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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与枪(60)

作者:梦也梦也 时间:2021-10-31 09:50 标签:强强 西方罗曼

  “但,巴克斯医生,他是你的朋友。”麦卡德忽然说。
  阿尔巴利诺的嘴角绷紧了,过了片刻,他回答道:“他是我一个我尚不太了解的朋友……当我发现他家有个上锁了的地下室之后,我觉得我比从前更不了解他了。”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麦卡德又问。
  “一点小小的意外,一些心血来潮。”阿尔巴利诺耸了耸肩,眼睛镇定地注视着前方,“你要知道,我觉得他的脸还是挺漂亮的。”
  阿尔巴利诺·巴克斯医生的风流多情在业内传闻很广——甚至在鲍勃·兰登案期间得到了不少网络媒体添油加醋的报道,显然麦卡德也是知情的。但是这个回答中某些曲折的暗示还是让麦卡德的眉毛跳起来了,是了,奥尔加一直吐槽自己的前任上司是个老古板,不怪他看不惯这种行为。
  他们在DNA检测中心的门口停下了,贝特斯一个人蹿了进去。等门又被关上,阿尔巴利诺慢慢地叹了一口气。
  “我希望一切尽快结束,毕竟不知道阿玛莱特对待杀手强尼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算是最烦人的那种律师。如果他不幸把对方激怒……”阿尔巴利诺说,若有所思地看了麦卡德一眼,“你看,今天好像还要下雨。”
  麦卡德听见他所说的,也转头望向窗外——今天一早天气就不算晴朗,现在,已经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垂在了城市上方,凉风开始刮起来了。
  阿尔巴利诺说得没错,也许很快又会下雨。
  麦卡德几乎简短地陷入沉思,但是然后,他又听见阿尔巴利诺说:“那,你就留在这里等DNA的检验结果,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麦卡德看了他一眼,把疑问浓缩在那个简短的眼神里。
  阿尔巴利诺耸了耸肩,笑了。很多人会说他的笑容洋溢着温柔和热情,但是麦卡德真的不那么觉得。这位首席法医官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有些担心——毕竟小强尼想出去玩了,不是吗?”
  赫斯塔尔并不吝啬于承认,他用他掌握的所有语种诅咒了阿尔巴利诺·巴克斯,而对方确实就是这样一个喜欢落井下石的混蛋。阿尔巴利诺进来的时候,他本来差一点点就要把手腕上的绳子割断了,但是现在还剩下大概特别坚韧的两股没有断裂,赫斯塔尔对此束手无策。
  他已经听见艾略特的脚步声从楼梯上响了起来。
  实际上,在赫斯塔尔确定那些警察和该死的阿尔巴利诺·巴克斯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之后,艾略特才从楼上下来,当然,这段时间的富余也没能帮助赫斯塔尔再找到什么可以用来磨绳子的东西。
  艾略特出现的时候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一点,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撕掉了赫斯塔尔嘴唇上的胶带,然后一把搂住了他。
  赫斯塔尔在这两天之内迅速地适应了眼前这个连环杀手动不动就黏糊糊往人身上扑的习性。赫斯塔尔克制住想要往边上侧头的条件反射,冷静地问道:“怎么了?”
  艾略特身上有一股呛人的烟味,显然在警察问完话之后在原地抽烟冷静了很长时间才算完,闻那味道,他至少在楼上抽了半包烟,这可不是夸张的说法。要到事后阿尔巴利诺才回知道,他过了一个多小时才下楼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阿尔巴利诺他们询问完艾略特的老板之后,那个家伙打了一个长长的电话来,质问艾略特是不是犯什么事情了。
  可惜,赫斯塔尔不知道这一点,要不然他至少能明白为什么艾略特的脸色那么不好。
  “我不会让他们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艾略特宣布道,直接忽略了赫斯塔尔的问题。他依然像是小动物一样舔吻着赫斯塔尔的嘴唇,手指没轻没重地抓住了他的头发。
  这个人嘴唇之间有股浓重的烟味,几乎让赫斯塔尔皱起眉头来,但他依然轻声细语地回答:“是的,我离开了还能去哪呢?”
