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谋士(5)
燕清:“……”
原来之前自己讲得稍微迂回了一些,他其实根本就没听明白啊,还故弄玄虚地评价一句,倒是把自己给蒙过去了。
他犹豫了一下,知自己必须拿点干货出来,才可叫对方信服,就还是冒险下了这一剂猛药,直白道:“司徒急邀太师,打的是将佳人二送的主意。”
吕布愕然:“所谓佳人是——他那养女?”
燕清:“除了心思伶俐,立志回报养恩的貂蝉姑娘,还有谁既有倾国倾城的美色,又有舍身饲虎的胆色呢?宴罢,载了美人的毡车就要去往太师府了。”
吕布将牙咬得咯咯作响,却气极反笑,携怒的一掌狠狠落下,实心的案桌顿时四分五裂,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焰,倒半点没怀疑燕清的判断与猜测,大吼道:“荒唐可笑!不过个稍有姿色的轻浮歌伎,就敢伙同那自作聪明的狗屁老头一同将我愚弄,要让一女侍二夫?不拿他们狗命,世人皆笑我吕奉先愚不可及,活该蒙受这奇耻大辱了!”
他的脾性一上来,就如狂风暴雨般,非要将那对戏弄自己的养父女给砍下项上人头不可。燕清忙起身,拦在他去取兵器的路上,丝毫不惧他的暴怒般喝道:“还请主公息怒!既已看穿了计谋,区区欺瞒便不攻而破,屈辱又从何说起?!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做鹬蚌相争中得利的渔夫,怎能随心所欲地行事?且不说大丈夫何患无妻,小不忍则乱大谋,少帝懦弱无能,姑且忍得,可在欺侮下苟且偷生多日,主公乃盖世英雄,难道胸襟狭隘至此,还不如黄口小儿的宽广吗?!清侥幸窥破司徒的连环计策,且斗胆告知,可不是要见主公先行自乱阵脚,枉顾大局地将人杀个痛快。”
吕布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警告道:“燕——重——光,不想死就滚开!”
燕清知这时千万让不得,纹丝不动,甚至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失了理智的猛虎不过是发狂的野兽,再威勇又如何?您盛怒之下,连分析利弊都无法做到,纵使拿得动斧方戟也注定丢了准头。清即便站在此处,任您全力劈砍一下,也将轻易闪开,做到毫发无损,不知您是否愿意接受清以命相押的赌局?”
吕布此刻可不欣赏这种形同挑衅的胆色,狭长的凤眼微眯,杀机似寒芒闪过,哈哈大笑道:“你既执意寻死,布又何须客气!好!”
他迅速取了通体由玄铁打造的爱戟,二话不说,向不知死活的燕清就是猛力一击。
燕清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的动作,一见他握住兵器,藏在袖中的手指就轻轻一弹,刚好方天戟的月牙刃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了过来。
“闪!”
他脆喝一声,身形便灵巧地晃了一下,往那快得肉眼本应分辨不清、即便侥幸看到、也绝对躲闪不及的凌厉攻势的另一侧闪去,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雷霆万钧的杀招,连轻逸的发丝都没被削到半根。
“主公,您看如何?”
燕清笑眯眯的,心里却重重地吁了口气。
三国杀里的那些基础卡牌,在他眼里可是穿越时附带的神器,虽然最多保存四张在手里,每用掉一张,要等约一分钟后才会从“杀”“闪”“桃”中随机刷新一张出来补充上。
尤其“闪”可立下了无数大功,他从长坂坡一路策马赶来洛阳,既托了那匹脚程快的宝马的福,更多还是闪的功劳,才让孤身上路的他屡次在横行霸道的流匪的长刀下逃生。
也是从那些本该九死一生的经历里,他大胆得出了“闪”的躲避概率是百分之一百,无视对方武力加成的结论。
毕竟这世上暂时没有第二个人,能带着“杀”的卡牌来对付他。
吕布眉头难以置信地抽动几下,深吸了口气,狐疑地看了兵戟好几眼,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正常发挥下,还能被个文士躲过。
难道真被燕清说重了,气狠下,连准头都差成这样?
他冷哼一声将它归位,重新在座上坐下,强压下冰寒杀机:“好。那先生请说,如今又当如何?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燕清见他说到做到,竟能克制住暴烈的脾气了,心定几分:“主公既能忍得一时之气,才好做长久之计。不妨冷静想想,所为主辱臣死,清又如何无能至在料敌先机时,让主公平白受辱?”
吕布冷冰冰地横他一眼:“既胸有良策,为何藏之不出,偏生触怒于我?先生如此喜拿布取乐吗?”
燕清知他差点被戴了绿帽,心气不平,况且自己还全程表现出了极大程度上的预见,还任事态如此发展,着实不太像话,不拿出个说法来定然难以善了。
他浅浅一笑,倒无意间带了几分算无遗策的高深莫测,娓娓道来:“太师素来贪婪好色,王允有心算计,又有长着颗七巧玲珑心的貂蝉全力施为,不中计反怪了。只是主公难道就不好奇,太师究竟是知晓您与王允之女有婚约在先还夺人所爱,还是对此一无所知受到蒙骗才揽美人入怀的呢?他是否会听信将军所言,还是一意孤行地相信王允的花言巧语?若他无意中横刀夺爱,可愿在得知真相后,主动将貂蝉归还?”
