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刀与式神(62)

　　“大人，真、真的要在这里吗？万一真选组……”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要在光天化日下交易，找一条爱的小黑巷不好吗。
　　讲道理，在已经颁布“废刀令”许久的江户，这样的交易要是被真选组抓到了，那绝对够他喝一壶的，他一看见那个凶神恶煞的“鬼之副长”就腿软。
　　河上万齐不答，从身后拎起一个小箱子，然后开口，“真选组不在这附近，将东西交给在下，你立刻离开就可以了。”
　　贩子接过箱子，将手中的布包给了河上万齐，如蒙大赦，立刻隐没在了来往的人群里。
　　河上万齐面不改色，伸手调整了一个头上的耳机，不紧不慢的走着，最后进了一家居酒屋。
　　他熟门熟路的走上二楼的一个隔间，拉开拉门。
　　高杉晋助正倚着半开的窗户吞云吐雾，眼眸半垂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听到身后有声响，他也不回头，低声问：“东西拿到了？”
　　“是的。”河上万齐将布包放在了高杉晋助身边，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对于高杉晋助委托他们去寻找刀剑这件事，他一向是不能理解的，不过既然是高杉晋助的命令，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尽心尽力的去找刀剑。
　　高杉晋助的目标是摧毁这个腐朽的世界，要找刀剑，也许只是想要一把趁手的武器？
　　然而他又不是什么刀剑都要，在如今颁布的“废刀令”的江户，要找一把刀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如果是要找特定的刀，那要费的功夫可不小。
　　对于部下们找回来的刀剑，他经常都只是扫一眼，然后说，“不是”。
　　所以至今为止高杉晋助满意的刀剑也就只有一把，如今河上万齐找回来的刀剑，想必也同样只是让他看一眼罢了。
　　高杉晋助将手中的烟枪放下，打开了那个布包。
　　布包里放着两把刀。
　　他将那两把刀拿起来打量了一会儿，将其中的一把放在了一边，只留下了一把。
　　“那一把可以不要了。”
　　河上万齐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这两把刀的下场都会跟前面的刀一样。
　　他的目光看向高杉晋助手中的刀，又有些迟疑。
　　“可是，晋助，这也是一把胁差。”之前留下的那一把也是胁差，留着两把胁差？
　　“我知道。”
　　河上万齐之前还以为高杉晋助收集刀剑是想要一把趁手的武器，现在看来不是。
　　胁差并不是武士的主要武器，平时与太刀或打刀配对戴在腰间，一般都是打刀或太刀损毁之后才用的胁差，此外，在“废刀令”没有颁布之前，胁差也是准许一般百姓、市民、商人以及其他非武士身份的人随身携带的自卫武器。（**
　　“发现了吗，万齐。”高杉晋助说，“这把刀，跟之前那把刀一样，都是无法出鞘的。”
　　这些是那个人的刀，除了那个人以外，大概都是拔不出来的吧，自从他得到了那朵白花，他就总有一种奇妙的预感，在选刀上面也体现了出来，让他知道这就是那个人的刀。
　　“……？！”河上万齐一惊。
　　“那些家伙敢卖这些残次品？他们难道……”
　　“不，万齐，我要找的，就是这些刀，如果说明我要的刀是怎样的，反而难找。”
　　“……晋助，你要这些刀，究竟是要做什么？”
　　高杉晋助不答，勾起一抹笑，再次看向窗外时，像是看到了什么，拿着烟枪的手一顿，沉默了一会儿。
　　半响，才缓缓开口。
　　“……呀，这可真是。”他的声音低沉，随后又道：“万齐，之后你可以不用再去留意刀了。”
　　关翊常这会儿觉得有些烦躁。
　　他感觉到自己的刀就在附近，之前明明感觉是在那边的，这会儿却又不在一个地方了，肯定移动了。
　　为什么会在移动？
　　他想着。
　　不可能是被人作为付丧神召唤出来自己跑的，除了他没人能将他们召唤出来，既然没有被赋予付丧神的姿态，那就说明他们只能是刀剑的样子，是有人带着他们在移动。
　　而这就很麻烦了，已经关翊常的感应本来就不能指示一个具体的地方，只有大概，如果刀是被人带着移动的话，他只能被迫跟在那人的后面跑。
　　“你真的没有什么追踪类的魔法吗，梅林？？”
　　“嗯~”梅林拖长了语调，眨了眨眼睛，然后道：“没有。”
　　“什么？没有！那要你何用！你不是大魔法师吗！！”
　　“哎呀，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就算王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呀。”梅林的语气轻快。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白瞎了他那身白皮，肚子里都是黑水。
　　“芙~”原本安安静静的待在关翊常怀里的芙芙突然叫了起来，关翊常只当它是在博关注，便用手在它的头上摸了两把，梅林却是微笑着抬头，然后对上了斜前方居酒屋二楼窗边男人的视线。
　　关翊常也顺着梅林视线的方向望过去，只是扫了一眼便转过头，问道：“……你认识的人？”
　　一看就觉得好危险的样子啊，左眼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一身金蝶纹紫浴衣，露出大片胸膛，莫名骚包。
　　“不。”
　　“噢，也对，你怎么可能在这个世界有认识的人。”画风一看就不一样啊。
　　高杉晋助看着街上的那人，只是往自己这边看一眼便跟看到陌生人一般收回了视线，吐出一口白烟，白色的烟雾缓缓上升，模糊了他的面容。
　　指尖微动，刚抬起些许，视野内却又多出了一抹熟悉至极的银色，半响，他最终还是没有动弹，而是唤道：“万齐，将这两把刀，找个人递给阪田银时。”
　　“……阪田银时？”
　　“就在楼下，去吧，不要生事。”
　　河上万齐这会儿诧异极了。
