晚的景致也十分清雅,远处是五彩流光的霓虹灯,江水处浮光跃金,泛着银一般的光泽。
重要的是这套房子安保系统齐全,进出楼层都需要人脸识别,且隐秘性极佳,四周没有等高的遮挡物,不必担心有被侵犯隐私的风险。
换句话说,褚越可以无忧无虑地跟宋思阳在这里过二人世界,哪怕敞着窗在屋子的任何一个角落做.爱都无需顾虑。
今天是褚越回国的第三天,褚明诚目前还不知道他已经把宋思阳找回来的事情,但能瞒一天是一天,这套房子也只是用来过渡的,下个星期他会把宋思阳藏进更隐蔽的地方。
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时,宋思阳从再遇褚越到离职,又辗转两个城市来到这套陌生的屋子,这样巨大的变化脑子显然有些吃不消。
褚越让他吃饭就吃饭,让他睡午觉就午觉,听话得不得了。
等他一觉醒来天都黑了,他揉着眼睛起身,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迷糊。
宋思阳清醒了点便爬下床,蹑手蹑脚打开房门出去,屋子太大只住了两个人,空旷得仿佛连呼吸都有回音。
他没能立刻找到褚越,有点不安地顺着走廊往外走,终于在拐角处见到从未关严实的门缝里透出来的光亮。
他忙不迭走过去,走近了隐约听见褚越的声音,应该是在跟助理谈话。
“方案有几个条例得再细化,明天的会议要看到最终版本,辛苦他们今晚赶出来。”
“和腾协的合作项目也要加快进程。”
“还有,跟聂浩说一声,他妹妹的第三次手术安排在下个月,让他不用担心。”
宋思阳听见聂浩的名字,推门的手微微一顿。
谈话声由远及近,门从内被打开,他惊讶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褚越,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知晓自己就在门外。
褚越依旧通话,只朝宋思阳微微抬了抬下巴,宋思阳犹豫两秒,抬步进门。
这间是褚越的书房,整一面墙摆着高大的落地书架,架上装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背对着落地窗的宽敞桌面摆着好几台电脑。
褚越没有避讳宋思阳,边通话边走到桌前,略弯腰在鼠标上点击着什么。
宋思阳好奇地多看了一眼,并未能见到屏幕,但猜想大抵是商业上的内容,也就收回目光——他自然不会知道这些电脑里只有两台笔电是用来办公的,其余的连接了无数个隐藏的摄像头,将这栋屋子每一寸地方都清晰地呈现在褚越面前。
褚越在工作,宋思阳不想打扰对方,安安静静站在书架前,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方才在房间似乎也并没有看到。
宋思阳兀自思索着把手机落在哪里,褚越已经结束通话来到他面前,他抬眼见到对方俊挺的五官,一个想法蹦了出来,“我的手机.....”
“我收起来了。”
褚越气定神闲,半点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宋思阳无法理解褚越的做法,没抱什么希望地问道:“那能还给我吗?”
褚越反问,“你要手机做什么?”
若是旁人被这样询问只会觉得荒谬,现代社会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五岁小儿都知道手机的用途,除去娱乐功能,最必要的便是和外界联系,褚越怎么可能不知晓,但他还是多此一问,并要宋思阳回答。
宋思阳果然一脚踩进了坑里,“别人会找我啊,我,我也需要.....”
“你只需要待在这里。”褚越垂眼凝望着宋思阳错愕的神情,“所有的信息我会替你处理,当然,你有知情权,比如两个小时前施源联系过你,我跟他说你在睡午觉。”
宋思阳不敢置信地与褚越对视,终于懵懵然地察觉对方不仅仅只是将他带来这里住那么简单,他不禁背后丝丝冒凉气。
褚越浅笑着问:“你想回复施源吗,他知道你在我这里,好像很担心你。”
明明眼前还是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宋思阳却不敢靠近,甚至惧怯地往后退了一步。
褚越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无形的绳索从手臂蔓延到脖颈,他鼓起勇气颤声问:“你要把我,关起来吗?”
因为过于震惊,他甚至有点结巴。
而褚越连借口都懒得找,正大光明地承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