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我成为了白月光(260)
虽然使用童工是犯法的,但是千年以前谁跟你讲劳动法和未成年人保护法。
但是沢田纲吉慢吞吞地喝光了一整听的啤酒,也没能从记忆的旮旯里面翻找出这样一个人来。
唔……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思绪骤然被粗暴的声音打断,沢田纲吉眨了眨眼,看向身边的漏瑚,缓慢地露出疑惑的表情。
刚才好像说了一堆话的漏瑚:……
他露出了“本大爷一堆话真的是白说了”的表情。
脾气本就不好的咒灵“啧”了一声。
“我是说,当初你从咒术界那边逃出来之后,就和那家伙没有继续联系了吗?”
他难得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沢田纲吉下意识啜了口啤酒,摇摇头。
“没有。”他按了按额角,思索了一下,“当初……”
当初名为“里梅”术士是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的。
白发的少年神色淡漠,却突然出现在了高专内部,单膝跪在他的面前,说着“我来迎接您了”。
说实话当时沢田纲吉连发生了什么都是不知道的。
他还在等据说去哪个海边度假(?)了的两只dk给自己带伴手礼,白天和家入硝子打了会游戏、见着大概率又是熬夜做了实验的少女实在是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将对方塞进了宿舍,自己一只不需要睡觉的留守咒灵无聊地对着手柄打魂O罗。
里梅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白发的诅咒师让沢田纲吉一眼还以为是哪来的五条家的崽,然而发间的红色又昭示了他大概只是叛逆的五条的事实。
然后发现人家压根和五条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白发的少年从窗口翻进来的动作十分潇洒,潇洒到沢田纲吉一时之间都有些环视自家某位出场自带钢琴曲的前辈,一时之间瑟缩了下都不敢说话。
而这一茬神的时间对方已经单膝跪在了自己的身前,让棕发咒灵一时之间有种自己是不是错过了几集的感觉。
对方看着他这幅呆呆的模样皱了皱眉,说了一句“失礼了”。
紧接着他的手中掏出了一把刃具,凶狠地扎在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沢田纲吉下意识挪开了脚,但是对方却像是十分熟悉他的动作一样预判了他的动作,伸手拽住金色的锁链,用力猛扎下去。
束缚的锁链应声而碎,与此同时,高专里也响起了疯狂的警报声。
白发的少年站起身来。
“请随我尽快离开吧。”他抿了抿唇,“纲吉大人。”
见着沢田纲吉不为所动,他清冷的表情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有些紧迫地上前一步。
“我知道您还没有记起当初的事情,但是继续在这边待下去,您会消失的。”白发少年紧紧抿住唇,神色很不好看,“拿到神器确实花费了一些时间,这是我的过错,现在才来斩断锁链已经比预计之中的晚了很多……再不走的话,您会被同化的。”
言辞恳切不似伪装。
然后沢田纲吉就糊里糊涂地跟着他离开了高专。
象征着束缚的脚链碎掉,就算他的的确确是一只热爱和平的好咒灵,想必也不会有人相信。
而这个白发的少年是谁也着实困扰着沢田纲吉,彼时他还是一只智障咒灵(不是),脑子里几乎没什么记忆,但却有种对对方的信任之感。
所以等夜蛾正道想起什么匆匆赶来,就已经不见了那只暂存在学校中的棕发咒灵的身影。
而沢田纲吉在那条束缚的锁链斩断之后也确实感觉上好了不少。
别的不说,就说偶尔还会出现的、被五条悟戏称为“笨蛋老师”——事实上是一种身体脱离了沢田纲吉的控制、因此显示出脑袋宕机——的状态,在金色的锁链被斩断之后也从未再出现过。
要不是当初脑子不好使,他也不会一言不合就跟着陌生人离开高专不是。
想到这件事牵扯出来的后面的一堆烂账,咒灵先生就不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不过,里梅那边也有宿傩的手指……吗?
