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ABO(62)
恍惚间就想到那天在医院陆以朝说的话。
他就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陆以朝脸上的厌恶。
陆以朝说他做过哪件好事,说那么多人护着他,祁家在挽回他、楚星的腿是为了救他、说明明有那么多人都站在他这边……他还想怎么办。
陆以朝骂他活该,说他都是咎由自取。
“呵……”祁砚清咬着吸管,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其实也没有错,确实有很多人在帮他,都站在他身边。
他确实不可怜。
陆以朝才可怜。
陆以朝……祁砚清眉眼温软了一些,看向砸在墙边已经粉碎的手机。
他也终于明白了,他跟陆以朝不是没有信任。
他们对彼此的偏见都根深蒂固,对彼此的恨意都深信不疑。
认定了对方一定会害死自己。
祁砚清半杯豆浆喝下去,脸更白了,他好像很久没觉得饿了,吃一点东西就很饱。
这天之后,祁砚清不再帮陆尧,已经够了,他也不想再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了。
陆尧想要的已经差不多都得到了,祁砚清这枚棋子不需要再留着了。
当天就把手里的东西全抛出去。
一份当年祁砚清用陆氏换陆以朝的合同,上面清晰地说明陆以朝从今以后就是祁砚清的。
一段祁砚清扇陆以朝巴掌的视频。
一时间网上各种消息疯狂袭来。
“我看还有谁洗?你们失智了吗?祁砚清太可怕了,他把婚姻当什么啊?”
“陆以朝也不是什么好鸟,还不是为了钱?我现在想到两人秀恩爱就生理性反胃!”
“懂了,遇到想要的人就用钱砸,砸到自己手里,祁狗粉丝教的。”
“我以前还真情实感地嗑CP,现在只觉得青春喂了狗。”
“祁狗的粉丝呢?出来啊,继续叫啊!”
“还参加比赛呢,祁狗快滚哦。”
“祁砚清七年老粉,我等他亲口解释,我还是信他。”
“清神,虽然我们声音很小,但你要听到,我们还是相信你。”
“他是好是坏,都请不要抹掉他在舞坛的成就,毕竟这个位置除了清神就没人能来。”
“清神,我等你出来说一句这都是假的。”
短短一天的时间,祁砚清就这样被卷入网暴。
周简根本不敢让他看手机,但他想多了,祁砚清看了,很平静地看了。
周简不安地说:“清清,咱们要不歇一阵吧?”
这几个月的比赛国外的居多,这边粉丝少,出去散散心也不会碰到什么人。
祁砚清笑了声,“那么多比赛,你让我推了啊?”
“推了吧,你歇一阵。”周简说着就红了眼睛,快哭了,“我怕你输。”
“输了肯定会被骂死,别人得不了第一就只是得不了,你不一样,他们会骂你。”
“骂我的时候你记得躲远点,我怕血溅你身上。”祁砚清还在笑。
周简哭得不能自已。
他接受不了那么耀眼的清神被踩在万人脚下。
但事实证明,周简想多了。
5月3日,祁砚清获得UK公开赛职业组拉丁舞冠军。
5月9日,祁砚清获得国际锦标赛冠军。
5月17日,祁砚清获得A级分类桑巴舞冠军。
5月26日,祁砚清获得莲花金杯奖,成为年龄最小的莲花杯得主。
6月2日,祁砚清获得全国舞蹈大赛的冠军。
6月6日,祁砚清获得KDO街舞大赛冠军。
6月14日,祁砚清获得踢踏舞总赛事冠军。
……
7月1日,在黑池刷新的新纪录中,祁砚清打破记录,成为连胜最多的舞者,与第一名叶威只差一枚奖杯。
网暴如同疾风骤雨,却没能动得祁砚清筋骨一下。
这些骂声激烈又刺耳,没有在一座座奖杯中消弭,反而激起更多人的反骨。
“这样的人,凭什么为国争光。”
“这种从骨子里烂透的人,为什么能得到这份荣耀。”
祁砚清杀疯了,单独回应过这两句,他高傲地站在舞台中间,容貌迭丽明艳,耀眼如星河。
“就凭我是祁砚清,就凭我能赢。”
第56章 “清清,飞吧。”
喝彩声逐渐淡出他的比赛,取而代之的全都是骂声。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祁砚清就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
微博每天上千条私信骂他,营销号转发他得奖的新闻比之前还起劲。
得奖了被骂,参加比赛就被骂,对手的微博全是加油打气的评论。
从前只是一小部分人想踩死祁砚清,现在他成了众矢之的,一时间比流量明星还火热。
国外比赛结束后,祁砚清回了国,接下来要参加的是国内的比赛。
周简在飞机上说:“戴好口罩,帽子压低点,我们的行程没有暴露,应该不会有粉丝过来,万一有人骂你也别怕,咱们车就在外面等着,跑出去!”
祁砚清压低帽子笑了声,神色淡淡的:“我还怕被骂啊。”
“是我怕,我怕我怕!我怕死了好吗!”周简自己都武装严实了,也怕被认出来。
两人一出机场,就能感觉到有不少人在看祁砚清。
他又高又瘦,身姿挺拔伶仃,遮住脸也挡不住矜傲的气质。
周围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周简连忙扯着他的胳膊快步往前走。
“那人是祁砚清吧?”
“好像是,头发扎着的,看走路姿势很像他。”
“祁狗还敢回国?不怕他粉丝一人一口唾沫喷死他?”
“离远点,看你不顺眼拿钱砸你。”
“他真人这么瘦啊?得病了?”
“应该病了吧,坏心肠还想长寿?”
上车后,周简在车上骂了足足十分钟!
“他妈的为什么啊!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骂你?不就是离婚了吗!跟陆以朝的事,救了陆氏换一个陆以朝这他妈怎么了?”
“能不能有人给我钱!给我大几千万!我他妈说嫁就嫁!还好好伺候他!”
“这就是个人的选择,到底有什么能说这么久的!打巴掌怎么了?谁他妈是大善人没打过人?我……”周简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又哭了。
祁砚清抽着烟,十分体贴地送上一包纸巾,“那你就该刚才站外面去骂,要不给你停车?”
“……你气死我了。”周简擦着眼泪,看清清完全没有受影响,自己也好点了。
“清清,你真的就一点都不难过吗?我真的心态不好了。”
祁砚清慢慢抽烟,“这种事怪不了别人,少看新闻别折腾自己了。”
是他三年前沉溺在陆以朝的爱里,心甘情愿跟他演戏,当时享受其中,现在反噬的他筋骨尽碎也是活该。
“我就是觉得你跟那些还喜欢你的粉丝说点什么吧,你解释一下让他们宽宽心。”周简吸了吸鼻子。
祁砚清:“没什么可解释的,我就是跟陆以朝演戏了。网上列出的每件事都是真的,我解释什么?”
周简语塞,不知道还能怎么劝。
人好像都怕很多东西,怕名声不好,怕被诬陷,怕自己在别人眼里不完美,怕失败怕失去。
可这些在清清身上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他明明偏执认死理,可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周简重重叹了口气,“再有两周就是古典舞的比赛了,咱们不出门了,你别被影响了。”
祁砚清:“嗯。”
“月底还有现代舞的比赛,要跟舟神比了,这场恶战不管是输了还是赢了,你都能再被黑一波。”
祁砚清笑了笑,“确实。”
说什么来什么,祁砚清接到了沈谭舟的电话。
“回来了?一起吃个饭。”
祁砚清说:“跟我吃饭不怕被黑啊。”
“怕个屁,老地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