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职场)(4)

　　“既然这样的话，就快回家吧，要下大暴雨了。”，沈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林芳逸刚刚趁她转身将要离开的当头悄悄松了口气，却见她猛地又回过头来：“你怎么回去？”
　　林芳逸强笑道：“我可以坐地铁。”，其实她并不想坐地铁，因为眼下这般疾风暴雨的天气，林芳逸觉得这般挣扎到家，估计她这人也该废了。
　　沈冰自然看出了她的为难：“一起走吧。”，林芳逸有些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不，不麻烦沈总了，这大风大雨的，我稍稍等风雨小一些再走好了。”
　　“不要紧，走吧。”，沈冰的声音轻柔而坚定：“要不是因为这个稿子，你今天也不需要加班到现在。”，她抬眼看了看窗外：“这风雨看着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你总不能一整晚都呆在这里。”
　　沈冰的话，让林芳逸心中不免起了几分感动。当年她为美女上司不知道额外加了多少班，而对方却从来没有这般贴心为她着想过。一想到当年的那个人，林芳逸的心中有些发堵：“谢谢沈总。”，她默默地收拾起自己的拎包，当下也不再拒绝沈冰的好意，因为她知道若不搭乘沈冰的车，她今晚唯一的去处，就是入住附近的酒店。
　　若是在以前，一晚上大几百的房间林芳逸还是能承受的，只是如今只身一人北漂，她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大手大脚——去掉房租和日常花费，实也所剩无几。更何况，身边总归得有些储蓄傍身吧，不然万一临时有个头痛脑热的，身边没点积蓄，那也实在太没安全感了。
　　所以既然沈冰表示让自己一起走，那言下之意就是要送自己回家了——林芳逸是这么理解的。一边是自己花大几百的价钱去住酒店，一边是不拒绝老板送自己的回家的好意，二者选一，林芳逸自然选后者——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的她才不会为了打肿脸充胖子而跟自己的钱过不去。
　　至于因低血糖引起的无力感，林芳逸觉得自己还是能坚持到家的。她默默地跟在沈冰身后，直到看到了一辆骚气的大红色保时捷911的车灯开始闪烁。
　　“这沈总看来是个闷骚。”，林芳逸心中暗暗给沈冰下了个定义。沈冰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林芳逸心中平添了“闷骚”二字，自顾自地打开了车门，用眼神示意林芳逸上车。
　　“谢谢沈总，实在是太麻烦您了。”，林芳逸嘴上客套着，私下却不停打量着车里的内饰：“传说中的豪车果然不一般，这辈子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买得起这么一辆车。”。
　　“不麻烦。”，沈冰的嘴角微微一勾，在昏暗的地下车库灯光的辉映下，着实美的有几分不真实。就在林芳逸又一次被她的美貌恍的有些挪不开眼时，却发现沈冰并没有问她家住在哪里，便自顾自地将车子驶上了道路。
　　雨水冲刷在车窗上涓流成溪，雨刮器即便是开到了最快的频率，能见度也极低。沈冰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显然这雨势比方才在屋内又大了许多，沈冰的车在雨幕中犹如蜗牛般前行，然幸而这个时候街上的车明显少了很多，相对而言也降低了一些驾驶难度。
　　眼看沈冰的车沿着明显不是朝自己住处的方向行驶，林芳逸心中的疑惑也渐渐大了起来。只是一时间她并不敢开口询问，只好默默地垂下头去，颇有些任凭处置的意味。
　　差不多二十分钟的车程，沈冰的车驶入了一处公寓小区。这小区有些新，显然是近些年新建的。“难不成这是她自己住的地方？”，林芳逸不由得有些震惊：“她不打算给我送回家了么？”
　　一念及此，林芳逸顿时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早知道自己就不该上她的车！这么大的雨，又这么晚了，原本方向感就不佳的林芳逸此刻连东西南北都分辨不清，若是沈冰当真甩手不管让她自己想办法回去，林芳逸当真觉得自己会流落街头了。
　　“还愣着干啥，下车。”，见林芳逸有些愣愣的，沈冰禁不住催促道：“这雨太大了，今天你就跟我一起住吧。”，她见林芳逸尚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知道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便又放缓了语气安慰道：“不要紧，我也是一个人住。”
　　这一刻，林芳逸只觉得人生一片黯淡。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借宿别人家的习惯，更何况还是自己的老板家！且不说她跟沈冰在这之前一点交集也没有，沈冰的脾气秉性亦是一无所知，这贸然就借宿她家，万一有些生活习惯上的差异无意得罪了老板，这当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更何况，林芳逸身边根本没有换洗衣物，难不成今天晚上还不能洗澡？一想到这里，林芳逸原本因低血糖有些苍白的脸显得更白了——你让一个南方人到了晚上不能洗脚洗屁屁，简直是对他最无情的折磨了。
