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初搞慈善(137)
“皇上日理万机,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臣妾愚笨,不能为皇上分忧。”皇后低着头,尽力不让韩林儿看到她的脸,她一低头,就露出如玉般的脖颈。
韩林儿的喉结动了动,他轻笑道:“摆膳吧。”
大宫女连忙行礼退下,叫后头的人上菜。
皇后的饭桌上什么口味的菜都有,唯恐不合韩林儿的口味。
韩林儿吃了没几口,便问道:“皇后这里有酒没有?”
皇后温声:“臣妾前些日子得了一瓶上好的桑落。”
韩林儿:“上来。”
酒被宫女放在木盘上,韩林儿馋酒,与其说是馋酒,不如说是因为今夜要与皇后同房,所以多喝几杯,也好醉醺醺的办事,免得一看皇后的脸就萎了,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并且还有几分得意。
韩林儿的目光看过去,他没注意到酒,却注意到了托酒的宫女。
这宫女穿着宫中女子的衣裳,她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脸,但女人除了脸的美以外,还有姿态和身材的美,她朝着这边走来,每一步都走的极其婀娜轻巧,好像走在云端上,她的腰肢柔软,行走时梳的发髻似乎都在微微颤动。
韩林儿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
宫中的女人大多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刘福通给他选的也都是些名门贵女,她们接受的是相同的教育,她们说话做事也几乎没有不同的地方,进了宫,她们似乎都变成了慈眉善目的菩萨娘娘,手里握着的是佛珠,写着的是经文,无论她们是丑是美,都不能再带给韩林儿任何新奇的感觉。
红袖走到桌边,她安静的把酒瓶和酒杯放到桌上,她看起来像是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因为韩林儿坐着,所以她的目光便移到了韩林儿的脸上,韩林儿正巧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在这一瞬间相触。
但两人又很快移开了视线,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韩林儿因为那一眼口干舌燥起来。
他对面坐的是他的皇后,他的妻子,而他就在她的面前与她的宫女眉来眼去,这种刺激的感觉甚至大于他对这个宫女的垂涎。
“臣妾敬皇上。”皇后端起酒杯,韩林儿也很爽快的一饮而尽。
韩林儿这顿晚膳到底没能吃到什么东西,只喝了一肚子酒。
酒过三巡,韩林儿醺醺然的想要上|床。
皇后叫宫女伺候他洗漱脱衣,又问他:“皇上可要出恭?”
韩林儿已经有些迷糊了,他点头道:“朕……先去出恭。”
皇后给自己的大宫女使了个眼色,大宫女了然的垂下眼眸,跟内侍一起扶着韩林儿出去,就在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屋内传来了哭泣声。
那哭声并不凄厉,也不尖锐,相反,只听声音就能想象到一个惹人怜爱的美人正在床边独自垂泪的深情,韩林儿停下脚步,打着酒嗝问:“是谁人……嗝……在此处哭泣?”
内侍正想开口叱责,大宫女却抢先说:“回禀陛下,此处是宫女们平日休憩的地方,想来应该是哪位宫女因思念家人落泪。”
韩林儿也不生气,只眯着眼睛说:“人情如此。”
内侍闭上了嘴,这里没他说话的份了。
就在韩林儿正准备继续走的时候,身旁的门却突然开了,门内的女子低着头没有看前方,撞在了他的肩膀处,内侍又想开口叱责,又张开嘴,却发现皇帝陛下正一眼不错的低头看着那女子。
红袖眼眶通红,眼角带泪,这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貌。
韩林儿忽然说:“你是奉酒的宫女?”
红袖似乎这才发现自己撞上了皇帝,她连忙跪下,看起来慌乱极了,她的头发凌乱,没有晚膳时一丝不苟的模样,她的声音哽咽:“回禀陛下,是奴婢。”
韩林儿又问她:“你哭什么?”
红袖:“奴想起了奴父。”
韩林儿似乎忽然来了兴趣:“你爹?”
红袖点头:“奴婢是爹爹的幼女,自幼受爹爹宠爱,三年前,爹爹死于一场械斗,奴婢日夜思念,离家以后想起爹爹,时常难过于这世上再没有如爹爹一般疼爱奴婢的人了。”
韩林儿没有说话,他想起了自己的爹,或许应该叫先皇——可韩山童并没有登基,他死的时候只是刚刚举起反旗而已。
他一直都不知道父亲是怎么看他的,他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起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的一切交到这个儿子手里并不安心?
