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我成为了白月光(211)
目前这一部分依靠着备受沢田纲吉信赖的“旗会”几人维系着团体的稳定,但就算是森鸥外,也无法自信地说出他们还能蛰伏多久。
二来则是外患。
虽说在首领森鸥外的运作之下,家大业大的港口mafia倒也不至于因为二号人物的暂时消失而倾塌。
但问题并不来自于其他组织,而来自他们港口mafia暗皇帝的……兄弟。
“暗杀王”保罗·魏尔伦,“羊之王”中原中也。
比起杂鱼组织,这两位才是真的能够一脚将港口mafia的大楼踹飞到天上和太阳肩并肩的存在。
因此这边的办公室其实是有一段时间没人去过的了。
而中岛敦在看见楼层的时候也是带着些微的惊讶。
毕竟如果没有人的话,那么上去就没有意义。
他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电梯门的打开,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朝着沢田纲吉的办公室走去。
先前已经说过,这里理应是没有人的。
可是刚才上来了一只太宰治,现在又来了一只中岛敦。
白发的少年推开门,看见黑发的青年正坐在沢田纲吉平日里常常坐着的位置上,手上把玩着对方的一只钢笔,唇边带着一丝很反派的笑意。
中岛敦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蹭蹭蹭地划过了最近在论坛上看过的“太宰干部配合谋杀皇太弟二三事”之类的帖子。
危!
在他愣神之时,太宰治在他耳边发出一声轻笑,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错身离开这个房间。
中岛敦这时候才发现他的手里拿着一支电话,似乎是正与谁方才通话完毕的模样。
而青年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凭借着与这个人相处多年的默契,中岛敦绝对能够说出他心中定然不是高兴的情绪。
不如说正好相反,太宰先生现在的心情大概是糟透了的。
但是为什么?
中岛敦的脑袋还没转过来,毕竟他只是一只没头没脑的大猫猫,让他思考组织的人形电脑二号机在想什么着实有些为难猫。
在原地等了一会之后,他才转过身,蹭蹭地追了上去。
“太宰……太宰先生?”
中岛敦犹豫地喊着对方的名字,跑过上楼的楼梯之后又折返回来,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上面的门是开着的。
中岛敦来到天台上,看见太宰治正背着他坐在大楼的边上。
这等场景让他心中一个咯噔,某种大概能够被称为ptsd的东西突然就在血液之中被唤醒了,让这只大猫谨慎了起来,连尾巴都没控制好biu地变幻出来,在身后紧张地竖成了一条线。
“您……您在做什么呢?”白色的小老虎讪笑着,试图缓解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这这这,这简直就像是上课的时候笔掉了弯腰捡了下笔,再抬起头就立刻发现完全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了一样啊!
但太宰治似乎并不知道港口mafia的白色死神大人心里在想什么。
或者说,就算知道,他也没什么心情去管这件事。
太宰治恹恹地抬了抬眼皮,看了眼中岛敦。
“什么啊,又是敦君吗?”他无聊地说道,让中岛敦局促地捏了捏手心。
虽然说的大概是刚才在沢田大人的办公室才见过一面的事情,但是中岛敦就是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画面。
他咽了咽口水,有点害怕,如果没人的话或许已经抱住自己的尾巴了。
但是现在有人,而且还是太宰……所以中岛敦紧张了一下之后,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
“是,是我。”他说道,“太宰先生这个时候来楼顶做什么呢?”
黑色卷发的青年抬了抬眼皮。
“你是在责问我吗?”他似笑非笑,让中岛敦那根摇来摇去的尾巴再度紧张地蹦成了一条线。
白色的虎低下了头。
“不,不是。”他局促地否认着,“我怎么会……太宰大人。”
最后的声音仿若蚊呐。
太宰治轻笑了一下。
这样的笑容中岛敦是时常在与沢田纲吉或者织田作之助之类的人身边的太宰治脸上看到的。
与人人畏惧的“太宰干部”不同,是属于“太宰治”个人的真实的笑容。
但是这时候对方这样笑起来让他有些害怕。
白色大老虎的尾巴还是绷紧了,目光小心翼翼地不要往太宰治坐着的天台边缘去看。
总、总之先让太宰大人从天台边缘离开比较好吧?
他如此想着,努力思考要怎么说出口。
然后被太宰治一句话给堵住了嘴。
“说起来,敦君以前不是叫我【首领】的吗?”青年轻飘飘地放下重雷,“现在倒是大胆了起来。”
他弯弯眼,落在中岛敦的眼中,却逐渐与在他的“记忆”之中淡化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首领太宰治的身形重合。
他咽了咽口水,身体先于理智地单膝跪在黑发的青年面前。
“首领。”
他低下头颅,忠诚地献上敬畏。
太宰治就坐在天台边缘看着白虎的少年,神色晦暗不明。
他只不过是一诈,中岛敦就露馅了……回头得让大姐头好好训练训练才是。
不过现在确实需要这个孩子的这番认同,让他好在另一个人面前演出这场大戏才行。
于是太宰治绷着脸,维持着身周的气势,半晌,如愿地听见了手机铃声的响起。
——老鼠上钩。
太宰治在心里比了个耶,但是脸上还是维持着冷漠的表情。
他想,大概是那只老鼠所认为的“太宰治”的正常表情。
黑发青年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白虎,让后者身形一僵,连尾巴都缩到了屁股底下,足以看出他有多么紧张。
于是太宰治满意地收回目光。
“怎么,费奥多尔君,”他说道,“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
紧接着,传来鼓掌的声音。
太宰治有些疑惑对方一只手拿着手机是怎么鼓掌的,但是现在还在演戏,所以只能把这种奇怪的疑惑给压制下去。
“当然。”俄罗斯人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虽然看起来对方确实是个语言高手——其实太宰治自己也是,但是在细微的地方还是能够听出一些不明显的俄罗斯的口音,在微妙的地方显示出几分可爱。
大概是某个棕毛的家伙会觉得可爱的口音。
太宰治想了想棕毛的家伙抱住毛帽子贴贴大喊“费佳亲亲”的模样,有点想吐。
但是现在是不能吐的。
太宰治轻轻笑了一声。
“看来这里就是你选择的戏场——我没有猜错吧?”他说道。
对方也笑了起来。
“怎么能说是我选择的地方呢?”陀思妥耶夫斯基从望远镜中看着港口mafia大楼上的黑点,虚伪地勾了勾唇角,“这不是您亲自选择的终场吗?”
太宰治的唇角拉平了一些。
“废话少说。”他冷漠地说道,“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对面传出笑声。
“我以为您已经知道了。”俄罗斯人悠悠地说道,“我想请您,再度将曾经演绎过的终末之戏再度演绎一边。”
——是的,他会来到这里,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所给的“暗示”。
那句“太宰首领”和对方离开后他在巷子中见到的剧场戏票——太宰治后来去看了眼,那是一场经典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分了几场进行,他捡到的是最后一场。
在思索之后,才来到了港口mafia的大楼。
平日里中岛敦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回到港口mafia,所以在路上捡到一只白虎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要说的话就是当初明明已经跟这只笨蛋大猫说过他是“太宰治”而不是什么“太宰首领”了,但是看来对方完全没放在心上……太宰治在心里给白色大猫打了个叉,准备到时候秋后算账。