他端着啤酒,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漏瑚老神在在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回过神准备继续干饭。
“等等我们的饭呢?!”
独眼咒灵骤然瞪大了眼,目光在被一扫而空的桌面上逡巡半晌之后落到坐在对面的真人身上。
正干掉了最后一盘菜,连盘子带菜塞进自己的嘴里、此时正在把盘子从自己嘴里捞出来的真人:?
他拍了拍肚子,打了个嗝,然后发出真诚的询问。
“还有吗?”
漏瑚:……
独眼的咒灵痛心地说了一句“没了”。
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换在咒灵当中,竟然也是通用的啊。
……
……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沢田纲吉拍拍屁股,准备去找夏油杰回收另一只手指。
他去的时候夏油杰正忙着传教,梵音阵阵的讲坛上,穿着五条袈裟的教主坐在中央,膝上放了一本古籍,眉眼温和,背后竟然隐约有着圣光。
当然有圣光了。
沢田纲吉抽着嘴角,看着扒拉着夏油杰的后背的咒灵,回忆起这还是他们还在高专的时候,在某次一个山洞里出任务的时候对方收服的可以照明的小咒灵。
虽然咒灵是不能被普通人看见的,但是它们带来的物理效果有一部分能够映射到现实之中。
而显然夏油教主已经牢牢拿捏住了这个尺度,娴熟地将自己的咒灵运用到他的传教大业上。
仗着没啥人能看见自己、能看见他的大概也事先得到了教主的嘱咐,沢田纲吉能够感到有打量的视线在他的身边逡巡,但始终没人上前来驱赶之类的,于是自己找了个角落,蹲着等夏油教主传教结束。
具体的内容是什么他是没怎么听的,这种点了香放着梵音的室内让咒灵昏昏欲睡,他盘膝坐了会就感觉睡意上头,好容易支撑着才没在人家的地盘上睡过去。
夏油教主的传教功力在他离开高专后获得了井喷式的增长,虽然现在是一口一个“家人们”可指不定心里叫的是“猴子”,但展现出来的姿态还是很能唬人。
不过一会,大腹便便脖子上挂着金项链的老板们就纷纷慷慨解囊,表示要为了自己的幸福、哦不,是为了盘星教的发展献出自己的力量。
沢田纲吉看着不过一会就挤得满满当当的功德箱,有种把他们彭格列也打造成什么宗教的念头。
这样就可以去他哔——的账单、去他哔——的赤字了!
然而这计划还没有个雏形呢,传教结束的夏油教主就走下了讲坛,由另一个青年接替他的位置。
想来也是,总不能整天让教主纡尊降贵地传教,夏油教主能讲这么长一段时间,多半都是看在那挤得满满的功德箱的面子。
沢田纲吉在心里唾弃了一番前学生的拜金主义(不是),听了听更加无聊的演讲,轻车熟路地朝着夏油杰离开的方向走去。
对方显然是在刚才就看见了他的,此时此刻已经倒上了茶,看起来倒是被岁月沉淀了的模样。
沢田纲吉不是很见外地在他面前坐下,看见氤氲着热气的清茶的时候,努力忍耐着不要抬头。
——他总觉得一抬起头,没准就会看见一副张扬恣肆的“唯我独尊”。
那就太可怕了。
想了想同样是经过岁月的沉淀、但好像只是在表面上显得成熟、内里似乎还是当初那个张扬少年的云雀学长,沢田纲吉就觉得自己的胃有几分隐约的疼痛。
这样一想夏油杰身上的要素在短短的十分钟内飞快地和云雀学长重合了起来。
比如说拥有一个坚不可摧地相信着他的私人组织、比如说现在的茶室、再比如说同样的吸金能力。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沢田纲吉就觉得离谱,但是所谓的思想就是开了个口子就会像是泄洪一样不断流淌的东西,这样想东想西地不过一会,沢田纲吉看着夏油杰的目光就微妙地带上……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