　　可是事到临头，林芳逸除了服从，还有什么法子呢？至少沈冰还愿意收留她，不至于让她流落街头不是。更何况眼下的雨势的确愈发大了，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林芳逸一则也绝无勇气请求沈冰开车送自己回家，二则也知道这么恶劣的天气也实在是不宜折腾了。
　　沈冰的家，是一套百来平三居室的公寓，装修并不奢华，用的是高级灰的色系，扑面而来一股性冷淡风格。这与沈冰那辆骚包的大红色保时捷911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禁让林芳逸对她又多了一层新的认识——这红的浓烈，灰的高冷，看来沈总的性格还挺多面化的。
　　屋里的装修风格俨然是出自设计师的手笔，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匠心和品位。而这样的设计和用料，显然不可能用于租来的房子，是以眼前这套精致整洁的公寓房，显然是沈冰私有的房产。“这个地段的房价……”，林芳逸在心里偷偷计算了一下房屋均价，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次卧给你住。”，沈冰道。看着林芳逸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她也觉得有些尴尬。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我怎么没想到让她去住酒店，大不了房费给她报销就是了。”。
　　可是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了别的办法，只好勉强保持着镇定，含笑道：“冰箱里的东西你想吃就自己拿，等下我给你拿一些换洗的衣物，你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谢谢沈总。”，林芳逸微微欠身道，显得有些紧张和拘谨。如今她已经饿的有些乏力，只觉得人都有些微微眩晕起来。为了不在沈冰面前失态，她只好厚着脸皮微笑道：“还当真有些饿了呢。”，话一出口，她微微有些赧色：“不好意思，我有些低血糖。”。
　　沈冰听了，忙从冰箱里取了一盒鲜奶，还有一些吐司，扬了扬手道：“这些吃么？”，林芳逸忙点头道：“我不挑食，都行。”，沈冰用下巴指了指放在餐桌上的玻璃杯，示意林芳逸将杯子递过去。
　　林芳逸不确定她要不要喝牛奶，便径自拿了两个杯子过去，却听沈冰道：“晚上我不吃东西，不用给我拿了。”，林芳逸的脸色愈发红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拘谨，可是每当沈冰那双漂亮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就是会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
　　沈冰将鲜奶和吐司放在餐桌上，对林芳逸点了点头道：“你先吃着。”，说罢也不待林芳逸回答，便自顾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沈冰一走，林芳逸大松了一口气。很多人都觉得能够跟绝世大美女同处一室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当真正与一个三高大美女近距离接触时，你才会发现一种叫做自惭形秽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好受的。
　　那是一种无形之中的压力，而林芳逸在沈冰身上，恰恰正感受到了这种压力。而更让她感到郁闷的是，沈冰明明对她彬彬有礼，言谈举止之间也是十分客气，根本就不像寻常网络小说里写的所谓冰山御姐。
　　林芳逸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吐司，又灌了一大口鲜奶。食物落入胃里的充盈感让她暂时觉得舒服了很多，就连眉目也舒展了起来。
　　沈冰拿着给林芳逸准备的换洗衣物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林芳逸正眉眼弯弯地吃着鲜奶和吐司。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吃东西能吃的这么香，似乎连自己都有些想吃了。
　　当然，沈冰可不会这般放任自己——好身材都是靠保养的，若非长期有毅力的控制饮食和锻炼，她又怎么可能十几年如一日的保持如今的魔鬼身材。
　　“这些都是新的，你看看大小合适不合适。”，她见林芳逸有些手忙脚乱地放下吐司想站起来，忙用眼神阻止她道：“吃完就早点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第七章  交流

　　窗外的风雨越来越大，伴随着电闪雷鸣。沈冰已经回房间了，客厅里只剩下林芳逸一个人。人在异乡，很容易顾影自怜。特别是林芳逸这种有心事的，愈发容易在这样的夜晚黯然神伤。
　　她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神色间有些抑郁起来。她的眼神怔怔地望向窗外，风雨中的城市显得那么冰冷而陌生，尽管这同一个屋子里还住着一个沈冰，但林芳逸却依然觉得是那么的孤立无援。