吕布漆黑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这有何难,一问便知。”
燕清赞同地颔首,悠悠道:“一方是立下汗马功劳,护佑自己身家性命的保命牌,也是天下赫赫有名的盖世英雄;一方是温言软语,国色天香,善解人意,才色双绝的解语花,在太师大人眼中,究竟孰轻孰重?也好让主公知道是否将忠心错付。”
吕布虎着脸,蓦然觉得,这谋士慢慢悠悠的语气永远透着几分看好戏的味道,着实可恨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是三国杀里的武将吕布出杀,得出俩闪才能躲过。但这里的吕布一来没有全力以赴,二来没有用“杀”牌去杀,所以我设定一律是用一张闪就够。并不是Bug~
第6章 取得圣旨
在燕清的坚持下,吕布没立即杀到尚在宴请太师的王允府上,而是换了身衣服从后门出发,除这说话极能唬人的谋士外连个侍卫也未带,直接进宫,悄悄面圣去了。
在御花园的一处凉亭中没精打采地与妃嫔作乐的天子,一听到心腹宦官附耳过来的话时,登时又惊又喜又疑又惧,险些从软塌上滚落下来。
“都退下吧!朕要独赏此景。”
他胡乱寻了个借口赶人,妃嫔尽管不情不愿,还是叩首退下了——皇帝的口谕再不好使,在这后宫通常还是管用的。
她们刚走,这亭子刘协哪里还呆得下去,径直跟着心腹往一隐蔽的内殿去,将信将疑道:“当真是都亭侯求见?”
谁不知晓董卓能耀武扬威的原因,除去重兵,就是他手下有一情同父子,天下无双的悍将吕布。因惜命,他从来与之形影不离,今日怎会……
宦官连连点头,直称陛下一见便知。
等到地儿了,刘协心中再无怀疑——这凶神恶煞,头戴束发金冠,身形极长大的汉子,除了曾在太师身后见过几次的吕奉先,还有可能是谁?
他心里蓦地略过无数念头,按捺不住地狂喜了起来,连吕布眼里闪过的冰冷不屑都没留神。
与此同时,被忽略掉的白衣文士,也就是燕清,也在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身为曾经的陈留王,史书上的汉献帝,当今的圣上刘协,他所经历的波折坎坷,可比大多数自家的列祖列宗还多得多。在描述他性格的时候,演义也未有个一致的定性。先说他逢大难不惊,与当时身为皇帝的兄长刘辩一起被宦官挟持着逃难遇到董卓时,他不过稚龄九岁,年长的刘辩尚且双股战战,他还能侃侃而谈。
后期约是被董卓那肆无忌惮的残忍不仁给吓破了胆,渐渐地失掉了胆色,被贴上了懦弱无能的标签。这若是真的,也不能怪他,毕竟先是眼睁睁地看着无数心向大汉的忠臣被砍了脑袋,或是自己磕死在金柱上,后来连贵为皇帝的兄长也难逃一劫:大概是窝囊废的模样惹了太师的烦,索性把他皇位一捋,就这还不放过,得赐毒酒一杀。
对这丧心病狂的逆臣贼子,刘协怎会不恨?若非无能为力,他早巴不得生啖其肉!这份恨意还只能藏在心里,明面上得尊贼为父,任他鱼肉子民,乖乖当个看似风光的摆设,否则兄长的下场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即使这样,他的日子也过得朝不保夕,这些被董卓送来的妃子们那些娇媚的脸,十足是催命符。他毫不怀疑,等其中一人有孕,汉室血脉有了延续,鸠酒也该送到了。
换一个口不能言,连奶都没断的婴孩做皇帝,肯定更符合董贼的心意。
有力救驾,手中握有兵权的诸侯早已各怀鬼心,即便曾经联合起来,真为匡扶社稷做打算的压根没有几个,闹得不欢而散。朝上敢违抗的则早死绝了,只剩个王司徒在卧薪尝胆,可早在他数谋失败后,刘协就对这年迈无力的老人不再报什么指望了。
等着盼着忍着,永远就是“老臣仍在筹备,陛下请静心等待”这一句话,这根自身难保的救命稻草着实堪比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可在权势如日中天的董太师下备受倚重,武艺无人能敌的吕布愿意雪中送炭,意义可就大大不同了。
果真是天不亡汉室,奉先乃忠臣,大忠臣啊!
换做董卓帐下的别人来暗中示好,被这些年的苦难磨出一身谨慎的刘协还会先虚与委蛇,再试探一番。然这是吕奉先!
倘若真有意杀他,对如今的董卓而言不费吹灰之力,又何必专程遣心腹来试探他有否反意?当初废帝引发了轩然大波,可早已声名狼藉的董贼难道在意过口诛笔伐,还好生编造过荒谬的由头吗?
这块糕点就算可能有毒,他也甘心冒险吃了,拼死一搏,总比一直承受漫无边际的煎熬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