在韩林儿有记忆起,家里总是会出现形形色色的陌生人,这些人既不是家里的仆人,也不是父亲的朋友,他们有些人常来,有些不常来,经常会有新人。
等韩林儿明白事了,才知道他以为只是普通人的父亲其实是白莲教的教主。
他活在许多人的期许中。
无论是在他小的时候,还是在现在,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像他的父亲,引导带领所有人。
或许刘福通也曾有过这样的期许,只是他放弃了,他发现韩林儿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他的父亲,所以与其把权力交付到韩林儿手中,还不如自己紧紧握住。
韩林儿也是当了皇帝以后才知道自己和父亲的区别。
父亲在世时,刘福通从不敢对父亲冷面相对,他总是谦虚又温和的,不会反对父亲的任何决策。
可他自己当了皇帝,刘福通就变了一个人,他的眼神中都透露着对他的失望和鄙夷。
父亲是怎么看他的呢?如果他正在天上看着自己,是会为这个儿子骄傲,还是觉得这个儿子是个废物?
韩林儿一时间出了神。
“你跟朕来。”韩林儿没了尿意,他冲红袖说了这么一句以后,脚步就换了方向。
红袖擦干眼泪,安静的跟在内侍的身后。
几次三番想说话都说不出来的内侍转头看了她一眼。
或许宫中,终于要出现一个能和李妃势均力敌的人物了。
第113 113
至正十七年九月。
林渊随军出征, 这是他第一次攻打朝廷以外的武装力量,这对林渊来说也是一次意义重大的战争,包括陈柏松在内,一共有三名大将出战。
陈柏松,朱元璋以及李从戎。
他们一人率领十万军队,这次一共有三十万士兵出征。
林渊坐在马车上——他的大腿至今没有磨出茧子,骑马只会让他的大腿变得血肉模糊,林渊在“男子汉的脸面”和“不要变成鸭子”之间选择了后者,
好在按照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没人会笑他。
三个大将军都要在前头带兵, 必须得骑马, 林渊的马车上坐着宋石昭和罗本。
土路并不平整, 虽然林渊治下的几地都在做道路建设,不过他们现在经过的路显然还没能进入规划,人手还是太有限了。
林渊还记得很久以前的宣语“人多力量大”, 于是人们就拼命生孩子,加上一直有多子多福的说法,于是人口开始爆炸,因为那时候缺少劳动力,缺少许多技术人才,但这也带来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就是这些在同一时代出生的人, 一旦进入老年, 社会也会被动进入老龄化社会。
年轻人的就业出路会减少,老年人的生活压力也会变大。
所以鼓励人口增加是一把双刃剑。
林渊叹了口气。
他现在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不知道如今的汉阳的局势如何了。”宋石昭看着探子穿回的消息, 上面写着倪文俊已反,但现在徐寿辉和倪文俊之间的局势如何,他们了解的并不清楚。
宋石昭说道:“倪文俊应当能得偿所愿,徐寿辉能用的人并不多,也不是一个出色的皇帝。”
罗本此时却说:“徐寿辉虽不行,他手里还有四大天王,太师邹普胜,将军除了倪文俊以外还有赵普胜和傅友德,这三人也不是草包,倪文俊公然造反,这三人自然要拼命相抗,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林渊笑道:“贯中说的有道理。”
林渊发话了,宋石昭也就老老实实地说:“是我孤陋寡闻。”
林渊安慰他:“不怪先生,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若能知天下事,便不是凡人,而是神了。”
宋石昭低下头,一副很是羞愧的模样。
离开林渊的领地以后,路边的风景很快就变了。
荒凉的土地,了无人烟,人们在放弃了自己的家园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路边还有被野狗拖拽出来的尸体,有些甚至已经只剩下骨架。
如今天下就是如此,大城还要好些,至少城内还有武装力量,大户们也不会让匪徒进城,无论如何,他们在当时都是团结一致的,百姓们也能受惠。
但乡下农户可没有这样的条件,没人会保护他们,而匪徒们攻击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最小,所以他们受害的几率更大。
林渊想起蒋光给自己送来的密信,知道此时的蒋光还没有在粮食上做手脚,那么倪文俊现在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精神也是最好的,现在去打他们,林渊很有可能面对腹背受敌的情况。
最好的情况,就是当他们到达汉阳时,徐寿辉和倪文俊双方的兵马都处于最疲惫的状态。
那时候他们再打,己方的消耗会下降到最小。
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接近两个月了。
在没有汽车和高速路的古代,骑兵有马匹代步,但更多的士兵是步兵,他们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前进,除了步兵以外,还有后勤兵要运送粮草,更后头还有随军的大夫和护士。
护士是个新的行业,但愿意成为护士,接受培训女人并不多。
因为护士意味着有战事的时候她们也要被征召,也要上战场,虽然是在后方,但如果输了,她们也逃不掉,可如果能活着回去,她们就能升职,月薪也会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