　　她踽踽走到窗边，眺望着屋外浓墨般的夜色。突然，一道碗口粗的闪电划过天际，衬得她的脸色一片惨白。林芳逸其实是过惯了安逸生活的人，现如今因为感情不遂而孤身北上，其实她的内心一直就缺乏安全感。而这样的夜晚，恰恰正击中了她原本并不强大的内心。
　　她觉得有些孤单，又有些想家。她想起当时自己毫无保留的付出，甚至明知道那个女人已然被领导排挤，亦不忍心看她被孤立在人群之外。林芳逸自嘲地笑了笑，笑容甚为惨然——正因为这份不忍心，自己想当然耳亦被划为了她的党羽，甚至从核心部门被排挤到了基层一线，而那个人，那个人只是毫不在意地说着：“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是啊，这都是自己的选择，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林芳逸一想到后来那个人知道自己对她的那份心思避之不及的态度，就觉得心底一片冰凉。“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那人是这么对她说的：“再这样下去，是要闯大祸的，你知道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吧。”，那一次林芳逸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竟当真能花光所有的力气。她迫切地想离开那个地方，即便是那个时候，林芳逸早已经过自身的努力和经营，又重回了领导的视线，但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几天功夫，她便提交了辞呈。这一个决定，在家里和单位都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认为她疯了。
　　“小林，你是不是在考虑考虑？眼下厅里年轻人里面，你可是挺有希望的，你这么走了，也太可惜了！”，她的老处长这般劝慰道。
　　“林芳逸！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放着这么好的饭碗不要，你这是要作死呢？”，林妈妈拍着桌子责骂道：“去北京，你去北京做啥？你多大了，还是个未婚未育的，到了北京，你就讨饭去吧！”
　　“林姐，你特么实在是太酷了！”，这是同单位小年轻的声音：“说真的，我也觉得呆在这里是混吃等死，但是我当真下不了你这样的决心。我特么真的太佩服你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祝福的，有反对的，有冷眼旁观的，有嗤之以鼻的，却没有一种能够阻扰她的决心。当林芳逸收到那张《公务员辞去公职批准通知书》的那一刻起，周遭的一切才悄然安静下来。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但那个人，却自始至终，没有再跟她说一句话。
　　林芳逸的眼泪，又悄悄地蓄满了眼眶，稍不留神，又如断线珍珠般滑落面颊。她觉得身体有些冷，便用双臂稍稍环住了自己，似乎这样子，能够给自己一些慰藉。
　　沈冰睡的迷迷糊糊出来喝水的时候，恰逢林芳逸正自伤心。她乍然看到一个孤单落寞的背影正自顾自的垂泪，顿时唬了一个激灵，连瞌睡都顿时醒了过来。
　　沈冰乍然间还以为自己家里进了贼！就当她忍不住就要尖叫出声时，才猛然记起自己之前因为大雨而将林芳逸带回了家——只是眼前这个人，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过？
　　不知怎地，沈冰心里陡然对眼前这个伤感的女人起了几分好奇和怜意：“她究竟经历过什么事情，竟至于伤感到连一个背影都显得那么落寞？”
　　怕唬到窗前那个俨然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的女人，沈冰只好刻意地咳嗽了几声。眼见林芳逸恍然回神，似有慌乱之意，沈冰忙道：“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林芳逸慌乱地拭了拭泪，强笑道：“对不起，沈总，可是我吵到您了？”，窗外的一道闪电恰好划过，正好将她的面容清清楚楚展现在沈冰眼前：只见她眉长过眼，笔挺的鼻梁，配着一张樱桃小嘴，虽不能让人望而惊艳，却竟是个耐看的。而此刻，她眼角泪痕尚存，清秀的面容上犹自多了几分伤心，更是平添了几分孩童气——是的，林芳逸身上同时带着成熟和天真两种不同的气质而不自知，这两种气质截然不同，然在她身上却如同浑然天成一般，着实让她平白增添了不少吸引力。
　　沈冰也正是被她因为独自伤心而展现出来的孩童气萌了一脸，又见她表现的彬彬有礼，恭恭谨谨，一副严守上下级关系的模样，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在家里不用这么拘谨。林……林芳逸，早点睡吧。”，她看得出来林芳逸肯定是遇到伤心事了，但沈冰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她非常注重隐私，故而林芳逸自己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去问。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跟我说。”，她只能点到为止：“很晚了，早些休息吧。天大的事情，也得留到明天处理。”