　　他是知道高杉晋助的一些过往的，也知道他在攘夷战争时跟被号称“白夜叉”的阪田银时是战友，可现在的观念跟目标却不一样，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决裂。
　　为什么他要把收集许久才挑出来的两把胁差交给阪田银时？还让自己不要生事？
　　可河上万齐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问太多也不是好事。
　　高杉晋助看着河上万齐派出的人将刀转交给阪田银时，又看到阪田银时脸上的茫然，嗤笑了一声，拿起酒瓶倒满了酒盏。
　　他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放着一朵彷佛刚刚摘下的白花。
　　那只是一朵很常见的白花，他将白花置于酒盏上方，然后松手，花朵便悠悠的落在了澄清的酒液中，泛起涟漪。
　　高杉晋助看了它许久，眼眸中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的沉寂了下去。
　　他莫名的低笑了一声，然后仰头将酒盏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包括那朵白花。
　　他发誓要报复这个世界，要摧毁着个腐朽的世界，将所有的一切都送下地狱。
　　现在不过是将束缚住自己的东西亲手撕碎，伤口什么的根本无需抚慰，因为早就已经腐烂流脓，不可能愈合。
　　自己的内心关了一只凶兽，每时每刻都在咆哮着，响彻胸腔，似乎连视野都变得猩红。
　　脆弱？哈哈哈哈哈，他怎么可能会脆弱，在他的目标达成之前，他将不择手段。
　　吉田松阳死了的那天，高杉晋助就开始发疯，但是没疯完全，因为有东西拉住了他，让他没能完全沉到黑泥里去。
　　脑海中又彷佛浮现出那时候的记忆，恍惚的神情，空洞的眸子，莫名的在意，刻意的忽视。
　　不过是蜻蜓掠过水面，期间在水面上轻轻一点。


第79章
　　阪田银时这会儿正懵着, 他正在找人呢一个不认识的家伙就突然塞给他一个布包, 他一入手, 隔着布包一模掂量一下重量, 便知道这里面是两把刀。
　　“哎，大兄弟你认错人……！”他回过神来没叫两句，那人便溜了, 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视野里，徒留阪田银时瞪着眼睛站在原地。
　　不是，大兄弟, 你无缘无故给我两把刀干什么啊？！
　　不会是知道他跟真选组那群人有过节所以特地来陷害他的吧？！
　　阪田银时顿时警惕的望瞭望四周，好在没有发现熟悉的黑色制服，而幸运的是，他终于找到了那个他找了差不多一天的人。
　　“翊常！”他喊道, 三两步拨开人群, 刚想说什么, 却又注意到了站在对方身边几乎一身纯白的青年。
　　阪田银时的眼睛顿时就变成了死鱼眼。
　　“……翊常，我找了你那么久, 结果你就在这边跟奇怪的人玩cosplay？这也太伤我心了。”
　　他伸手准备拉过翊常, 说：“走了走了，回去了，这种羞耻paly你也玩，真是吓到阿银我了。”
　　然而却没拉成，因为阪田银时被狠狠的咬了一口，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将手抽了回来。
　　“嘶……！！好痛！”什么东西咬他？！
　　只见之前一直乖顺得不像是是魔兽的芙芙窝在关翊常怀里, 此时对阪田银时呲起锋利的牙，眼神凶狠。
　　“吼！”
　　“哇！翊常你……”阪田银时一脸震惊，“你从哪里捡回来的？”
　　这只猫一样的生物一看就不是地球上的物种。
　　“听我一句话，翊常，你养了它以后会后悔的！你瞧瞧我家的定春啊，要不是神乐那丫头硬是要养，我早将那只死狗扔出去了！！每回都咬我一脸血，很恐怖的啊！”
　　芙芙这会儿像是像跳出去咬他，关翊常连忙将它抱紧。
　　“不，芙芙并不是天人的种族，怎么说，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这个世界画风清奇各种高科技融合在一起，怎么说也是科学的，碎三观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这位先生，你找王有什么事吗？”梅林开口，他那张漂亮的脸让阪田银时莫名的有些许危机感。
　　“王……？”阪田银时的视线在关翊常的脸上晃了一圈，“不是在说你吧。”
　　“不会吧？！玩cosplay也就算了，还玩角色扮演！！这么大的人了真是耻到阿银我都没眼看了！走了走了翊常赶紧走，跟这种人待在一起，时间长了脑袋里会长草的！”
　　他的语气十分浮夸，抑扬顿挫。
　　“恕我直言，先生。”梅林温和的说，“你跟王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是留不住他的，还是不要白费力气比较好。”
　　留不住。
　　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又会被人说一遍。
　　阪田银时指尖一颤，脸上表情依旧很丰富。
　　“你是哪位啊？阿银我跟翊常以前亲亲爱爱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年轻人我告诉你啊，才见第一面就这么死缠烂打肯定会留下不好的印象的！！”
　　“他叫梅林。”关翊常在一旁介绍着说了一句，本以为这个世界不会有亚瑟王的传说，没想到阪田银时反应巨大。
　　“梅林？”他的声线提高，然后又冷静下来。“噢，这个网名，水准不高啊，网上肯定很多重名的。”
　　“还是说cos的角色是梅林，梅林是个美男子是哪里来的设定啊，看看这一头白毛，明明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才合适吧？！”
　　“不，他本名就叫梅林。”
　　“……看来这位年轻人的父母很喜欢看欧洲传说，不不不，应该说是痴迷吧，还好还好，比乡下的狗蛋金花好。”
　　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