  艾略特回以一声尖锐的抽气,然后他忽然一口咬在了赫斯塔尔的脖颈上,力道很重,且全然忽略了对方一声尖锐的抽气。他把赫斯塔尔整个人按在床垫上——床垫发出了不妙的嘎吱一声——赫斯塔尔能感觉到有一条舌头湿漉漉地舔过他脖子上阵阵刺痛的皮肤。
  那个男人的嘴唇从他的咽喉之上抬起来,尖利的牙齿之间血淋淋地挂着血滴。他的手指抓紧了祭桌上的桌布,白色——纯洁,喜乐。信德的胜利。
  “所有被这水洗洁的人,”那个男人说道,声音压得极轻,“都已得救。”
  艾略特那只冰冷的、未受伤的手探进他的衬衫下面,摸在他的皮肤上面,那种凉意令赫斯塔尔的皮肤不能控制的战栗。
  “赫斯塔尔,”艾略特在他耳边低低地说道,把热气吹到他的耳垂上去;年轻人整个跪在他身上,片刻之后,艾略特的那件夹克外套也被扔到了床垫上面,“我想要——”
  “——愚蒙迷住孩童的心,用管教的杖可以远远赶除。”
  对方用手指慢慢地摸着他咽喉上的伤疤。
  “你自己也知道,你正逐渐变得更加完美。”
  赫斯塔尔小小地挣扎了一下,身体压在了那件夹克外套上面,整个动作似乎激怒了艾略特,他猛然掐住了赫斯塔尔的脖子,手指陷入柔软的皮肤。
  “不要离开,”艾略特小声说,声音震颤,“你离开的话没有人能照顾你,不要——”
  艾略特的眼睛大张着,瞳孔扩大,看上去简直像是无波的黑色沼泽。然后,他猛然低下头去,牙齿疼痛地撞上了赫斯塔尔的嘴唇。
  阿尔巴利诺那辆红色的雪佛兰停在街道的一个角落,他今天跑了很多路:早晨跟麦卡德一起去找了艾略特·埃文斯,然后又回到了罪证实验室;现在这个时候,麦卡德他们应该还留在罪证实验室等DNA检验结果,而在其他人等待的时间里,阿尔巴利诺回WLPD开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停放在警局停车场的车子。
  现在,他又兜兜转转回到了艾略特家附近,守在艾略特的公寓唯一的出口附近,红色的车身看上去就像是铅灰色的天空之下的一滴血。现在天色更加昏暗了,开始有细小的雨丝飘飘摇摇落在挡风玻璃上。阿尔巴利诺注视着着阴暗的天幕,他看上去依然冷静——他在等一通电话。
  ——而他没有等太久。
  来电显示上标注出来电者是奥尔加,阿尔巴利诺接起电话的时候,对方单刀直入地说:“我在WLPD,这边的警员帮我调出了艾略特·埃文斯之前的档案。”
  “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阿尔巴利诺问道,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他不愿意在这里停留太久,红色雪佛兰对这条街来说还是太显眼了一些,这样下去他不是被划坏车身就是会被抢劫。
  “埃文斯上中学的时候因为精神问题退学了,一方面是因为他家族的遗传病,另外一方面是他的一位老师对他态度异常粗暴,显而易见的歧视。”奥尔加的声音平缓,阿尔巴利诺能穿透电磁音听见她翻动纸页的沙沙声,“我刚刚联系了他中学时的校长,她向我指出,埃文斯当时很喜欢那个老师,所以就算是对方对待他粗暴,他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直到最后他的同学和其他教师发现不对。”
  阿尔巴利诺哼了一声:“让我猜猜,那个老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高大英俊的男性?”
  “事发的时候他要更年轻一点,但是他四十四岁的时候死了,那大概是六年前的事情。”奥尔加沉缓地回答。
  “在一个雨后?”阿尔巴利诺问,他基本上跟上这件事的发展脉络了。
  “在一个雨后,他被割喉了。”奥尔加赞同道,“当然了,因为当时的凶手是从窗户爬进了他家,所以当地警方把那个案子定义成抢劫未遂了。DNA结果还没出来,但是现在的调查结果说不定已经足以说服法官——哦。”
  她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奥尔加似乎是捂住话筒跟她身边的人说了点什么,十几秒之后她才重新把电话接起来:“贝特斯那边来了消息,血迹是赫斯塔尔的。” Fx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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