　　“好的，沈总，谢谢。”，无意中被沈冰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林芳逸亦觉得十分尴尬。她微微涨红了脸，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那我去睡了，晚安，沈总。”
　　看着她抱头鼠窜的模样，沈冰只觉得这个人着实有些有趣，她有些忍不住的微微抿嘴而笑，似乎觉得自己的心情都好了不少：“林芳逸，有点意思。”
　　第二天，当林芳逸睁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门的时候，却猛然嗅到了面包鸡蛋和咖啡牛奶的香气。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朝厨房望去，却见沈冰穿着一套清清爽爽的居家服，随意地挽起了头发，正在厨房里忙忙碌碌。
　　林芳逸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又有些难以置信地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发现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老总亲自下厨做早餐？”，她有些意外：“这样的白富美居然会亲自做早餐！”。
　　林芳逸这样的念头其实着实是冤枉了沈冰。虽说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然而因为自小在国外成长，因此很多事情都是习惯于亲力亲为的。虽然在香港的父母家里照样有管家保姆伺候，但她也不觉得自己照顾生活起居有什么不好的。
　　更何况，沈冰并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因为她知道，外头的食物为了追求口感，势必得牺牲营养和健康。“真正的贵族，是在家里吃饭的。”，这是沈冰小时候，祖母常跟她讲的话。
　　“沈总早。”，既然看到了，林芳逸自然得上前打招呼：“沈总，让我来吧。”，看到沈冰正准备煎蛋，林芳逸忙客套道。其实她并不擅长厨房，在家的时候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但是眼下的情形，她亦不好意思坐享其成，毕竟沈冰才是老板呢。
　　“不要紧，马上就好了。”，沈冰看到林芳逸睡的犹如一头乱草的长发，不知怎地又忍不住有些想笑：“你快去洗脸刷牙吧，洗漱用品已经给你放好了。”，她冲着林芳逸嫣然一笑：“等你洗漱完，正好一起吃早餐。”
　　林芳逸的心跳因为她的笑容漏跳了一拍，乍一回神，又猛地涨红了脸，就连耳朵根子都红了起来。她不敢再看沈冰，慌忙转身快步朝洗手间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只觉得自己的心简直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不由得暗暗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前车之鉴犹自历历在目，林芳逸不由得给自己敲响了警钟：“同样的亏难道再吃一次么，林芳逸，你别又一次昏了头！”。
　　林芳逸脸红的模样纤毫不落的映入了沈冰的眼中。“这个人的脸皮子可真薄。”，沈冰愈发觉得有意思起来。她知道自己长的好，也遇到过许多因为惊艳于她的外表而表现各异的人们。有的死缠烂打，有的大献殷勤，有的欲擒故纵，有的图具暗恋，各色人等应有尽有，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容易害羞的。
　　“看样子是个老实人。”，沈冰暗暗在心中判断道。就当她在餐桌上摆好盘后，林芳逸正好收拾停当来到了客厅。
　　“你来了。”，沈冰招呼道：“正好可以一起吃早餐，你要咖啡还是牛奶？”
　　“麻烦沈总了。”，林芳逸脸上又隐隐泛起一层赧色：“原本应该是我照顾您的。”，连她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在沈冰面前，她这么容易脸红。——不管怎么说，林芳逸也觉得自己是省级机关出来的人，怎么地也算得上老司机，怎么如今面对比自己还年轻几岁的沈冰，自己却犹如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一般了。
　　沈冰的注意力却不在她的客气话上，她有些好奇的盯着林芳逸的脸看：“你没化妆？”，她知道这么问有些不礼貌，但林芳逸的皮肤质感实在让她过于好奇，是以也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嗯，我不会。”，林芳逸老老实实的回答：“以前在单位里，也没见哪个人化妆。”。
　　沈冰有些难以置信：“什么？你以前单位里的女性，也基本没人化妆？”
　　林芳逸有些迷糊：“是呀，化妆过的不都是大红唇，还有五颜六色的眼影么，我们以前单位没有这样的人。”，她挠了挠头，突然叫道：“奥，对了，有人用睫毛膏！”，她很笃定的说：“这个我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